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围aoe,清怪很快,伤害一般,范围很大,一不小心就容易引怪的奇迹——大棘狱葬碑。
    “嗯?!”
    杨开反应不慢,耳朵刚听到韩东文出声,便伸手一扯前方郭全的领子,纵身腾空而起,抬手一展,一朵冰霜凝成的莲花绽放在身下。
    下一个瞬间,整个雨花楼后院的地面顷刻崩塌破碎,一道道尖利的石棘从地下破土而出,如一道道尖刀往上纷纷刺来,最近的几根石棘打在杨开身下莲花之上,僵持了片刻,终于还是被挡了下来。
    “雨花楼!”
    杨开刚宽了心,忽然身后韩东文大喊了一声,他回头一看,只望见那一道道尖刀般的石棘如同夺命的波浪,穿过了自己身下的区域,朝着雨花楼中蔓延过去。
    再往外可是有百姓,不是死一个两个,恐怕就要死一片!
    “疯狗!”
    杨开大骂一声,抬手祭起一道蓝光,猛地空抓出一柄坚冰制成的无镡长刀,抬手便朝罗刚打出。
    刀尖噗一声刺穿了罗刚的双腿,他身下不稳,手上一松,郭全瞅准时机抓住自己的长锤自空中高跃而起,猛然砸了过去。
    眼看锤子要砸到自己,罗刚忍痛怒吼一声,身前地面竟然又爆出两根石刺。
    姓郭的若不躲,就叫他胸肺对穿而死!
    杨开咬牙看着跃出去的郭全,韩东文焦急地望着身后石刺的波浪,雨花楼中已经受伤、被俘的所有人瞧见那逐渐逼近的石刺都露出满脸的惊恐,再往外,街上还有零星几个胆大看热闹的人,仍旧全然一无所知地站在原地。
    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深蓝色的身影忽然自上空落于场中,随着那人踩到地面,一股和风荡开了土尘、
    这风轻柔,如同电影中的慢动作一般,空中的郭全被一股看不见的大力横向一拽,打着滚飞到了旁边,地上的石刺海浪骤然停下了冲刺的势头,站在原地的罗刚才将将露出一脸惊愕的表情,随后便也膝下一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身子往后滚了好几个跟头。
    这是?
    韩东文的视线勉强跟上了那自天上落下的身影,只瞧见那人身穿深蓝色的短袍,前后勾金衣襟下摆颇长,笔直的双腿穿着白裤白靴,两袖袖口紧收,却在肩膀上留出了镂空的雕纹,露出了里面的肩膀。
    什么骚包男……
    韩东文正皱着眉头,忽然一股花香传入鼻中,让他觉得莫名有些熟悉,再抬眼看向那人,那束颈的衣服,顺滑的高辫后发。
    不是骚包男,是女的?
    韩东文忽然醒悟了过来,脸上顿时一片喜色。
    ——————
    早些时候,凌晨。
    “总司大人,马已经备好了。”
    一身深蓝短袍的江宁蕴仍旧是看着铜镜,轻轻点了点头。
    马,是出泗杨城用的。
    有点修为的人都会那么一两着赶路的法术,或是御空,或是遁地。
    但在这一国之都的泗杨,便都不能用,这是卫戍三司的规矩。
    国法司的总司,总不至于自己带头坏了规矩。
    澹台复要她这位国法总司替自己去边境五城的事情,是太书阁天还不亮就告诉她的。
    近日太书阁不知是吃了什么坏药,做什么事情似乎都是匆匆忙忙的……
    她这么想着,晚上便也不睡了,起身沐浴更衣,命人备马。
    这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差事,官职同级,澹台复不想做的事情却要她去做,这滋味自然是不好受。
    “总司大人,法司哪几位部尉同您一起前往?”
    属下恭敬地说。
    江宁蕴仍旧是望着铜镜,摇头淡淡道:“我自己去便是。”
    “但您总不能自己孤身去西亚。”
    “就算是边境,也有法司。”
    她站起身来整理着衣着:“又不是去耀武扬威,不过面见西亚大公,检查一下五城而已。”
    “可若是有危险……”
    “我处理不了的危险,带人也是送死。”
    江宁蕴的语气似乎像是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那位不再回话的属下似乎很清楚,她有这么说的资本。
    “司中事务照常处理,一切经办事项要留档固定,等我回来听报。”
    她最后看了看铜镜,似乎觉得自己的发簪有些碍事,抬手轻轻地抽了出来放在了桌上,重新将头发绑成一个高高的后辫。
    配上这一身利落而不凸显曲线的衣裳,若不是从正面看到她那精致的五官,只怕是会将她认成一位肤白娇养的公子哥。
    “茵妃娘娘那边的护卫不要松懈了。”
    江宁蕴最后这么吩咐着,跨出门去走向法司总府的大门。
    那里有一匹小白马,不是什么名马,但养的很认真。
    她轻轻一跃,在空中轻柔地一扭身子落到了马背上,那小白马却如同什么都没意识到一般,仍旧摇晃着头颅,像是准备补个瞌睡。
    “总司大人,独身赶路没什么不妥,但面见西亚大公之时,也要见城内泗蒙商队代表的,恐怕还是有些人马才能让百姓安心吧。”
    牵马绳的是一个中年官兵,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将缰绳递到马背上的江宁蕴手中,压低声音道:
    “茵妃娘娘也说,希望您能顺路访一趟天鹰城的怡红楼,前次所提的,
    江宁蕴听罢,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
    “这倒是有理,那等到了凉州边境,调当地法司的人便是了。”
    中年人点了点头,不再多话,江宁蕴便一策马绳,小白马才如梦方醒一般兴奋起来,转身便朝着城外的方向奔去。
    纵马行夜路。
    未开张的商铺,没有行人的大道,尚未落下的月,和拂面吹过的清冷的风。
    要不是替澹台复跑这一趟,该有多么舒服。
    她很快出了城,在城外下了马,转过身来轻轻揉了揉小白马的鬃毛,小马似乎很享受这玩闹般的爱抚,甩了甩鼻子蹭着她的手。
    “七日?”
    江宁蕴脸上没什么表情,口中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
    接着,一道如雾般的光华从小白马身上亮起,升腾、缠绕在江宁蕴的周身,短暂地流转后,缓缓化成了两扇光雾组成的云团,将她的身子缓缓托起,离开了地面。
    小白马似乎一瞬间有些萎靡,它不安地踩着前蹄,甩着脑袋打了几个响鼻,转身奔回了城中。
    “许是要多了……”
    江宁蕴望着小白马跑开的背影,喃喃了半句,便转头望向了西亚的方向。
    接着,那光雾组成的云团便将她轻快地带向西北方,如同一朵在月光下流曳的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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