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二日夜晚,又是一个夜晚,天气有丝凉意,天空中的月儿时隐时现,婆娑的树叶沙沙沙沙地吹拂着。
    礼宾院外,一队禁军士兵正在府门外巡逻着,丝毫不敢松懈,而在另外一处地方,大理寺监狱四周也遍布士兵,在漆黑的夜空下防守着。
    礼宾院三丈开外一处墙角,欧阳云天等人已经穿上了夜行衣,正注视周围的动静,今夜他们安排了十二个人手,显然易见是探入礼宾院刺杀赵德昭的。
    而在礼宾院内,一处假山怪石间,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靠在假山石头下,借着今晚夜空一片漆黑,伺机而待着。
    赵德昭房间的灯烛火也在此刻熄灭了,随后房间门“吱呀”一声闷响关上了,一个人影从房间内出来,穿着夜行衣,四下张望间便探首探尾地来到了院子旁边,随即摸索着爬上那棵香樟树上。香樟树上之人与远处的假山形成一个掎角之势。
    漫长的黑夜中,时间仿佛凝置了一般,这些人都在静静地等着时间的流逝。
    礼宾院外,禁军正在换防中,欧阳云天等人摸索着前行,借着遮掩之物,迅速地沿着墙︽,角跟上,又绕过那些禁军来到了礼宾院侧门一带,这里的禁军布防以及控制力稍显来说,略微薄弱。
    十二人埋伏在东门口处,打算过了子时再动作。
    马元问道:“头领,大理寺那边应该成了没?”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是声东击西罢了,等赵德昭死后,我们再去救出马直。”
    欧阳云天探出头去,见侧门守护的士兵依旧严阵以待,只不过那些将士的脸上稍微出现了一丝疲惫之色,强忍着支撑在门口。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的更夫恰巧间路过,那些士兵田间锣鼓声一下子抬起了头,警惕地观察着。
    一盏茶的工夫,周围又安静起来,一些将士的脸上又出现了疲惫之色,整个夜空中没有一丝光亮,只有门口几盏灯笼微弱的光芒闪耀着。
    ……
    过了子夜,四周一片静悄悄,远处的禁军依旧守护在门口。
    忽然间从远处来了一个骑马的士兵,马蹄声在寂静夜空中显得十分响亮,马蹄“当当当”,那人不下马便呼喊道:“都虞候,大理寺那边出了岔子,有人正在劫狱。”
    大理寺与礼宾院相隔着几条街道,这都虞候道:“大理寺人手若是不够,速从此处抽调一些兵力。”
    都虞候说完,立即从这对士兵抽调了五十兵力,那名将士立即带领五十人马,火速支援大理寺。
    马元从墙角处探出头去,左右观察了一阵,“启禀头领,那边成了。”
    趁着礼宾院门口五十士兵走远过后,欧阳云天一声令下,十二人从角落中出动,这边的刺杀都是精锐人马,也可见他们的主公为了成功刺杀赵德昭安排得非常缜密。
    “不好了,都虞候,有刺客!”禁军将士见到刺客抽出刀砍了过去,立马喊着。
    未经只言片语,恶战顿时展开,杀手刺客的招数自无花哨可言,姿势也并不美妙,但却简单有效,冲、刺、杀、砍、劈、戳等动作完成的十分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意。
    刀砍去之后,便是一道血雾喷薄而出,在一旁的老二、老三、老四他们也是看得面目扭曲,眉头一惊,一时间都被欧阳云天那种浓烈的杀意所摄……
    一拨狠辣的攻击过后,门口已经乱成一锅粥,五六个禁军将士已经躺在地面上,那都虞候刚想去另外一侧调集兵马,忽然间欧阳云天从身后抽出一支箭,弹指间便拉弓上弦,一张弓利索地射去。
    “吃”一声,在漆黑的夜空中,那箭矢没入那都虞候的喉咙口,登时那人便倒在地上。
    一炷香的时间内
    这边的院墙便已经没有士兵了,欧阳云天也省去了攀爬院墙的麻烦,他当今让人从侧门口入,摸索着进入礼宾院内。
    “不好了,有——”刚出房间在走廊上遇见了刺客,那仆役话没有说完,欧阳云天一刀从后头下去,那人口吐鲜血,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欧阳云天立即警惕地拿着刀,观察着四周,生怕方才那一声喊叫引来了人马,可惜并没有,这一切的安静倒是超乎欧阳云天的预计范畴,与此同时他也在担心接下来的计划。
    “老二,那厮的房间在何处?”欧阳云天转过头问道。
    马元紧紧地跟随在欧阳云天的后头,他二话不说立即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牛角号,吹响了。
    号角之声,在漆黑的夜空中甚是响亮。
    而在那后花园内,假山石头下面的三人以及香樟树上一人听见过后,便提高了警惕,打探着四周,等待着猎物的前进。
    一声号角声后,欧阳云天恨不得在马元背后砍上一刀,他低声道:“老二,你找死。”
    “头领,这是我与那人的密信,只要吹响过后,那个小厮便会出现。”马元这时候也是担心自己的胡作非为,可那小厮偏偏对牛角号子声敏锐。
    这十二人散开四周,隐入走廊两侧的花木丛中,相对埋伏在走廊两侧,预防接下来的变故。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一个青衣小厮便收拾着步伐,来到了欧阳云天等人的面前,他躬身朝向老二马元那头。
    老二立马道:“小秋,那宋国的魏王住在何处,快带我们去。”
    那青衣小厮便带着他们几人赶了过去。
