等房景毓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他被狼王扑倒在地,轰的一声,身子砸在了地面,脖子暴露在狼口之下。
    狼王毫不迟疑,一口咬下,房景毓慌忙抬起手臂抵挡,很快让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狼王在咬中房景毓之后,没有立即撕下一块肉,而是呜咽着后退,眼睛里全都是惊恐。
    它身子趴在地上,头朝着房景毓,对着群狼“嗷呜~”一声,紧跟着所有的狼群都停止了进攻,学着狼王的姿势趴在原地,身子瑟瑟发抖,像是臣子在跪拜自己的帝王。
    花小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到房景毓受伤赶忙过来,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发现房景毓的手臂被咬伤,有些心疼:
    “相公,你受伤了……”
    房景毓摇了摇头,眉心紧皱,略有防备的盯着狼王,他也想不通狼王明明已经得手了,为何会忽然停下来。
    “相公,这是怎么了,它们为什么忽然停下来了??”
    花小蝉更是捡起一块石头砸在了狼王的头上,对方还是一动不动,嘴里发出带有惊恐的呜鸣,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房景毓摇了摇头,狼王这个时候忽然站了起来,房景毓以为再生变故,忙拉了花小蝉一把。
    谁知狼王用哀鸣和祈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即调转狼头,一头撞在了不远处的大树上。
    脑浆迸裂,身子抽搐了两下就死了。
    这一幕吓了花小蝉一跳,她紧紧握着房景毓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房景毓也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第二头狼站了起来,也撞死在了树上。
    然后是第三头,第四头……
    无一例外的是它们在撞死之前都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房景毓,像是在祈求房景毓的原谅,替剩下的狼求得一丝生机。
    房景毓虽然不明白狼为什么会这么做,但他仿佛已经懂了它们的意思,等到第六头狼撞死之后,他牵着花小蝉的手开始往山下走去。
    果然,他刚一动,狼群自杀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它们目送房景毓与花小蝉离开。
    房景毓体力已经透支,一步一步走的非常艰难,再加上背上还背着房石铁,下山的时候更是困难。
    好在张瑞兰这个时候带着十几个村民出现,稍微的惊愕过后,在张瑞兰的催促下,他们上前把房石铁接了下来,然后把房景毓扛在了身上,一群人开始往回走。
    等到了房家,花小蝉来不及喘口气,赶紧给房石铁处理肚子上的伤口,先是用高浓度的酒喷在了伤口上,然后再把刀片在火上烤过之后,割去伤口周围坏死的皮肉,再用针进行缝合。
    “小蝉,相公他怎么样,还有救吗?”
    房石铁肚子上的窟窿吓坏了所有人,要不是花小蝉说人还活着,恐怕她们都以为房石铁已经死了。
    花小蝉也不确定,微微叹了口气,“四叔失血过多,人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如果挺得过今晚不死的话,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花小蝉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忙跑回了房间,然后拿着一个盒子出来交给周八妹:
    “我这里还剩下些人参,你快去把它熬了,每搁半个时辰给他喂一次,如果能坚持到明天,就能捡回一条命。”
    周八妹一听还有希望,忙拿着人参出去了。
    花小蝉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房石铁,也转身出了房间。
    房景毓也受了伤,还等着她去处理伤口。
    房景毓累的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袖子已经卷了起来,花小蝉查看过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只咬破了皮,血流的也不多。
    替房景毓处理完伤口,花小蝉还心有余悸,想想就是一阵后怕,她抓住房景毓的手,把脸贴了上去,伏在床边。
    能够再次感觉到房景毓的体温,感觉像是做梦一般。
    远处的山顶传来几声狼嚎,似在悲鸣,呜咽。
    要说房石铁也是命不该绝,昏迷了几天几夜,最后竟然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房石铁这一躺下,四房就没了收入,不过这个时候大家也没有计较这么多,大家一起帮着出钱买药。
    等到第二天早上,几个村民结伴,壮着胆子回到事发地点的时候,除了地上的几摊血迹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狼的尸体已经不见了,他们想捡狼皮的愿望也落空了,只得败兴而回。
    之后这件事就被当做传奇一般传遍了整个村子,有的说房景毓是玉帝投胎下凡历劫所以狼才不伤他;也有的说房景毓上辈子就是狼王托生,那些狼见到以前的主子,就打了退堂鼓。
    这个时候有人忽然说起房景毓出生的那天,整个房家被金光笼罩,说他是文曲星下凡。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越传越玄乎。
    接下来几天,大家都听说了房石铁受伤的消息,房家的亲戚全都来看望。
    先是房香草带着王大鼓回来看望,然后是房家老二房石银带着娘子回来。
    房石银给人当了上门女婿,娶的是内乡村孙氏族长的女儿,孙兰英!
    再然后是房家大女儿房香兰跟着相公一起回来探望。
    房香兰的相公在县里当典史,专管户籍,治安等差事,虽不是正经官员,但也算“朝廷命官”。
    因为在县里排行老四,民间也叫四爷(第一是县令,第二是县丞,第三是主簿,第四是典史)。
    等从三房屋子里出来,大家坐在大厅里说些家常,杨红梅与花小蝉“娘,你可一定要为女儿做主,相公他要纳妾!!”
    房香兰抹着眼泪,哭哭啼啼的在房大娘面前说告状。
    一句话说完大家都变了脸色,房大娘更是一脸震惊,“为啥??”
    “好好的他纳什么妾?”
    房大娘瞅着自家大闺女,事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更会持家。
    嫁给他金老四这么多年,孩子也生了两三个,两个男孩一个女孩,按理说这金老四根本就没有理由纳妾!
    难道是因为房香兰太过强势,惹了金老四不快,可打金老四认识房香兰那刻起,房香兰就是这性子,这金老四不也没说啥。
    一向都是金老四让着房香兰,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房大娘想了想说道。
    房香兰张了张嘴,却一脸为难的样子,她看了看屋子里的其他几人,怎么也不好意思开口。
    金老四脸色也很难看,耷拉着一张脸,不发一言!
    房香兰不好开口,房大娘也猜不到两人因为什么事吵架,就劝说道:
    “这两口子在一起过日子,哪里有不磕磕绊绊的,香兰,你也是,你这性子该收敛也要收敛一下,在外面多少也要给玉堂些面子!”
    “他是男人,你要多体谅体谅!!”
    房大娘话说完,若是以前房香兰肯定大喊着替自己喊冤,可这次竟罕见的闭口不言。
    夫妻俩这都不说话,房大娘也顿时都没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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