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昆离去的路上,碰到了深林堡的援兵。一行三十多人骑着快马,腰胯宝剑赶往海边码头。
    嗯,三十多人。
    曹昆忍不住感慨,华夏农村干架,也不可能一次就只出动三十多人吧。曹昆没有节外生枝,夜色降临的时候来到深林堡外的一处村落, 借助在村子内,付出了一点银钱打算休息一夜,第二天在穿越狼林,赶往托伦方城,既而到达塞文城,走上国王大道。
    盘膝而坐, 感悟消耗的神性。曹昆若隐若现间, 能感受到远处对他充满了吸引力, 像是饥饿的人,想要寻找食物一般。曹昆知道那个方向是凛冬城,他今日消耗了不少信仰,信仰转化神力,亲自出手拦住了铁民的战舰。若是不然,有淹神辅助的铁民恐怕能踏平熊岛。而曹昆远远没有淹神神力深厚,神力的消耗传来渴望,让他回归临冬城,置身于信仰中,弥补自身消耗。
    不过曹昆并未当成一回事,吸收信仰即使不再临冬城也能做到,只是没有在临冬城那么方便罢了。而淹神虽然实力强劲,却没有实体,想要做事只能借助信徒的手。曹昆却有实体,因此哪怕神力不如对方,却还是毫无畏惧。
    ……
    熊岛, 莫尔蒙家族。
    莱安娜莫尔蒙无辜的看着老娘和姐姐,脖子上的三叉戟吊坠在烛光下闪闪发光:“母亲,你们说我睡觉的时候, 你们打败了铁民进攻?”
    梅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确切的说,我们被一个神秘人救了。那个神秘人手持三叉戟,就跟你脖子上带着的这个一样。”
    莱安娜捏着脖子上的吊坠愤怒的说:“可恶,你们怎么不叫醒我,是不是觉得我还小不能战斗,你们这是看不起我。”
    梅姬哭笑不得的揉着莱安娜的脑袋:“听着莱安娜,我们说的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这东西你哪里来的?”
    莱安娜捏着三叉戟举在面前:“这个东西吗?我梦到了海神,睡醒之后就有了。”
    “海神?”
    “对,一个黑色长发,身材修长,黄色皮肤的神。他告诉我,淹神并不是神,只是冒充神的海怪。海神因为与邪魔战斗,身负重伤陷入沉睡,因此被淹神篡夺了信仰。他不是真的神, 他是一个海怪。海神感应到海怪要让铁民进攻北境,要杀十万人献祭, 因此才会现身阻拦。”
    梅姬脸色一变:“十万人?他要杀绝北境吗?”
    整个北境才有多少人,虽然远远超过十万人。但是,北境太大,人口并不密集。要是真的杀十万人,就等于真的灭掉了北境了。更何况,北境失去十万人,剩下的人怎么可能还守住北境,铁民怎么可能放过剩下的人。
    梅姬并没有轻信莱安娜的话,她只是被震撼到了:“莱安娜,海神还说什么?”
    莱安娜道:“他说我是神选之人,有勇武不服输的精神,我是海的女儿,有责任阻拦铁民的残暴。我需要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帮助海神斩杀海怪,让大海恢复平静。”
    “哈哈哈……”
    “勇武不服输?”
    “莱安娜,你还是个奶娃。”
    几个姐姐不厚道的笑了,莱安娜粗粗的眉毛倒竖,小小的脸全是认真:“吃奶能让我快快长大,能让我增强力量。”
    梅姬笑了笑,疼爱的搂着女儿:“海神为什么要借助你的手。”
    “神的事情交给神,信徒的事情交给信徒。神不能直接插手凡人的战争,必须借助信徒的手去施行正义的惩罚。这是神的约定,而我身为海神选中的人,将会手持三叉戟,平定万里海波。”
    梅姬想到曹昆打破水墙的举动,虽然没有见过神,但是也知道人类不可能拥有那种伟力。她沉默一下,颤声道:“我们要抛弃旧神,信仰海神吗?”
