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黛将母亲的作品借走,在王府中细细看了起来。
    这种情绪让她等不到回家。
    她坐在窗前,看着母亲的身影,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因为当时她太小了,没有什么往事所回忆,只能靠母亲留给她的东西自行想象。
    多谢锦绣,她对母亲的性格慢慢感受的具体了很多。
    她很温柔,是个好母亲。
    看着看着,她就绣开了。
    就好像某种感知一样,画面不用想就在脑中,线不用配就在手中。
    一幅走心的作品,是不需要带脑子的。
    跟着心去创作,跟着心去回应。
    早有准备的斯莫,在一墙相隔的阁楼上,终于透过窗子看到了创作中的锦黛。
    他也终于看到了锦绣的创作过程。
    简直无法形容他的激动。
    他想,锦绣终于不是唯一的了。
    只要他破解了锦绣,就相当于掌握了某种财富,他可以复制,从而他能拥有更大的财富。
    不过遗憾的是,他将要对锦绣失去兴趣,去寻找下一个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了。
    人生,就是如此无聊。
    然而……
    一连看了三天。
    锦黛怎么不眠不休,他就怎样不眠不休。
    越看越懵,越看脑子越乱。
    他居然没看懂!
    这是什么魔鬼绣法?
    他手下也有一批绣娘,原本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让这些绣娘给他绣出锦绣,然后创造新的财富。
    但是现在,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绣法。
    如果他按原本看到的原封不动地告诉绣娘,估计他会看到一群懵逼的脸。
    就很气!
    第四天的时候,他气得不想说话不想动,歪在阁楼上看着她。
    放空的,看起来呆呆的。
    渐渐地,他沉浸在那种安静之中。
    仿佛她的情绪感染到了他,他在她的情绪中,走不出来,和她哭、和她笑,和她一起魔怔。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划破自己的手指,将线染上自己的血,然后小心翼翼地绣到作品上。
    他也划破自己的手指,用一根线在伤口上划拉着。
    助理无声地退出门外,他只在送饭的时候进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先生越来越不正常,到现在就像真的疯了一样。
    他得去问问医生,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锦黛绣的自己,在妈妈的工作间里绣《襁褓》那幅作品,动作和妈妈的一样。
    都说女儿是妈妈的翻版,她在创作的时候,体会到了妈妈当时的感受。
    希望妈妈听到她的心声,能赐给她一个小宝宝就好了。
    她闭上眼,歪在窗边睡着了。
    斯莫也歪在窗边,闭上眼睛。
    睡梦中,他奇异地梦到了自己早就不在的母亲。
    她温柔地给他做着衣服,而他就在旁边玩着玩具。
    他的脑中罕见想起这些温馨画面,母亲早逝,他觉得自己对母爱亲情早就淡去了。
    然而他在梦中,无比幸福满足。
    再也没什么人生无聊,再也不用找什么活着的意义。
    也不用找什么刺激打破这一潭死水。
    原来不幸福是因为他太孤独。
    突然,仿佛有什么征兆一般,他从梦中惊醒。
    还没回过神来,他看到那个窗里,殷权凛把锦黛抱在怀里,轻轻地吻她。
    他吻的克制,同为男人却能看出来殷权凛的激动。
    殷权凛将锦黛抱起来,抱到里间,两人没再出来。
    斯莫眸光冰冷,他站起身,缓了缓已经麻木的双腿。
    过了一会儿,他方才步伐沉沉地往下走。
    助理在门外低着头。
    他听到先生嘟嚷了一句。
    细细想了一下,似乎是“我要把她关起来为我创作”。
    助理心里一惊。
    殷少可是不好对付的,如果先生真要那样做,也不知道最后谁赢谁输?
    这个念头一出。
    斯莫觉得很不错。
    想一想,把锦黛关起来创作,锦绣相当于就握在他的手中,他还用得着别人给他绣吗?
    完全用不着!
    到时候他就像养着宠物一样地养着她。
    他会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她只要乖乖听话就行,当然对外人,他还是希望她能亮出小爪子。
    他完全没想到,他幻想出来的这个角色就是现在的殷权凛。
    锦黛在殷权凛的怀中醒来,心情无比满足。
    她在他怀里拱来拱去,一会儿摸摸他的脸,一会儿描摹他的鼻子,要么就是抬头去亲他的下巴。
    就像是一只捣乱的小猫。
    殷权凛好脾气地揉着她的发,难得与她享受这片刻温馨时光。
    锦黛腻歪够了,方才起身。
    殷权凛还有个会,所以先走了。
    锦黛要先和斯莫沟通完妈妈那幅作品,然后把两幅作品送到展馆去。
    她给斯莫打过去电话,还未开口,他先淡淡地问道:“是想谈你母亲的那幅锦绣吧!我现在过去看你的作品。”
    斯莫一分钟就出现了。
    锦黛心想来这么快,他肯定在隔壁呢!
    不会一直等着她呢吧!
    他近距离看到了她的新作,他注意到锦绣中出现的《襁褓》的作品,婴儿用的抱被,贴近婴儿脸处绣着红线。
    那红线,暗暗的。
    明明他手指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现在却在隐隐的痛,就好像线划在伤口上的那种感觉。
    他甚至想到了梦中的母亲。
    他从小生活优渥,根本用不着母亲给他做衣服。
    然而母亲总喜欢给他做件衣服、织件毛衣或是织顶帽子。
    他眼窝深深。
    这幅作品尺寸比不上《一将功成万古枯》,也不敌《锦河盛世》,然而它却钩起了他心里为数不多的亲情。
    虽然它不算巨作,但却成为了他心中的巨作。
    锦黛看了斯莫一会儿,虽然基于礼貌,她不该多嘴的,但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么落魄?去翻垃圾了吗?”
    他的情绪一直走不出来,所以没好好打理自己。
    再看她,原本一样邋遢、蓬头垢面,现在人家已经打理干净,光鲜亮丽。
    小丑竟然只有他自己。
    又气又笑的。
    她嘴这么臭,他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他站起身子,冷淡地睨着她说:“你母亲的作品我现在拿回去,不同意你展出。”
    怎么样?
    是不是后悔刚才嘴欠了?
    来吧!
    好好求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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