    在黑夜中,十二个刺客此刻躬身摸索前行,沿着后花园的藕塘池水旁的小道走着。
    那十二人不知道的是,此刻树上那人已经提箭上弓,一个满月,一支箭羽便夹杂着空气,朝着前方飞去,登时射穿一个刺客的胸膛。
    在漆黑的夜空中,只有后花园门口处的灯笼发出晕黄色的光圈,一风袭来,灯笼随着风呼哧呼哧地闪着。
    又一箭,射穿了刺客的脖颈。而前行的十个刺客却浑然不觉,不知道危险已经迫近了,他们已经摸索着朝着屋子内赶去。
    不过第三箭之时,却一下子钉在了假山处。就在此时此刻,三个身形矫健之黑衣人从假山后头一应而出,三人各执连环飞梭刀。
    眨眼之间,双方开始相互执斗,双方也陷入了厮杀之中。又在此刻,书上传来了一声绵长的口哨之声,三人开始加强了攻势,朝着十人砍去。
    僵持片刻过后,十人遂朝着目标的那个屋子赶去。
    此事哨声又改,忽从道旁陡然间生出了变化,三个刺客一不小心掉入了陷阱之中,动弹不得。其余七人正在与三个强悍的黑面人间斗殴着。
    欧阳云天怎么也没想到这三人的战斗力十分强悍,他居然也是勉强应付了老长时间,却依旧脱不出三人的攻势中。
    此刻老二、老三、老四均在他身旁,他忽然间对着老二低声道:“老二,你们在这里应付着,我赶去屋子。”
    “头领放心,你安然去罢,这里有我们兄弟六人挡着。”
    欧阳云天急往那头赶去。
    在漆黑的夜空中,然间一支箭矢从远处树枝上飞了过来,欧阳云天便忽然间觉得一股冰冷的气息从远处而来,他登时飞舞起大刀,急用刀背挡去了一半的攻势,那支箭矢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从他的肩膀之处擦了过去。
    欧阳云天只觉得左肩那头有一支箭矢擦了过去,幸好只是皮肉伤。
    此刻树枝上方的人从树上一跃而下,朝着地上打了个滚,随即飞赶去小屋门口。
    ……
    欧阳云天已经一个人赶至屋门口,见屋门紧闭,他忙用刀去劈门。只见那门一开,忽从里面射出一支羽箭,朝着自己飞来。
    欧阳云天见危险来临,又用刀背去挡箭,那支箭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却朝着右肩膀射来。
    一箭未射中目标,欧阳云天呼了口气,却不料又一箭从里面射出来,欧阳云天一个大意,那箭矢已经射中了欧阳云天的右臂。
    而在屋内,却只听见一声冷笑。
    远处尚在僵持,此刻见欧阳云天受伤,包括受伤倒地的刺客,一下子见到了目标一下,从地上连忙挣扎爬起,全部迂回包抄,从三个黑衣人左右两侧欲要突围而出。
    马元见欧阳云天受伤了,第一个朝着跑了过来,而在黑暗中,早就箭矢对了过来。
    “吃”一声,马元连同兵器带人,一下子向后。
    “噗通”一声,马元掉进了藕塘池水中。
    欧阳云天见远处人马还在僵持,马元又掉进了藕塘池子中,他惨笑一声,然后抽出腰上的匕首,一匕首向着屋内掷去。只听见里面瓶子“乒乓”掉落的声响,又好似有人也……
    就在此刻,树上之人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一张开弓便射去。
    欧阳云天又见一黑衣人前来,他朝地上囫囵一个打滚,那一支箭矢便从他腰身那侧闪身擦过,那腰上的衣服便被划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亵衣。欧阳云天心道此人箭法不错,看样子是个难缠的主,而屋内那人也不知是死是活,但从方才那花瓶落地之声,他好似听见一人倒在地上。
    欧阳云天受了皮肉伤,此刻对面之人又张弓射箭。
    与此同时,藕塘池水之侧,一伙士兵明火执仗从地从水边而来,那六人已经被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了,而在陷阱之处,又围满了士兵,周围又有敲锣打鼓之声音传来。
    欧阳云天见对方人多势众,便从地上拿着刀,火速往院墙那边逃去。
    四个黑衣人也在后面追着欧阳云天,一起消失在夜幕中,那四个黑衣人乃是辰源派来的。
    ……
    “末将来迟,请千岁恕罪!”
    一个将士道:“千岁,那人爬墙逃走了,末将带人往乌衣巷口赶去之时,已经不见人影了,眼下只好派去一队士兵搜索城中了。”
    另外一个将领禀告:“千岁,连同藕塘池水中捞上一个昏迷不醒的,一共生擒八人,还有三人已经被人射死了,一人在逃。现已经送往大理寺监狱。”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赵德昭从屋内走了出来,手里掂量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忽然间,赵德昭走到一个将领的面前,然后拿起他手中的一把刀,将匕首朝着刀身砍去,那柄刀切被断成两截。
    “呼哧,千岁这柄匕首真厉害。”那名唐国将领见自己的刀被匕首断成两截,他大呼道。
    “此匕首甚是厉害,就是方才那刺客所用,若不是本王飞身躲过,恐怕就被它刺中了,也不知这匕首是否涂了砒*霜等物。”
    小贵子这时候拿着一方手巾,将匕首裹了起来,连夜送往外面严查匕首是否涂了毒药。
    之后查出匕首并无涂毒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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