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遇的话,让安小七没办法反驳。
    她觉得他分析的很有道理,甚至是下意识就想打电话找夏怀殇质问。
    只是,她摸出的手机还未翻出夏怀殇的号码,温时遇接下来的话就让她放弃了。
    “你是不是想现在就打电话给夏怀殇?质问他,是不是他做的?”
    此话一出,安小七就顿觉自己在温时遇面前仿佛就是个被剥光了的存在。
    好似她心底想什么,他一秒就能猜中。
    “我劝你还是不要了。一来,他肯定不认,毕竟夏怀殇不是那种干了坏事还能承认的蠢货。
    二来,我猜他正愁没机会跟你开口表爱意,你主动质问上门,
    他大概会借此机会以表决心,甚至是求婚,你信么?”
    安小七:“……”
    “与其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这事你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么算了,
    毕竟,这件事也不完全是件坏事,至少通过这件事,你看清了战西爵待你的真心究竟有多少,
    毕竟夏云澜这个孩子的存在早晚战西爵都会知道,现在,孩子的事于你而言只不过是提前爆了出来,
    也让你提前看清了战西爵的真实面目,你说呢?”
    不得不说,安小七觉得温时遇简直就是个瓦解人心的高手。
    她在听完他的话,都不自觉的按照他指的方向开始越想越偏了。
    只不过是,她太了解温时遇攻于心计的手段,所以在顺着他指的方向思考没几分钟后,就果断打住。
    她不仅打住了,甚至是反问道:“既然你说你能想起上一世发生的所有,那么在我死后的事,你是不是也都清楚?”
    温时遇淡淡的:“大概。”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死后战西爵会以夫之名给我立碑?为什么立碑的人不是你这个法定上的丈夫?
    为什么我母亲和云澜,他们都死了?是谁害了他们?你能告诉我吗?”
    为什么?
    温时遇眸底掠过一抹浓重的暗芒。
    因为,夏云澜那孩子是你跟战西爵的,他以夫之名给你立碑,是给你和孩子都有个名正言顺的交待。
    至于夏云澜和夏允的死……
    “你怎么不说话?”
    温时遇听到安小七的质问,回神。
    他脸上仍然挂着温淡的笑,嗓音也是温缓的好听:“战西爵为什么会以夫之名给你立碑,这就要问他本人了。”
    顿了顿,“你母亲夏允的死,我不太清楚,那阵子我一直沉沦在痛失爱妻的痛苦中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别人的事…”
    说到这里,掀眸,目光一瞬不瞬的看向安小七,“你的儿子夏云澜,我若是没弄错,他应该是被战西爵打死的。”
    事实上,不是战西爵弄死的,而是他!
    所以,这一世,他才要赎罪呢。
    给那孩子找眼科专家给他治好眼睛,就是他想赎罪的办法之一。
    当然,能有机会抹黑战西爵,那一定是不余遗力的抹黑。
    只要将他黑的彻底,他们才能分的彻底,而他才有机会啊。
    事实上,在温时遇话音落下的瞬间,安小七就声色厉苒的质问:“为什么?”
    温时遇:“你问我?我又不是战西爵,我怎么会知道?”
    气氛一下就凝固起来。
    伴随情绪起伏以及高烧的双重打击,安小七眼前一黑,终于栽了出去。
    当然,在完全栽倒的瞬间,被温时遇伸手截住。
    五分钟后,当厉沉暮看着被他抱在怀里出现的安小七时,脸色明显就是一沉。
    他难以置信的道:“温先生,属下很早之前就提醒过您,安小七这个女人您千万不能沾……”
    温时遇察觉安小七发着高烧,他没功夫听厉沉暮废话,阴沉着俊脸:“叫个女医生来。”
    厉沉暮立着不动。
    温时遇侧首冷了他一眼:“我现在是使唤不动你了?”
    厉沉暮面色冷了冷,依然没动。
    “阿暮,你在触我的眉头,挑战我的底线,嗯?”温时遇口吻愈发森冷,“别让我重复第二遍,滚去叫医生。”
    ……
    一刻钟后,女医生给安小七打上了点滴。
    “温先生,因为病人在妊娠期,这个用药量得控制,估计她没那么快好。”
    温时遇看着昏迷不醒中的安小七,面色看不出喜怒,“只要她跟孩子无碍,好的慢一点也没关系。”
    说完,就跟着女医生走出房间,来到楼下。
    女医生就立在他的面前,神色有点忐忑不安,“温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
    “她怀孕的事,但凡透漏出去一个字,就用你的脑袋来谢罪!”
