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争战多年,六国之内因秦而家破人亡者不在少数,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者多矣,从中挑选出一两个愿意献身报仇之人不是难事。
    难的是选好那个投效之人!那个最可能成为秦王的公子!
    “诺!”赵鲤与李毅两人再次应诺道,而心中已经在思索排查着要给哪位秦国的公子派去细作了。
    赵括显然也知道此事之关节,可他是谁,来自21世纪的人啊!能不知道谁的机会最大吗?虽然如今嬴子楚没了吕不韦的支持与帮助,但就现在的情报来看,却是因祸得福,颇得秦王嬴稷的喜爱。
    “两个人!”赵括说道。
    赵鲤与李毅有些不太明白赵括的意思。
    “寡人料定,未来秦王必出自二人也!”赵括继续说道。
    “请我王示下。”赵鲤双手抱拳向赵括一礼道。
    赵括随即转过身,在案几之上拿过已经刻好名字的两片竹简,摆到了两人面前,说道:“寡人亦不知何人最终可为王也,其二人之名俱在竹简之上,公平起见,汝二人猜选之。”
    说着将两片竹简在自己的手中左右反复交换了几次,又置于起卦之竹筒内,随后放于二人之间,说道:“选吧!”
    “将军先请!”赵鲤闻言对着李毅恭敬地说道。
    “还是赵大人先来,末将羽林初涉情报,甘为大人附翼也!”李毅越发恭敬地对着赵鲤说道。
    “将军何需客气耶!”赵鲤还待继续谦让,却被赵括打断。
    “罢了!无需再作谦让。赵鲤之暗影卫成立在先,便由赵鲤先行猜选吧!”赵括大手一挥打断了二人的“谦让”。
    “诺!”赵鲤赶忙应诺道,随即,从竹筒内抽出了一片竹简,而另一片自然到了李毅手中。
    李毅拿起竹简一看,暗暗点头,果然是自己想象中的其中一人——安国君:嬴姓,赵氏,名柱;可赵鲤拿起那竹简一看,脸色瞬间为之一变,刚刚欲跟赵括请示一番,却又被赵括给打断了。
    “此事事关重大!寡人之意:此细作为单线联系,尔等二人亦直接向寡人汇报,无需让除寡人外的任何人知晓所派之人依附于谁。明白吗?”赵括严肃地说道。
    赵括当然知道赵鲤想要说什么,但他想要的是两人分头行动,而不是协作。
    因为一旦李毅和赵鲤互相知道了对方的人选,那么麾下打入秦宫的细作也便互相知道了,在关键时刻是能互相帮助,但更可能地却是两人互相留情。这可不是赵括愿意看到的。就像是养蛊,只需要最后的一只蛊王便可。
    “彼此不知其人,或否引起我等细作之内耗焉!”李毅有些不解地问道,赵鲤也是有些疑惑地看着赵括。
    毕竟两人计长的道理他两还是懂的,尤其是在经历过审判赵禹案后,二人更对于两家的密切合作抱有期待。
    而越是看着两人对于合作理所当然的态度,赵括越是不能让两人继续合作了!互相竞争、互相进步这才是领导愿意看到的局面。
    “秦王或有两人哉?”赵括反问道:“既然秦王最后只有一人,吾之所需也只有一人。若是顾念同僚之谊而打乱谋局,不如一来便告知细作其为孤军奋战也!”
    “诺!微臣(末将)明白了。”两人齐齐应诺道。
    随即赵括分别看了看两人的竹简,随即对李毅问道:“李卿还有何疑问否?”
    “末将无有疑问矣!”李毅抱拳回答道。
    “嗯,如此,李卿可先行去落实上述之事矣!”赵括吩咐道。
    “诺!”李毅再次抱拳一礼,随即转身出了殿门,又小心地将门关闭,与宦者令赵忠打了个招呼后,这才离开了王宫中。
    “鲤!想必汝有诸多疑问吧!”赵括随即对着赵鲤问道。
    “然也!”赵鲤对着赵括恭敬地一礼,随即颇为不解地说道:“我王容禀,这子楚乃是秦王嬴稷之孙也!嬴稷多子矣,怎会立于孙哉!”
    “卿可知秦王嬴稷是哪年继位为王焉?”赵括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起了嬴稷的登基时日,倒也不是不能直接说,只是如今赵鲤虽言语恭敬依旧,心中却难免有所怨怼,此时最好的说服方法便是让他自己去发现真相。
    赵鲤闻言一愣,细细思索一番,却也找不出答案,毕竟曾经的一个邯郸牢头怎会记得他国国君是何时继位焉。只得弱弱地、又颇有些惭愧地答道:“微臣不甚知晓也。”
    “哈哈!”赵括笑着说道:“莫说爱卿了!就连寡人也不曾记得了!只是寡人记得与家父同上战场之时,秦国便是如今的秦王了,甚至家父在教授寡人习文时,秦之王便已是嬴稷矣!”
    “已然如此之长了耶?”赵鲤还有些不明所以。
    赵括只得继续开导道:“而嬴稷之为王时,非少年也!而其治秦之久,远超前人也。因此,其子也,如今皆已近知非之年。卿其知之?”
    “如此说来!”赵鲤神色一跳,随即说道:“即便是其子继位,恐亦无能当政多久,而其孙辈方为我赵未来之劲敌哉!”
    “然也!此亦是为何吾要分开汝等二人,使汝二人不知对方所选之因也。”赵括继续补充道:“子楚者,汝亦知之,如今正受秦王嬴稷之喜爱也,甚至于隔代传位亦有可能矣。”
    “故明告汝之细作也,无需为我赵传递任何情报,更不可言说秦之任何人之坏语,保存自身,并且时时处处为子楚着想,急子楚之所急,想子楚之所需。”
    “啊?”赵鲤又是满头的疑问,既不传递情报,又不行间计,还时时刻刻为子楚着想,这是要做什么,给子楚送个好宦者令?
    “吕卿曾言:子楚曾于宴席之上明索舞女于他,可见其人之性,好色也。虽身处邯郸为秦质子,但有机会,便不能收敛其行也。今虽忍得一时之痒,以君子面目示人,然待其掌权者,必索奇淫巧物,美女宫娥,而为乐也。”赵括分析道。
    赵鲤闻言点点头说道:“故吾所派之细作者,需顺其心意,方可得拔擢之赏也!”
    “不仅如此,还需暗自为其收笼珍奇、网罗美女,供其享用,以骄其心;还需时时为其遮掩一二,以保持其在秦人面前之形象;如此一来,待其上位,则可坐视其心其行,自败秦国基业!”赵括补充道。
    “微臣,明白了!”赵鲤双手抱拳一礼道。
    “嗯!如此,卿便也回去准备诸事吧!”赵括挥挥手说道。
    “诺!”赵鲤微微躬身退出了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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