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距离豫中距离十分之远,大概有千里之遥,从一地去另外一地,总是会花上数月的时间,不过若是快马加鞭,月内即可到达。
    古刖与房玉良出发的第二十八天就到了豫中地界,两人都是身强力壮,远途跋涉根本不是问题,不过想要回到黄宁县,还需几天的距离。
    这天他们路过峮河县,打算歇一晚再赶路,于是就找了一家客栈投宿。
    他们将行李放下就准备下楼吃饭,却在吃法的时候听见旁边的人在议论黄宁县的事情,就竖起耳朵听了几句,这一听不由火冒三丈。
    古刖跟房玉良脸色大变,听到黄宁县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想到自家人,就再也坐不住了,要连夜赶去。
    临走之前房玉良说要带古刖见一个人,跟着房景毓多日,也算是耳濡目染,房玉良知道蛮干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就算他们去了,也不能让那个狗官如何,最多就是耍阴招把人给打一顿,还是改变不了现状。
    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根上把问题给解决了。
    古刖问如何从根上解决,房玉良立住脚步,指着前面的一块牌匾,古刖抬头一看,却是峮河县的县衙。
    “你带我来此做什么?”
    房玉良道:“这峮河县的县令跟我五叔乃是至交,遇到事情找他准没有错,他也很聪明,不是我说,师父,咱们两个都是粗人,让咱打架还行,动脑子的事儿,还得他们文人来。”
    房玉良说罢走上前,远远的抬手抱拳对两个站岗的衙差道:“两位大哥,我们是打京城里来的,有事求见你们家大人,还望二位大哥能够替我们通禀一声。”
    “你们找我们大人何事,大人事务繁忙,若无甚要紧事儿,还请别打扰我们大人办公。”衙差态度尚算和气的说道。
    房玉良正待要说,古刖忽然举起了侍卫令牌,道:“我乃京城羽林卫统领古刖是也,有要事见你们家大人,还请通传一声。”
    两个衙差仔细打量了一下古刖手中的令牌,却不认识。不过他们虽然不认识什么令牌,但却听过守卫京城的羽林卫,一听说对方是羽林卫的统领,心里先是一惊,紧跟着进去通报。
    衙门内院,李业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着什么事情,听到下人来报,说是京城羽林卫的统领大人求见,说姓古。
    姓古的侍卫,李业倒是听过,“难不成是他??”
    “把人领进来!!”
    李业整理衣冠,想着北晋王身边的侍卫为何会忽然到这里来求见他,正想着,就听见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很快人就进来了。
    李业抬手作揖,“古侍卫,良哥儿~”
    李业瞥眼见到古刖身后跟着房玉良不觉失声喊道。
    房玉良笑道:“李叔,此事说来话长,我跟我师父这次来找你是想向你求证一件事!!”
    李业看着房玉良,听房玉良叫李业师父,很快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于是请两人坐下说话。
    房玉良一坐下就开口道:“李叔,我们此次回乡并不为别的,全都是因为我师父他记起了自己的身世,回来认亲来了。”
    “认亲??”
    房玉良点点头,笑着说道:“对,我师父的真名叫陈阿生!!”
    李业双眸一凝,过了片刻,眉心一展,有些激动的说道:“你是阿生哥!!”
    “没错,你是小业子,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整日跟在我屁股后面玩过!!”
    大家都是同一个村子的,只不过李业比他们大上十来岁,他们刚学会走路就跟在陈阿生的屁股后面整日跟他腻歪在一起。
    朝廷规定,男子满二十岁之后都要服兵役,只不过李阿婆家特殊,李业是替父从军,所以不到十五岁就服了兵役,还没训练两年,边关打仗,他就上了战场,再没回来过。
    要不是房玉良说古刖就是陈阿生,他估计还认不出。
    要说房景毓记忆这么好,为什么却没有认出古刖来,还是因为他小时候被李业的娘给从山顶上推下来,之后一直卧病在床,几乎不曾跟陈阿生见过面。
    就算是见面,房景毓也都是匆匆打他面前走过,所有的兴趣都用在书本上,每日里摇头晃脑的读书,除了书还是书,也就是书呆子一个。
    回到话题上,激动过后,大家的心境又重新平静下来,古刖把从客栈听来的消息说给李业听。
    李业听了古刖的话说道:“你们来之前我正准备写奏章弹劾这个县令,可列出的几条罪名却没有实据,唯恐朝廷不肯相信,我正在想办法。”
    古刖听了,跟房玉良两人对视了一眼,古刖道:“看来这事儿是真的了,不就是证据,等我们回到黄宁县,一准给你找来,你且说要什么证据。”
    李业一听,神色凝重起来,说道:“我听说这个黄县令纵容手下衙差打死过百姓,这第一,我需要受害者家人的签字画押证明有此一事,还有他强征暴敛各种税收的账目。”
    “最后一点,据我得知的消息,听说他还跟土匪有来往,并且背后有人在替他撑腰,这个人是谁,不得而知,我希望你们能帮我调查清楚。”
    李业最后看着古刖与房景毓说道:“你们可谓是神兵天降,你们放心,只要有了证据,我会立即写奏章呈递圣上面前。”
    “为了百姓的安危,切记,不可打草惊蛇,一切要暗中进行,一旦被他们发现,他们很可能会杀人灭口。”
    古刖见李业神色凝重,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我定然办的妥妥当当,既如此,我等便告辞了。”
    古刖起身,冲着李业打量了几眼,笑了笑,“小业子,好样的,咱们日后相见,再叙旧情。”
    李业将两人送到门外,看着两人打马离开,这才回转。
    眼看着时间不早,想到家中娘子身子不便,于是匆匆整理好几案,回家去了,一路上还在拧着眉,不知古刖跟房玉良这一去,会是什么结果。
    但愿早点找到证据,结束百姓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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