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点头:“没错,就是腹语。”
    楚洵目光冷锐,带着一股威压,扫过众人,傀儡师定然还藏在这些人之中。
    众将士脸色齐变,容九却道:“傀儡师已经死了。”
    楚洵微怔,随即沉下眸光,傀儡师一死,就难以再找出幕后之人。
    顾万山诧异道:“公主何以断定,那傀儡师已死?”
    “背后之人能杀了黑老大以绝后患,又怎么会再留下一个后患,能将黑老大的声音学得十足十,这个人不是黑老二,就是黑老三。”容九转头问那土匪,“他们之中,可有谁去过西域?”
    那土匪还没回过神来,有将士踹了他一脚,斥了一句:“公主问话,发什么呆?”
    土匪身子一抖,才惊然回神,开口道:“三当家,三当家来黑风寨之前,游历过西域各国,以前,朝廷派兵剿匪,除了黑风河这道天堑,还因为三当家懂得不少秘术,这些事情只有大当家和二当家知道,有次三当家喝醉了,拉着我说了不少西域的事情,好像也提过傀儡术,可我没见过,不知道傀儡术能让死人复活。”
    众人解了惑,才发现事情的不寻常之处,有人不由问道:“公主说,有人要杀黑老大以绝后患,不知这话何意?”
    容九看着穆衍,冷冷笑开:“有人授意黑老大杀死顾将军,嫁祸给苏将军,如今事情败露,自然要杀人灭口。”
    众人大惊,见她盯着穆衍,便也齐齐看向穆衍,心中猜测纷纷。
    穆衍心中恼恨,面上却不显丝毫波澜,看容九的眼神那真真凌厉深沉:“如此说来,公主是破案了?”
    容九抿着唇角微笑:“昨日,明珠才跟穆相说过,黑老大是杀死顾将军的真凶,早就知道之事,穆相怎会有此一问?”
    众人看向穆衍的目光,越发意味深长,有惊愕的,也有怀疑的。
    穆衍凛然问道:“公主既早已破案,为何不禀明陛下?”
    容九唇角勾起兴味的弧度,缓缓道:“若是早早地禀明父皇,又怎么请君入瓮?傀儡术可不是轻易都能见到的,可惜啊,背后之人太过狠辣,不过也无所谓了,来日方长。”
    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容九举目看去,便见曹大人一行人,朝这边走来。
    “前些日子,你们亲眼看着苏将军溺死顾将军,今日,本公主也让你们亲眼看一看,何为天理昭彰,国法如山。”
    第1686章 开始审案
    曹尚书得知容九要在神虎营审案,让人抬上顾将军的尸体,又让捕快去传召卢老爹,所以,路上耽搁了些。
    苏将军和几人一起来了神虎营。
    到了近前,一行人朝楚洵和容九行礼,楚洵示意众人起身。
    容九对曹尚书道:“案情已清,凶手亦在,曹大人,开始审案吧。”
    “是。”曹尚书拱手应声。
    校场上,鸦雀无声,将士肃然而立,等着曹尚书审案。
    曹尚书清了清嗓子,扬声道:“杀害顾将军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黑老大。”
    看了一出傀儡纵尸术,将士们心中已有猜测,如今亲耳听到,一个个怒红了眼,无不是杀气沸腾。
    他们都是血性男儿,双目赤红凌厉,盯着黑风寨的一众土匪,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场面瞬间有有些弩拔剑张,穆衍冷笑了一声,道:“人都死了,便是死无对证,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只怕是要叫人死不瞑目了。”
    容九冷冷哂笑,反唇相讥道:“黑老大替人杀人害命,荣华富贵没享到,却反要枉死收场,可不就是死不瞑目?”
    穆衍冷目一眯,看向曹尚书:“不知曹大人有何证据,证明黑老大就是凶手。”
    曹尚书道:“顾将军的死因已查明,他是被人捂死的,而非溺毙,那日,本官与大理寺卿,还有陈御史都看着公主验尸,皆可作证。”
    大理寺卿和陈御史纷纷点头:“没错,有人买通了刑部的仵作,篡改了死因。”
    穆衍面无表情道:“就算顾将军是被捂死的,怎么就是黑老大所为?”
    “顾将军的指甲里有一些皮屑,是他挣扎时,抓伤了凶手所致。”曹尚书看向苏将军。
    苏将军会意,挽起袖子,手臂上除了一些旧伤痕,并没有任何抓伤。
    曹尚书又让那日涉案的将士,全都挽起衣袖,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的手臂上有抓伤。
    只有黑老大一人。
    曹尚书道:“这么多人,唯有他一人手臂上有伤,总不会这么巧吧?”
    穆衍似笑非笑:“事有巧合,没有亲眼所见,谁又能知道?”
    “来人,把顾将军的尸体抬上来。”
    曹尚书扬声道,话落,立马有捕快抬了顾元山的尸体过来。
    天气炎热,曹尚书让人在棺木里放了冰床,又用了一些防腐防烂的药草,尸身并未腐烂,顾万山和顾明珠站在棺木旁往里看,一时间都红了眼眶。
    “根据将士们的供词,他们是亲眼看见,苏将军把顾将军按进水里,用的是右手,那么他应该是用左手捂死顾将军的,可大家看,”曹尚书指着顾万山脸上的指痕,“这些指印,却是右手所致,如果苏将军是凶手,他是如何一边用右手按住顾将军,同时又用右手捂死他的?”
    黑风寨的土匪质疑道:“当时那么混乱,谁能看清,苏将军中途有没有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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