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刘长,刘盈有些惊讶,“又出了什么事?”
    “我听闻河内郡守上书,请求给与河内数年的私铸货币的权力,是这样的吗?”
    “是啊,河内上一年遭遇涝灾,损失不小...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刘长脸色一黑,问道:“兄长今日看河内百姓疾苦,允许河内百姓私铸货币,那明日河东郡守上书,你又该如何?”
    “到时候,兄长大发善心,让所有地方都来私铸货币,那曹相的禁令不就形同放屁吗?”
    刘盈低着头,说道:“河内百姓疾苦...朕不能见死不救。”
    “难道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去救河内百姓吗?”
    “二哥麾下那么多的大臣,竟没一个能人?若是这样,还要这些大臣做什么,我这就去剁了他们!”,刘长猛地起身,刘盈吓了一跳,急忙拉住他,“长弟啊,朕一时糊涂,朕这就下令,不让他们私铸货币,召集群臣,商讨更好的救灾之法。”
    刘长看着刘盈,想要骂,却又骂不出口。
    “哥,陪我走走吧...明日出发,也不走远,就在长安附近各个县城里转一转,如何啊?”
    “长弟啊...若是朕外出,只怕各地的官吏就要派人来迎接,耗费民力。”
    “无碍,出宫之后,你就叫刘二,是唐王的亲随,出城之后,你就叫吕产,我就叫吕禄!”
    刘盈还是有些不解,刘长说道:“起码要先看看这个天下,然后才知道如何治理吧?你登基之后,多久不曾前往各地去看看了?”
    “嗯...好,明日朕陪你去。”
    天子要偷偷外出,刘长自然是要做好准备的,宫内的事情不必担心,毕竟有阿母看着,国内旳事情更不用担心,有曹参来看着。刘长所担心的就是天子的安全问题,首先肯定要带个太医,然后就是护卫....其实,刘长挺想让樊哙跟着来的。
    到时候,遇到不顺眼,自己一声令下,樊哙直接上去将那人打碎,自己也能体会一把阿父的感受。
    可是,樊哙毕竟是他们俩的长辈,堂堂大汉将军,开国功臣,拿来当护卫...怕是有些不妥。
    盖公其实也可以,只是,天寒地冻的,盖公这一大把年纪,冒然外出,回不来事情可就大了。
    最后,还是只能让季布和栾布来随行,季布虽然是奸臣,可他还是很厉害的,当初一招就秒杀了包括唐王在内的舍人团体,有他在,还是比较安全的。
    刘长回到椒房殿的时候,樊卿还没有走,正在给吕后撒娇。
    刘长冷哼了一声,不理会这两人,走进了内屋。
    吕后抱着小樊卿,笑着问道:“卿啊,你觉得长如何啊?”
    “他人并不坏,就是缺乏管教。”
    “哦?你是说我没有管教好他呀。”
    “不是的!是姨母太宠爱他,不忍心管教他,姨母放心吧,以后我亲自来管教他!保证让他乖乖听话!”
    “哈哈哈”
    吕后大笑了起来,这是吕后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她问道:“若是他不听话怎么办?”
    “他要是不听话,我可以来找姨母啊。”
    .......
    次日一大早,刘长便早早起身,迅速吃完了饭,就准备带着二哥出门。
    吕后忽然开口问道:“怎么不带你的樊卿一同去呢?”
    刘长仿佛触电一样的跳了起来,愤怒的叫道:“阿母!!”
    吕后笑了笑,低着头看起了竹简,刘长气呼呼的离开了椒房殿。
    刘盈早已准备妥当,正等着刘长前来,刘长看到他的模样,顿时摇了摇头,“你穿成这样,何不干脆将传国玉玺直接挂在脖子上呢?”
    刘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服饰,急忙再次进宫,过了片刻,他换了一身衣裳,再次外出。
    刘长傲然的挥了挥手,刘盈便跟在了他的身边。
    两人一前一后从侧门走了出去,刚刚走出皇宫,栾布便急忙冲了过来,对着正门的方向大叫道:“大王要从侧门跑!快过来!”
    刘长脸色一黑,方才示意了一下自己身后的人,栾布看了一下,吓得顿时就要俯身行礼,刘长叫道:“不必行礼,这是我的亲随,唤作刘二。”
    “刘二,这是我的舍人栾布!”
