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牧的报价,台上的竞拍师立刻报价说道:
    “128号贵宾,出价79万。”
    见到李牧挑衅的目光。
    对面的贺子缺果然上钩了。
    只见他神色淡然地举起牌子,用不屑地语气说道:
    “88万。”
    李牧满意地收回牌子,对沈蔓歌眨眨眼说道:
    “你看,是不是88万成交?”
    果然,当李牧不再加价的时候,竞拍师连续重复了三次,直接喊了成交。
    沈蔓歌终于明白过来,李牧这是在坑对面的贺子缺,顺带把自己的预判完成。
    见到李牧如此举动,沈蔓歌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哭笑不得地看着李牧,没好气地说道:
    “你都多大人了,居然还是那么孩子气。”
    李牧笑着说道:
    “我只是喊了一个79万,可没逼着对方出价,如果他不跟价,咱们拍下来了也不亏,就当添置了一件固定资产呗。”
    “回头给老爹送去,他准能喜欢。”
    李牧说的倒是没错。
    不过,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倒是刷新了沈蔓歌对李牧的认识。
    她不是一个空有颜值的花瓶,李牧对拍卖会精准的把控,不禁让她刮目,暗暗赞许这次带李牧来真是来对了。
    对面的贺子缺同时也不是傻子,见李牧只是出价一次,就再不加价了,心中有点恼火,偏偏他还发作不得。
    旁边,贺子缺的狗腿子却是没长眼力见。
    见到贺子缺落拍了这件古董花瓶,连忙阿谀说道:
    “哈哈,也不知道沈蔓歌哪里找来的小白脸,居然来这里打肿脸充胖子。”
    “见到贺少开口,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就不敢加价了,真是够怂。”
    贺子缺心中咬牙,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这点小钱,都不够他平时去夜店喝一顿酒的。
    只是看见对面李牧和沈蔓歌有说有笑的模样,心中别提有多别扭。
    “恭喜88号贵宾,以88万成交了本场拍卖会的第一件拍品,真可谓是鸿运当头。”
    “下面,我们就请出第二件拍品。”
    “兽钮虎纹铜玺。”
    “这是一件难得的佳品,出自明代……”
    随着第二件拍品亮相,很快就引来了许多古玩界大家的出手。
    虽然起拍价格高达五百万,但是叫价相当激烈。
    显然,有不少人就是冲着这方极有可能是官玺的藏品来的。
    “840万!”
    “900万!”
    ……
    兽钮虎纹铜玺虽然质地不是金玉,但它出自明代,虎纹大玺乃是一方封疆大吏才能使用,如果有史可考的话,收藏价值的确不可限量。
    随着几样拍品接连成交,李牧一直没有再出价过一次。
    而坐在对面的贺子缺报了几次价格后,也显得兴致缺缺,并没有拍下来任意一件物品。
    看样子,他这趟来,似乎也是过来看热闹的。
    沈蔓歌坐在雅间,一边品茶吃点心,一边听李牧点评着一件件古玩珍奇,倒也不觉得无趣,反而涨了很多知识。
    拍卖会很快达到了沸点。
    “下面,我将请出本场最重要的一件拍品《寿竹兰芳》。”
    “想必大家都知道,郑板桥是清代有代表性的文人画家,一生只画兰竹石,他的诗书画,也被人称为“三绝”,这些年,郑板桥的画价格一直持续上涨,已经达到了千万元大关。”
    “这副《寿竹兰芳》更是在2011年秋拍上,终以15525万元的价格成交。”
    李牧看着缓缓展开的画卷,第一次眼前一亮,此时他已经留意到了一个细节,坐在对面的贺子缺,从手下跟班的手里,接过了一个精致的小望远镜,似乎是在仔细地打量这副真迹。
    “这应该就是对面那小子这次来的目的了。”
    似乎是应了李牧的猜测。
    鉴宝师正在喋喋不休地介绍着这副佳作的价值,对面贺子缺所在的88号雅间,此时上空之中已经挂上了一盏不算明亮的小灯。
    这灯琉璃飞檐,呈现四方形,檐顶之上有四条小龙张牙舞爪口含夜明珠。
    周围的环境本就昏暗,此时这盏小灯亮起,立刻引来了在场之人的满堂喝彩,一时之间,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衰。
    而挂上‘天灯’的贺子缺,此时站在雅间凭栏处,装模作样地抱拳拱手,似乎是在回应周围众人的喝彩声。
    李牧看的疑惑,忍不住询问旁边的沈蔓歌:
    “五姐,这是什么意思?”
    沈蔓歌似乎也颇为颇为赞叹,显然是对贺子缺的纨绔有了新一层认识。
    她说道:
    “我听朋友说过,这是新月饭店特有的拍卖形式,叫做点天灯。”
    “天灯亮起,就意味着无论别人出价多少,他都会跟价,意思是志在必得。”
    李牧挑了挑眉,觉得这个拍卖形式很有趣,于是问道:
    “那要是没钱了呢?”
    沈蔓歌继续解释道:“斗灯的时候没有时间限制,但是可以撤灯,但如果一方撤灯,那真的是脸面扫地,比死还难受。”
    霍,真是有趣。
    看来这副画,对于贺子缺来说相当重要。
    这寿竹兰芳寓意极好,应该是贺子缺用来给什么重要人物祝寿用的,所以才用了这么大的手笔。
    李牧心中这样想,但对于斗灯的规则还不了解,于是问道:
    “那他挂上一盏灯,又怎么说?”
    沈蔓歌再次解释:“挂独灯的时候,就非常残酷,一旦点上就必须扛到拍卖结束。”
    “其他的拍卖者,想要拿到这件拍品,只能拼命出价,把价格抬到一个很高的高度,把灯给爆掉。”
    李牧点了点头,不由得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问道:
    “点爆了会怎么样?”
    沈蔓歌叹息说道:
    “点灯的人,要拿出最终落拍价格30%的金钱,用来补偿最终落拍的人,如果掏不出来,就不再是钱的事情了。”
    “总之,代价会非常的高昂。”
    李牧闻言,看着远处的贺子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有意思啊。
    这才是有钱阔少装批的高端场合。
    平时挥金如土,哪里能让这么多成功人士瞻仰。
    看来这帝都四少还是有点斤两,居然敢在这里玩刺激。
    不过也好,李牧正愁没机会找这个小子的麻烦,对方既然喜欢当装批,那可就别怪李牧替五姐出一口恶气。
    这样想着,台下的竞拍师终于叫出了底价。
    “起拍价格,一千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块!”
    随着竞拍师的话音刚落,出价的人顿时此起彼伏。
    价格瞬间跳到了20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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