    女医生:“……是。”
    “若是真有人找上你,向你打听安小七的消息,你就跟他照实了说,说人在我这。”
    ……
    半小时后,女医生回去的半道上车子就被突然闯入的越野车给撞的熄了火。
    不等她看清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人就被一股大力被强行拽下车。
    为首的男人戴着黑色墨镜,长相粗犷,光是看着就叫人心惊胆战。
    女医生结巴道:“……你们想干什么?”
    “说,大半夜的,温时遇找你这个女医生干什么去?”
    女医生想着温时遇嘱咐她的话,连忙道:
    “……我……我是被叫过去给一个女孩子看病,她发烧了,高烧昏迷,若是不治疗有可能烧坏脑子…”
    “女孩子?”
    “是……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好像叫安小七。”
    音落,戴墨镜的男人就松开了她:“滚吧——”
    闻言,女医生心下就松了一口气,连滚带爬的上了车后,一脚油门,很快消失不见。
    墨镜男在这时摘下墨镜,从身上摸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淮哥,人找到了,少夫人在温时遇那。”
    闻言,手机那端的江淮就下意识的把目光看向战西爵,“你派人先过去,我跟主子稍后就到。”
    墨镜男迟疑:“现在吗?”
    “你直接带人过去,报主子的名头就是,他人在我们盛京地界,翻不出多大的浪。”
    墨镜男说了好,在挂电话前,说出自己的困惑:
    “淮哥,属下总觉得,温时遇是故意让我们查到他们踪迹的,您跟主子爷说一声,得留个心眼,别被算计了。”
    “好。”
    ……
    那端,女医生感觉自己进入安全区域后,就给温时遇打了个汇报电话。
    “温先生,战西爵的人已经找到我了,我也都按照您的要求说了。”
    “嗯,知道了。”
    温时遇挂了电话后,就眯深了眸子。
    他之所以让战西爵知道安小七的行踪,不过是想趁热打铁,在安小七对战西爵芥蒂最深的时候,让战西爵误会她找好了他这个下家。
    如此,他们矛盾只会更加激化,分手应该说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了。
    然而,他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战西爵过来要人的动静。
    天色刚刚见亮的时候,他没等到战西爵来要人,倒是等到了医院那边传来温时好不见的消息。
    温时好伤到了脑子,手术后虽然渡过了危险期,但一直昏迷不醒。
    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凭空消失的结果只能是被绑架了。
    是谁绑架的不言而喻。
    温时遇倒是没多少情绪上的起伏,但得知温时好被战西爵给绑了以后,厉沉暮就炸了。
    他连跟温时遇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撞开安小七的房门,枪口抵着她的眉心,一把将她从床上拽起。
    千钧一发之际,温时遇带人出现在这里,并在下一秒,一枪打穿了厉沉暮的掌心。
    饶是如此,厉沉暮连坑都没坑一声,而是死死拽住安小七脖颈的衣服,阴狠道:
    “都是因为你,战西爵那疯子把怒火发到了温公主身上,
    安小七,你给老子听好了,温公主若是有一根头发丝的闪失,我就让你万劫不复!”
    安小七被吼的一下就清醒过来,“你说什么?战西爵抓了温时好?”
    “不然呢?安小七,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去把温公主给老子平安的带回来。”
    安小七怔了怔,下意识的说了好。
    她说完,厉沉暮也被温时遇的属下绑了出去。
    安小七从床上下来,看着已经走到她面前的温时遇。
    她喃喃的:“温时遇~”
    温时遇面色无澜,淡淡的:“嗯?”
    “战西爵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我会在你这?”
    她原本以为温时遇这里是最好的防护伞,没想到那男人会这么快找上门来,还一上来就出这么阴损的招。
    温时遇眯了眯眸,淡淡的调子:
    “昨夜你高烧昏迷不醒,请来给你看病的女医生昨夜再回去的路上就被战西爵的人给堵住了…,
    战西爵想必是觉得就是登门要人你也不会乖乖的跟他回去,索性就抓了时好以此威胁你就范,
    说起来,他这一招比登门直接要人要好使的多,毕竟,你现在已经准备妥协了,不是吗?”
