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蝉将这个办法告诉给了房大娘与房景毓还有金老四三人金老四立刻表态:
    “只要能治好香兰的病,什么办法都行,只要你说此法可行,我现在就去求县令,想必他也不会见死不救。”
    金老四将人带到,连东西都等不及搬下来,风风火火的就去了县衙找陈县令商议事情去了。
    不过就算花小蝉说的这个办法可行,可如今正值寒冬,经雪未消,所有的草都枯萎了,就算是能把牛买来,陈县令不追究杀牛的责任,可这一时半会又上上哪凑齐那些草药呢?
    这个才是真正让花小蝉为难的办法,眼下她只能使尽各种办法尽量拖延房香兰的寿命,这不由让花小蝉想到了先前见到胡商卖的那朵雪莲。
    要是把这雪莲每日弄下一瓣来熬成汤给房香兰服下,再加上她的针灸之术,倒是有可能再延长几个月的寿命。
    金老四离开之后,房香草和张妈带着三个孩子迎上来,亲人相见,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眼看着两人抱头痛哭,花小蝉却将正在卸车的房景毓拉到一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胡商一时半会儿可能还不会离开,就是这二百两银子……”
    花小蝉算了算自己赚来的银子,加上她坐诊的五十两银子,把所有的银子加起来也只能凑出一百二十两。
    而且这些钱一旦拿出来,那开春之后这一路上的花费,他们可能就拿不出钱来了,花小蝉愁的皱起了眉心。
    这还要说起中茶树的事情,林林总总已经投进去快八十两银子了,这些钱暂时是收不回来,眼下又急需用钱,花小蝉也没办法了。
    房景毓听完花小蝉的诉说,却神情轻松,比划道:【这件事我来想办法,我还有几幅画卖了就够了,事不宜迟,唯恐生什么变故,待会儿我把东西卸下来这就回去准备,你且跟娘留在这里等我消息。】
    花小蝉一听房景毓又要卖画,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镇子上的人除了苏老爷子和苏念薇他们懂画之外,恐怕没有人会花大价钱买。
    而且时间又短,这一时半刻,怕是也找不到什么买主。
    正当花小蝉准备说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给房大娘还有金老四等人知晓,然后大家一起凑钱的时候,房景毓却已经走开了,很显然他并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
    这些年房大娘要养大七个孩子,待到孩子长大,到了适婚年龄,还要给他们每个人准备聘礼和嫁妆等,已经耗费了不少心血,家里的钱其实根本就没剩下多少。
    就连当初买花小蝉的钱也是房大娘攒了很久才攒够的。
    至于金老四,就他那点月例银子每个月养活一家人,仅够一家人的花销,所以家里也并无多余的钱。
    他深知就算是说了,也只会让他们为难。
    房景毓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卸下,便马不停蹄的离开了,之所以如此着急,就是因为那雪莲别被什么人提前给买走了,可是想要短时间凑够银子,又岂是这么容易的事儿。
    “他会不会去找苏姑娘呢?”花小蝉给房香兰切脉之后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件事,连吃饭都在想。
    晚上金老四从官衙回来,带回了一个好消息,陈县令答应允许他们以给人治病看病为由杀牛,花小蝉等人听了心里总算是松了些,不过心情还是非常沉重。
    金老四没有见到房景毓的身影
    大概过了十天左右,房景毓终于回来了,并带回了雪莲,不过两人并没有将雪莲的事情告诉给大家知道,反正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雪莲长什么样子,花小蝉就骗他们说是一种普通的药材,专门治疗房香兰病的药材。
    “相公,你的脸!”花小蝉注意到房景毓脸上被划破了一条血痕,而且他整个人也显得有些憔悴,脸上还露出疲态,像是风尘仆仆,刚经历过一番厮杀一般。
    房景毓微微偏过头,擒住了花小蝉的手腕,【无碍,不过是走山路的时候被路边的荆棘给划了一下。】
    房景毓比划完,磕了下眼睛又再次比划道:【我赶路有些累了,先去睡意会儿,等开饭了再叫我。】
    房景毓比划完,从开花小蝉的手,揉了揉她的头,朝一旁的屋子里走去,刚走了两步身子忽然晃了一下,花小蝉心里一揪,就要上去搀扶,房景毓又正了正身子,笔直的走开。
    “他一定是经历了什么!”花小蝉看着房景毓的背影,有些心疼的说道。
    不过房香兰又可以活下来了,所有人心里都非常高兴,没事儿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闲聊,说起房香草事情。
    房大娘道:“香草,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你大姐儿给我写信说是介绍了人给你,你若是愿意,这件事……”
    “娘……”房香草喊了一声止住房大娘的话头,摇摇头说道:“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我不再相信任何人,所以暂时不想去想这件事。”
    “我知道在这里呆时间久了,也会惹人闲话,如果可以,我想去做姑子去。”
    房大娘一听这话吓了一跳,脸色也变了变,赶忙说道:“草啊,你可不能有这个想法,娘不逼你,既然你不愿意,那这件事就此打住。”
    “你且在你大姐儿这里安心住着,如今你大姐儿身子不好,三个孩子都还小,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就留在这里,就当是给你大姐儿帮个忙。”
    “要是留张妈一个人在这里,她又要照顾病人,又要打理这个家,还要照顾孩子,根本忙不过来,况且她还有自己的家人要照顾。”
    “嗯!!”房香草眼里含着泪水点了点头,“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大姐儿和孩子。”
    “刚才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娘,你也别我往心里去。”
    两人正说着,张妈进来,说晚饭好了,喊他们吃饭,花小蝉就同他们一起出来。
    “娘,我去叫相公起来!”
    花小蝉说着回到厢房,房间里房景毓正合眼躺在床上,许是累坏了,整个人睡的死气沉沉,连花小蝉进来的时候喊了两声,他都没有睁开眼睛。
    花小蝉走到床边,房景毓依旧睡的很沉,花小蝉看他像是很累的样子,也就没有敢再打扰他,不过花小蝉也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静静的趴在床边看着。
    以往的房景毓,每次她出现都会引来他的关注,大多数时候她也只是敢偷偷的瞄一眼然后快速的把目光撇开,唯恐会被对方给发现。
    而这一次,花小蝉终于可以大胆的盯着他看了,不用担心会被发现,房景毓静静的躺着,呼吸均匀,花小蝉慢慢靠近,一张脸几乎要贴了上去,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十分的完美,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一对漆黑的峰眉横卧在眉骨上,鼻梁挺立,薄唇微抿,拨开额角的碎发,一张完美的五官便展现在眼前,面如冠玉,五官犹如冰雕玉琢。
    床头的烛光将他的脸部的线条氤氲的更加柔和,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他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的样子,温润如玉,沉稳内敛,不张扬,还裹着一丝淡然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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