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婵刚跟韩永晏分开回到掌医院不久,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太后那边就又派了人来,让花小婵过那边去。
    花小婵正在叮嘱佟玲和瓶儿等人把剩下的香片给收拾起来,以后不管谁来都不要再给了,见太后那边来人,就应了一声。
    上前问道:“可知道太后请我前去做什么,如果是看诊,我也好把药箱给带上。”
    这次来的是魏展手下的一个小黄门,闻言说道:“不是看诊,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花小婵听了知道不是让她去看诊,面有疑惑,一路心情忐忑的跟着去了。
    虽然宫里一直传言说她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宫里人人都说她医术很好,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太后却从来没有让她去看过诊。
    可能是嫌她年龄太小,进宫时间短,太后生性多疑,不信任她这个刚进宫的小宫女,或许是时机未到。
    只是不知这次太后请她过去所为何事。
    带着忐忑的心情,花小婵来到太后的凤藻宫,走到殿门口停了下来,小黄门进去通禀,一会儿出来说道:
    “太后在里面跟贤妃娘娘说话,你去了,先站在一旁,别吭声,太后问你了你再回话。”
    花小婵回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由小黄门领了进去,进去之后跪下见礼问安,听到太后叫起,她这才起身站在一旁,全程一直低着头。
    眼角的余光扫向屋子里,瞧见魏展立在太后身边,她偷偷的抬起头觑了一眼魏展,魏展也看了她一眼,却没有任何表示。
    花小婵又把头低下去,没有表示是不是就是说这次没有危险?
    不然这小黄门去请的时候,魏展不可能不叮嘱。
    想到这里,花小婵静下心来,就听太后对贤妃说道:“你阿弟没了,哀家心里也难过,你也该劝劝你父亲想开些。”
    贤妃以帕拭泪,说道:“我阿弟眼看着就要与安平公主完婚了,谁知这档口竟出了这样的事儿,我阿弟是被人谋杀的,还请太后一定派人查明此事,还我阿弟一个公道,否则我爹爹也必定不能安心。”
    花小婵听到这里,心下吃了一惊,也不知道这谁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谋害当朝郭太师的儿子,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而且还是在他与公主成亲之前。
    这安平公主乃萧启承唯一的女儿,乃是昭仪娘娘与皇上所生。
    而昭仪娘娘在皇上还住在东宫的时候就跟在皇上身边了,这安平公主就是那个时候出生的,今年芳龄十八,正是待嫁的年龄。
    太后道:“你放心,这件事哀家一定派人彻查到底,还你们郭家一个公道。行了,你也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
    “你弟弟七天之后发丧,哀家允许你出宫相送,你也替哀家安慰你父亲几句,别让他太伤心。”
    贤妃慢慢止住眼泪,睁着哭红的眼睛也不敢去看太后,又说了几句话,然后起身告辞。
    等贤妃走了之后,太后便唤了花小婵到跟前,花小婵再次跪在地上见礼请安,离得近了,这才闻到太后身上隐隐传来一股有些刺鼻的药味,似乎是什么药膏散发出来的。
    她正在心里琢磨着这是什么药膏散发出来的气味,就听太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不出喜怒,
    “哀家听说你最近在给宫女们派发香片做香囊,你倒是好心,只是你这好心办了坏事。”
    花小婵闻言,心里咯噔一声,暗道陆美人说的话果真应验,便伏在地上,小心应道:
    “奴婢不知犯了何事,还请太后您明示。”
    花小婵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是些香片而已,怎么就闹到了太后跟前,劳太后亲自过问,不过她听太后似乎没那么生气,心里倒也不是很担心。
    太后道:“哀家听到有人说你给那些人的香片里面加了东西,就连哀家都深受其害,你瞧瞧哀家身上这一片红疹,就是拜你那香片所赐。”
    花小婵一听这话,吓了一跳,同时也知道了太后身上抹的是什么了,这是专门医治过敏的药膏,怨不得这个味道有些熟悉。
    她忙替自己辩解道:“回太后,这香片是奴婢拜托太医院的一个朋友送进宫来的,这些东西在进宫的时候就已经被侍卫检查了一遍,而且奴婢也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问题,奴婢实在是不知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望太后明察。”
    太后语调幽幽的说道:“真的不是你在里面做了手脚?”
    花小婵闻言,头皮一阵发紧,慌忙回道:“回太后,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这么做,而且奴婢跟宫里的这些姐姐无冤无仇,根本没必要害他们。”
    “况奴婢身为医者,一向都以治病救人为主,万万不敢生出害人之心,这起疹子乃是过敏所致,而香片中并没有过敏成分,奴婢实在是不知。”
    太后听了花小婵的回答,只是叫她起身,声调不急不缓的说道:“你不必害怕,哀家方才不过是给你开个玩笑,哀家要是不信你,这会儿你早就在大牢里呆着了。”
    “多谢太后信任!”花小婵诚惶诚恐。
    太后道:“你在宫里的所作所为哀家都听说了,后宫的那些嫔妃一跟哀家提起你就没有不夸赞的,包括贤妃跟薛贵妃,还有陆美人。”
    “大概是有人嫉妒你成了哀家跟前的红人,在宫里如鱼得水,所以趁此机会陷害。”
    “哀家不糊涂,这种事儿哀家以前经历的多了,叫你来,只是提醒你,以后做事可千万别这么没脑子,这后宫行差踏错一步,就会没命。”
    花小婵连忙跪下道谢:“奴婢多谢太后提醒,以后行事,奴婢一定会先思而后行。”
    太后见花小婵吓得不轻,笑道:“你起来吧,你还小,经历的事太少,人之初性本善,这是常情,只是这里是皇宫,皇宫里‘情’之一字,最不值钱。”
    太后话音落下,花小婵还在琢磨太后话中的用意,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很快就有人进来回禀,“启禀太后,人已经全部招供了,要如何处置她们?”
    太后闻言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轻飘飘的说道:“拉下去打一顿,给扔到永巷去,生死由命。哀家最见不得有人在宫中耍这种小心思,除了干净。”
    这种轻飘飘的话就像是在唠家常一般。
    花小婵听在耳中心里却感到胆战心惊,这些宫女的命,在太后眼中如蝼蚁一般。
    花小婵还没明白发生什么,那侍卫应了一声,转身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就听外面传来凄厉的求饶声。
    花小婵听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但一时却想不起在何处听过。
    心里正疑惑着,就听太后又说道:“刚才被拉出去的几个宫女就是陷害你的人,哀家就替你处置了。”
    “不过,哀家最近听到一些言语,不知是真是假,哀家听说你跟今年的新科状元,现翰林院的房景毓走的很近,你们两个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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