    温时遇是真没料到战西爵会来这么一出,原本他以为战西爵会直接要人,
    如果是直接要人肯定会恶化他们关系,偏偏那狗男人抓住了小姑娘心地善良的软肋逼她不得不就范。
    温时遇心中很快流窜起的阴郁使得他温儒俊逸的脸有几分清冷。
    他的话还在继续:
    “他不敢把时好怎么样。且不论时好是郁少南现在明媒正娶的妻子,
    她也是我们温家嫡系的千金大小姐,总统夫人是她的亲姑姑,除了她自己谁也伤不到她。
    所以,你不要受厉沉暮的影响,你只需安心的在我这养身体,剩下的我会去处理。”
    顿了顿,“当然,如果你想被他威胁且向他妥协的话,就当我先前的话没有说。”
    安小七不是不懂温时遇话中的深意。
    简而言之,面前的男人告诉她,只要她不愿意被胁迫,战西爵就胁迫不了她。
    但,安小七却知道自己不能任由势态向恶劣的方向发展,即便她深知温时遇不会对温时好置之不理。
    可,因为她而把无辜的温时好扯进来,她怎么都做不到不闻不问。
    何况,温时好的身份摆在那。
    安小七不想把事情闹大,别的不说,就是郁少南若是真的想找她算账,一定会拿安家开涮,到时候给安家招来无妄之灾,那就不好了。
    因此,安小七在温时遇话音落下后,就道:“这是我跟他之间的私事,我不想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安小七的回答,在温时遇意料之中。
    他淡声道:“那好,等用完早餐,我亲自送你过去?”
    “不用了。”
    安小七清楚的知道,战西爵霸道的占有欲不允许她身边存在任何的异性。
    若是由温时遇亲自送他过去,只会更加激恼他,
    若是他怒气上来真做了什么杀人见血的事,也就是一念之间的功夫。
    ……
    **
    早餐后,安小七便坐车离开了。
    温时遇立在高处,看着完全淡出眼底的黑色轿车,眸底是一簇簇难消的暗火。
    ……
    **
    安小七是一小时后,给战西爵打的电话。
    一夜未合眼的男人,嗓音是少见的沙哑以及阴森,“在哪?”
    安小七看着车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捏着手机的手心都在出冷汗。
    她嗓音很淡漠:“你把温公主平安的送回医院,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见面。”
    战西爵冷笑,讥诮道:
    “我还以为你找到了新的靠山后,就不把我这个曾日夜跟你缠绵的男人放在眼底了。怎么,
    温时遇的金大腿是不够粗,不够罩着你么?这么快就向我妥协了?”
    安小七向来知道战西爵的恶劣,只是没想到他能恶劣的叫她此时那么反感。
    她淡淡的:“我在浮生居等你。”
    说完,不等战西爵回应,就掐断了战西爵的电话。
    战西爵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愤怒的将手机摔的四分五裂时,江淮硬着头皮走到他的面前:
    “主子,郁少南来要人了…”
    战西爵抬手暴躁的撤掉领口两粒纽扣,冷声道:“不是没把他女人怎么样?你安排人带他去领人不就得了?”
    江淮心说要是事情那么容易就好办了,偏偏现在出了岔子。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主子,我话没有说完,是小四那边来了消息,说温公主…不见了。”
    此话一出,战西爵整个人就火大的厉害:
    “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她不是才做完手术还昏迷不醒的?
    一个没有行动能力的病人,你却告诉老子她不见了?”
    江淮一个头两个大,战战兢兢的汇报道:
    “小四说,从监控上来看,温公主今天清晨四点左右就醒了,醒后她就拔掉了身上的所有医疗监护仪器……,
    之后她就走出了实验室,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实验室后山的定山湖……”
    欲言又止,
    “小四说,他们在湖边发现了温公主一双鞋,现在派出去打捞的人还没有温公主的消息,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战西爵起初绑走温时好的目的很简单,逼安小七乖乖就范,他的本意并不是要把温时好这个人怎么样。
    但,若是温时好在他的地盘上出了意外,他难辞其咎不说,怕是这辈子跟安小七都不再可能。
    他太了解安小七了,若是温时好真有不测,就算他跟安小七之间没有任何芥蒂且感情十分牢固,
    她也做不到踩着温时好的一条命跟他在一起,这会让她良心不安,会让她内疚一辈子。
    所以,战西爵几乎在江淮话音落下,就怒吼一声:
    “就是把定山湖给老子抽干,也要把她给老子找出来,老子要活的!”