    莱安娜点着小脑袋:“这是莫尔蒙家族的使命,我们需要修建神殿,熊岛所有人都将会是海神的信徒。我们要阻拦铁民的邪恶和残暴,但是我们的实力不足。我们必须招收更多人口,这样才能壮大。”
    “可熊岛贫瘠,我们吃饱饭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梅姬头疼的搂着莱安娜:“你没有忘记乔拉哥哥吧,他为了让属民好过一点去买卖奴隶,然后被公爵大人处罚。我虽然很不满,却也敬重史塔克大人的公正,但是我讨厌他的古板。莱安娜,没有吃的和金钱,我们无法招揽更多人手。”
    莱安娜眨巴一下眼睛:“海神赐予我祝福,有我在的渔船将会获得丰收,我们熊岛的勇士将会获得神赐,他们会更加强壮,会在水下获得更长的时间,会跟鱼儿一样灵活。但是我们要提防海怪的捣乱,因此海神教会了我酿酒术。”
    “酿酒?”梅姬哭笑不得,打败海怪跟酿酒有什么关系。
    莱安娜说:“是一种美酒,能抵抗寒冷的气息,而北境并没有太烈的酒。只要我们酿出美酒,就可有卖钱,有了钱就能做更多的事情。”
    莱安娜很聪明,但是还是一个孩子。能谈到钱这种事情,让梅姬更觉得自己的女儿或许真的受到了神赐。
    她带着莱安娜走出城堡,海水退去,但是地面却被海水淹没过。整个熊岛都一片凌乱,不少属民还在收拾家当,有几个来到三叉戟跟前跪地膜拜。
    梅姬看着三叉戟目光复杂的说:“他很沉重,十个男人都拿不起来。”
    莱安娜走上前去,小手抓住庞大的三叉戟轻轻一拉,沉重无比的三叉戟被莱安娜举了起来。她回头看着母亲,奶声奶气的说:“母亲,还请修建海神殿为海神祈福,我将成为海的女儿,明日开始,我要跟随渔船,守护渔民的航线。”
    梅姬点了点头,旧神从未回应,海神却救了熊岛。自己的女儿得到神赐,能举起神器三叉戟,她知道如何选择。
    而有一位神庇佑,莫尔蒙家族的驻地虽然依旧贫瘠,但是注定会崛起与大海之上。从今以后他们将不是史塔克的封臣莫尔蒙家,而是守护大海的神选家族莫尔蒙家。
    大女儿黛西腰挎宝剑匆匆走来:“母亲,葛洛佛家的援兵到了。”
    梅姬点头:“跟我前去迎接。”
    第二天,葛洛佛家的援兵郁闷的看着已经开始盖的神殿,带着梅姬夫人赠送的感谢礼坐船离开。铁民的尸体被装在船上,将会送到临冬城史塔克家当做证据给艾德史塔克瞧瞧,以此来证明熊岛覆灭了铁民的一艘战舰,以及杀敌一百多人的伟大成就。
    没错,就是伟大成就。
    铁民一百多战士在所有人看来都能横推熊岛了,但是熊岛却无人伤亡,反而全歼了来袭的铁民,这不是伟大是什么?
    只是海神是什么东西?
    这也是葛洛佛家迷惑的一点。
    大海不是掌控在淹神的手中吗?
    还有莫尔蒙家,以后是神选家族,为了评定大海而奋斗?
    这都是什么鬼。
    ……
    曹昆从托伦方城离开,骑上一匹白马优哉游哉的来到塞文城。塞文城距离临冬城只有半日路程,并不太远的距离让曹昆感觉到很舒心。越靠近临冬城曹昆对于信仰的感受越是深刻,更重要的是,在塞文城曹昆也感受到了信仰的存在。
    曹昆曾在深林堡传道,发扬了一位妓女为信徒。但是这一次离开深林堡的时候,曹昆却发现信徒发展并不是很好,也仅仅是深林堡的妓女全部成为了信徒。但是塞文城曹昆是第一次来,却发现这里的信仰比深林堡更狂热一点。
    曹昆链接信仰,顿时心头升起一丝明悟。
    是商队,来自河间地的商队从临冬城出发在塞文城休整,因此带来了爱神的信仰。也正因为是商队,塞文城的信仰并不是从妓女开始,而是从塞文城的贵族开始的。这群贵族一看来自南方的美丽姑娘,奉献出了自己狂热的热情。也因为如此,贵人喜欢什么,下面人就做什么。塞文城的妓女对于爱神,也信仰了起来。
    更重要的是,信仰爱神,只要虔诚就会获得粗浅的双休法,或者单独的采补之法。获得好处的人会更加虔诚,而没有获得好处的人,看到别人获得了神赐,只会怀疑自己不虔诚,。
    曹昆收割虔诚的信仰,收割一份会选择一些虔诚的信徒返还半分。返还极致随机,但是这随机的回应却已经让信徒欣喜若狂。因为她们祈祷旧神,从未得到过回应。
    这证明什么?
    爱神是存在的,而旧神很可能不存在。
    曹昆相信,随着这个想法越来越多,爱神早晚会充斥北境各地。至于旧神会不会针对自己,曹昆根本不放在心上。旧神只存在北境和塞外,而曹昆却已经打算去南方,在南方,旧神鞭长莫及。至于信奉爱神不能斩杀异鬼杀的,拜托,爱神爱神,自然是用来爱的,提升战斗力这种事,不应该找别的神吗?
    曹昆很满意塞文城的信仰,主动帮大小贵族提升一下身体素质,得到贵族疯狂的祈祷之后,又传下自由爱,解放天性的暗示,这才离开塞文城。
    神影响人间,就是在信徒耳边低语,也是暗示,在脑海中种下某种执念,而曹昆如今也是用这种手法引导信徒。
    曹昆离开塞文城的时候,临冬城迎来了葛洛佛家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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