    栾布还是比聪明的,听到这句话,急忙起身,朝着天子点了点头,刘盈好奇的看着他们,很快,季布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我就说了大王今天一大早就得从侧门出来,你刚还不..”
    季布正说着话,忽然看到了刘长身后的刘盈,也是吓了一跳,急忙要行礼拜见,栾布一把拉起他,低声说了几句,季布这才没有行礼。
    “好,今天就带着刘二出去转转吧。”
    季布和栾布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只是护在天子的左右,三人跟在刘长的身后,刘长趾高气扬的走在长安之中,到处都是皑皑白雪,不过,天气比以前还是要暖和了不少,时常能看到过路的樵夫,家家户户飘起炊烟,在这样洁白的大道上,倒是别有一番风韵。
    巡逻的甲士们经过,双眼都是直勾勾的看着唐王,可刘长半点不惧,傲然的与他们对视。
    刘长带着刘盈,走遍了长安很多的地方,偶尔能看到开业的食肆,有人正在埋头吃饭,偶尔也能看到几个年轻的士子有说有笑的经过,人并不多,可刘盈却觉得很是轻松,他好奇的看着这一切。
    他原先是很少外出的,登基之后,更是如此,以这种亲随的身份外出,那更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刘长带着人在一处食肆吃饭,这里的小吏看到了刘长,便弯下腰笑呵呵来拜见,显然,他们都是认识唐王的,唐王小手一挥,说道:“栾布,季布,你们陪我上去吃饭...刘二,你就在这里吃!”
    刘盈好奇的坐在这里,在刘长都离开之后,他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小吏,问道:“冬日竟也有这么多人来?”
    “唉,那可不,我们这一年都不得闲...你要加冬葵吗?很便宜,再加六钱就好。”
    “好,加吧。”
    “我许久没有来过长安,这次回来,觉得变化还不小啊。”
    “嗨,什么变化啊...这日子啊...您还不知道吧,今年开始啊,在我们长安,如果女子到了十五岁还不出嫁,就要征收五倍的算赋啊!我家里三个女儿...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说的倒是容易,嫁出去,嫁出去,可成家之事哪有那么容易啊?”
    “我这俸禄,一减再减,说是什么要勤俭...咋就勤俭到我们头上了呢?客人啊,要不再加个芜菁?也很便宜的..只要...”
    “加,加,都加上吧。”
    “好嘞!”
    那小吏很是开心,他笑着说道:“不过,好在从今年开始,我们卖出的饭菜多,也能得到奖励...比以前倒是好许多。”
    “你这还有什么?都加上吧。”
    小吏摇着头,“客人...吃不完可是要受罚的....这就够您吃了。”
    过了许久,刘长大摇大摆的走了下来,栾布给了钱,刘长则是挥了挥手,“刘二,我们走!”
    刘盈急忙起身,正要外出,忽又停了下来,他将小吏拉到了一旁,从衣袖里掏出了不少的钱,越掏越多,在小吏惊愕的眼神里,刘盈无奈的说道:“我这就这么多了,你先拿着,应当够你还你三个女儿三四年的算赋了,放心吧,以后会更好的。”
    说完,他也不等小吏说什么,转身就急匆匆的离去。
    那小吏看着面前的钱,呆愣的看着刘盈外出,当他冲出去拜谢恩人的时候,恩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长弟啊...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带我出来了...唉,原来这么转一转,还能知道很多政策的具体效果...”
    “啊?什么效果啊,我只是饿了,想吃顿饭而已,接下来,大哥,你看,这就是你眼里的长安,对不对?”
    “接下来,我带你去看看真正的长安,栾布,弄架车,我们去城东郊外的老地方。”
    栾布大惊,急忙说道:“大王..这...”
    “去准备吧,我们让刘二看看什么叫长安,什么叫贤臣。”
    ps:啊,坐的我肝疼,实在是受不了....只能是小章了,不是二合一。
    没有想到,我每天跟七月借钱,在书里各种损他,他居然还给我上盟主,啥也不说了,等我七哥开书,我一定给他上个黄金...白银...盟...额,我一定全订,大力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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