    江淮觉得大佬很不讲道理,定山湖是盛京最大的淡水湖,那湖哪里是能抽干的?
    而且,战小四说了,从目前种种迹象表明,温公主应该是自己跳湖自杀的。
    江淮敢怒不敢言,只得硬着头破问道:
    “那……郁少那边,现在要怎么交代?郁少,带着十几号保镖,现在人就在咱们古堡庄园大门口,大有今天不把温公主带回去,就要把古堡庄园炸成平地的架势。”
    战西爵头疼的捏了捏了眉心,“照实说。”
    江淮惊讶:“……”
    “人多力量大,先搜救人。”
    战西爵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是死是活都不能是失踪不见的下场,必须集中人力物力财力不惜一切代价搜救温时好的人,
    至于最后的结果,无论好坏,我都会给郁少南一个交代,现在立刻去!”
    “好。”
    ……
    温时好失踪定山湖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安小七的耳中。
    跟她说这个消息的是莫念。
    安小七那时还在浮生居奇怪战西爵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来找她,莫念就通过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当时,安小七就因为过度震惊而差点没握住手机,她嗓音都是不可抑止的颤抖:“溺水?”
    手机那端的莫念焦躁不已,道:
    “具体不清楚,总之燕西京把燕家军大部分水性好的都叫去了定山湖参与打捞,
    战西爵把能在盛京动用的人力物力也都动用上了,我现在人就在现场,
    郁少南已经快急疯了,若不是燕西京拦着,他一枪能把战西爵的脑浆给崩出来…”
    莫念是真的怕出大事:
    “你快点过来,我看温家的人也来了,若是还找不到温公主的下落,搞不好今天要血染定山湖了。”
    安小七一颗心都提到了嗓门眼,“我马上过去。”
    ……
    **
    一小时后,东方生物基地附近的定山湖。
    定山湖是个环山湖,车子不好开进去。
    安小七从车上下来,还没走出几米远,她的腰肢就被一股大力给向后猛浪的一把扯过去。
    安小七下意识的侧首,对上的就是浑身湿漉漉光着脚出现在她视线里的温时好。
    安小七眼瞳蓦然收紧,刚要开口说点什么时,温时好就磕磕碰碰的道:“…我我……我劫财。”
    安小七:“……???”
    “你你……你把钱包给我,我不伤害你!”虚张声势的握紧手上一根棍子在空气中比划着。
    安小七看了会儿她,“你……不认识我了?”
    温时好挠了挠湿漉漉的头发,很是困惑:
    “……我应该认识你吗?你快点给我钱,我要打车逃命,这里有坏人,他们把我绑在实验室,我好不容易逃过所有人的耳目,跳湖游了大半天才从这边茂密的森林爬上岸…”
    安小七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所以说,做了脑部手术后的温公主是失忆了么?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温时好摇头,她从实验室醒来后,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安小七笑了下,“你倒是忘得够彻底的。”
    她笑的让失去记忆的温时好有些慌张。
    她讪讪的:
    “……你是谁?你是不是跟实验室里那些打捞我的人是一伙的?他们是坏人,他们觊觎我的美色,要把我抓回去……”
    安小七有些好笑,温公主这该死的无敌的自恋啊。
    她淡笑了下,道:“我是你的朋友,我叫安小七。”
    耐性的解释,
    “打捞你的人,不是坏人,他们有的是你大哥的人,有的是你老公的人,也有你前男友的人……,
    总之,打捞你的人,没一个愿意看到你死,他们拼尽全力都想着你能活。”
    温时好怔了怔,她有点不可置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
    她竟然都有老公了?
    她长的这么漂亮,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有老公了呢?
    噢,还有被她甩了的前男友?
    这是什么人间狗血啊!
    “你……你没有骗我?”
