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三将房门轻轻关上走了出来,马如敬带着一群将领们来了,去了正堂。
    众人也不知道马如敬干什么来了,过去后,一个个满面嫌弃的模样。
    马如敬是发现了,啥人找啥人,就楚擎的小团伙中,除了绿珠,就没一个懂礼数的。
    福三这群人还没进去,就在门口瞅着,弄的老马更尴尬了。
    刚坐下的老马同志,只能站起身,来到门外率先看向陶蔚然。
    “本帅问你,这段时间,望原城内诸多事务,为何放手置之不理了。”
    陶蔚然没好气的说道:“大帅哪只眼睛看见我置之不理了。”
    “楚监正将望原城民生之事,皆交于了你,这几日,你却天天在轩辕馆中无所事事,还敢狡辩。”
    陶蔚然刚要反唇相讥,福三看着前者,略显责怪的说道:“大帅说的有道理,陶胖子,去做你该做的事,若不然这朝廷俸禄,岂不是白白拿了。”
    “我何时拿朝廷俸禄了?”
    “哦,朝廷不发放你俸禄,那便是边军大帅发放于你,快去做事吧。”
    陶蔚然:“边军大帅也没发放啊。”
    福三骂道:“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既然是边关将军,大帅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我什么时候成了边关将军?”
    “哦?”福三一头雾水的模样:“那大帅为何有颜面呲着大牙训斥于你?”
    陶蔚然眨了眨眼睛,很困惑:“不知道啊。”
    马如敬破口大骂:“本帅早晚撕烂你们的嘴!”
    福三呵呵一乐。
    这老家伙学聪明了嘿,老子还没损完呢。
    马如敬气的够呛。
    他是发现了,有时候福三比楚擎还气人,楚擎埋汰别人吧,一般都是直来直去,福三拐弯抹角的不说,演技还贼好。
    田海龙苦笑道:“陶贤弟,我等也知晓你担忧楚大人,可望原城数以万计的百姓,如今虽是上工,可这工上的大不如前,城南的百姓,已是不知该做些什么了。”
    陶蔚然抱着膀子呵呵一乐,指了指墨鱼:“那可与我无关,城南一直是墨先生统管的。”
    马如敬知道墨鱼普通,要不然大家也不可能管这老头叫“先生”,语气不敢强横。
    “墨先生,民生一事非同小可,数万百姓清闲,如何是好?”
    墨鱼打了个哈欠:“老生累了。”
    “累了?”
    墨鱼指了指自己的少白头:“大帅觉着老生,今年四十有几?”
    “你才四十多么,本帅还以为你已是年过五十。”
    “三十九!”墨鱼气呼呼的叫声:“老生今年才三十七,却如同半百老人,知晓是为何吗,辛劳所致,操劳过度,楚擎给了老生五十万贯,都不敢随意驱使老生,你还想驱使我?”
    还真别说,墨鱼从来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在楚擎面前都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而且他对边军大帅这个官职,没有任何概念,他也不屑去了解这是个什么概念,老子不管你是大帅还是将军,老子只需要知道你们绑一起都没楚擎有钱就够了。
    马如是敬确定了。
    楚擎身边的人,就没一个会好好说话的。
    不由得,马如敬看向了昌贤。
    昌贤小脸一仰,拍了拍腰间挂着的玉佩。
    意思很明显,小爷我是琅琊王,让我干活,宁配吗!
    “可你们,总得有要做事的人吧。”
    马如敬的目光再次巡视着,落到了付家二兄弟身上。
    付家二兄弟挺起胸脯,马如敬赶紧给目光错开,略显诧异。
    楚擎从京中带来俩傻子干什么?
    扫了一圈,马如敬的目光落在了肖轶身上。
    肖轶根本就没看他,马如敬冷哼一声:“呸,叛徒。”
    阿轶一脸懵逼。
    啥玩意啊,我看你了吗你就骂我?
    最后马如敬看向了低头瞅着匕首的南宫平。
    感觉到了马如敬的目光,南宫平抬起头,皱着眉,陷入了思索之色。
    像马如敬这种身材高大的人,用带毒的匕首,捅在哪里才能一击毙命呢?
    刚要开口的马如敬,总觉得南宫平的目光有些不对劲,心里发慌。
    一看都摆烂了,老马同志倒是不失望,因为本就做好了打算。
    “既然你们如此消极怠工,那你们手中落下的差事,本帅与诸位将领,就先接手吧,待楚擎痊愈后再议。”
    一听这话,陶蔚然等人瞠目结舌,望着马如敬,面色极为古怪。
    “噗嗤”一声,付永康直接乐出了声。
    马如敬脸色一黑:“你笑什么。”
    付永康懒得搭理马如敬,付保卫忍着笑嘀咕道:“你们接手,连傻子都听乐了。”
    付保卫瞅了瞅自家大哥,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太对。
    陶蔚然苦笑道:“大帅,下官不求诸位将军助我等一臂之力,只求…只求你们别捣…”
    马如敬面色一沉:“只求什么?”
    福三呵呵乐道:“只求你们别将差事办的圆满,办的比陶胖子和南宫平更快,更好,更让我家少爷满意,真若是如此,我们多丢人啊。”
    马如敬:“…”
    眼看马如敬又要急眼了,田海龙连忙打圆场:“三哥,陶贤弟,大帅以及诸位将军们也是一片好意,若是可以的话,不如就让马帅坐镇大帅府,诸位将领也是有闲暇时间,百姓们更与诸将熟识,耽误一日,不知要白白耗费多少钱财。”
    陶蔚然乐道:“谁在乎钱财,花销光了,去世家哪里讹…取便是了。”
    “诶呦,陶贤弟,即便如此,这边关三道的世家也是有数的,哪能取之不尽,前几日听闻,单单是工料和百姓的工钱,楚大人就花销了近三十万贯,虽不是我等的钱,可我等看着心疼啊,这钱,总是能花光的,不可太奢靡无度的。”
    绿珠开口了,笑吟吟的说道:“田大人所言极是,其实每日楚大人也是担忧。”
    一听这话,马如敬来兴趣了:“哈哈哈,楚家小子还说不在乎这钱财,怎么样,担忧了吧,这花钱如流水,如何不担忧,还装硬气。”
    “大帅误会了。”绿珠笑容不变:“三日前,京中送来了三十余万银票,皆是京中南郊诸多作坊与陶家庄子产业的份子,楚大人说这钱越花越多,很烦恼,太多的银票花不出去了,所以才担忧。”
    将军们二话不说,直接转身回正堂了。
    他们不想和这群昌京阔老们呼吸同一片空气,因为自己不配。
    马如敬呲着牙,半晌不知该开口说什么了。
    他也想有这样的担忧,有钱花不完的担忧,太他娘的可气了!
    老马同志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看明白了。
    怪不得这群人肆无忌惮的摆烂,原来人家有这个资本啊,越摆烂,钱越多,这上哪说理去。
    还真别说,年后京中与各道的作坊,已经开始盈利了,加上陶若琳主持大局,除了一部分钱继续投入修路之外,都让人送到了边关,深怕楚擎的钱不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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