    温时好讪讪的,虽然面前的女人长的比她还好看,但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应该不会骗她,
    “那……那我怎么醒来后发现自己是被困在实验室的?外面还有两个黑衣保镖看着我,明显就是大坏蛋。”
    安小七一边摸出手机给莫念打电话,一边说道:“这个……说起来有些复杂,以你现在的脑容量很难说得清…”
    说话间,电话就被接通了。
    安小七开门见山的对手机那端的莫念道:“温公主找到了,你跟他们说一声。”
    ……
    骄阳似火的盛夏,即便是靠着湖边,空气也是炙热烤人的厉害。
    安小七从包里摸出一块巧克力饼干递到饥肠辘辘的温时好面前,“不出意外的话,等下最先冲过来的会是你老公…”
    说话间,温时好一双又眼就精准的捕捉到一抹昂藏挺拔飞奔而来的高大男人。
    那男人应该是刚刚从湖中央游上来,头发湿哒哒的,一张冷硬过分的脸上,也挂着晶莹剔透的水滴,
    伴随他跑近,他眸底全是骇人的红色以及无法掩饰的担忧。
    温时好攥了攥衣摆,看着一下就冲到自己面前的高大男人,磕磕巴巴的唤了一声,“你……你是我老公吗?”
    应该是老公吧,刚刚那个漂亮女人跟她说了,最先冲过来的会是她老公。
    应该没错的。
    这样想着,嘴上就叫的更顺溜了,“老老公…”她老公真帅,就是样子看起来有点吓人。
    安小七无情的打断温时好的冥想:“他不是你老公,他是你前男人!”
    安小七话音落下,拄着拐杖的郁少南就出现了。
    面色阴柔的俊美男人,一张俊脸有多阴柔那骨子里的就有多清冷桀骜,
    有多清冷桀骜就有多么生人勿进,他漆黑如墨的眼瞳,更是冷的像冰,只那么朝她看着就让她本能的从头皮渗出寒意。
    这个拄着拐杖的男人……他是?
    很快,安小七的话就帮温时好解惑了:“他才是你的老公。”
    温时好抿了抿唇,有点怯怯的往厉沉暮身后躲了躲,仍然是磕磕巴巴的口吻,问安小七:
    “这个瘸子是我老公…,那他又是谁?”
    她口中的他,是指的厉沉暮。
    安小七看到这里,都不用刻意去看郁少南的脸色,都能感受到来自于他身上嗜血的戾气。
    安小七眉头跳了跳,对温时好道:“我先前说过了,他是你前男友!”
    前男友三个字将将落下,温时好就下意识的离厉沉暮远了点。
    她虽然失忆了,但还是很有羞耻心的。
    虽然她有个不尽人意的瘸子老公,但也不能当着瘸子老公跟前任勾勾搭搭,这么寡廉鲜耻的事,她做不出来。
    这么想着,温时好就小碎步的往面色阴沉至极的郁少南挪过去。
    她眨着黑溜溜的大眼,看着这个看起来脾气就很不好的……瘸子老公,卖乖的且软糯糯的唤道,“老……老公。”
    男人只是无声的看着她,炙深的黑瞳越发森冷,森冷的叫温时好心底胆怯。
    瘸子老公好像生气了噢?
    生气她认错了老公?
    温时好眉头皱了皱,经过长达一秒的反思后,主动认错:
    “老公大人…,很抱歉,我失忆了,我连自己都不记得了,认错老公,应该可以被原谅的哦?”
    郁少南视线落在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伤的手背上,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连同他变的难看的脸色,还有他冷冽的质问,“你叫我什么?”
    人对于未知性都是下意识的感到不安,何况这种记忆像是被掏空的温时好,她对眼前所发生以及将要发生的一切更加感到惶恐。
    她是下意识的就想讨好面前这个向她发难的男人,不确定的问:“你……你难道不是我老公?”
    郁少南:“……”
    “刚刚那个漂亮女人,她说你是我老公的。”
    郁少南在她话音落下,就无情的对她宣判道:“不许叫我老公!”
    温时好有点委屈且阴郁,“为什么?”歪着脑袋,郁闷了两秒,“那叫你相公?”
    郁少南盯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嗓音有几分说不上来的玩味以及不易察觉的恼火:
    “连自己的老公都能认错,你哪来的资格喊老公?”
    温时好咬了下嘴唇,好像有点伤心或者是难过:“你好像有点讨厌我吶。”
    音落,男人就冷声讥诮道:“一个整天想着要红杏出墙前男友的女人,我应该很喜欢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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