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她是个为民请命的好人,真是瞎了眼。”
    百姓议论之声越来越大,那人脸上闪过得意。
    容九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面容普通,隐在人群里,也不会惹人注意,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与寻常百姓不同,只有细作,才会时时处于戒备之中。
    容九凉声道:“如你们所言,你们要是想谋逆,我父皇也得给你们让位了?”
    百姓闻言色变,有人磕磕巴巴道:“你你你......你根本就是在强词夺理!”
    容九冷冷一笑:“本公主若是强词夺理,你们还有命站在这里,跟本公主耀武扬威?”
    百姓哑然。
    容九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本公主是祸国灾星,不知本公主做了什么祸国殃民之事了?”
    “这几十年,雍州城风调雨顺,你来了之后,天灾不断,你怎么解释?”
    “就是,要不是你逆天而行,怎么会引得天降神罚,你倒活得好好的,可怜我们这些百姓无辜丧命。”
    “你害死大牛一家还不够,你还逼死了大牛!”
    百姓纷纷斥骂,容九神色不变,淡淡道:“若本公主真的有违天道,该死的人,也是本公主,怎么会是无辜之人?”
    那细作隐在人群中,嚷了一嗓子:“那是老天不长眼!”
    容九笑了:“既然老天无眼,又怎么会降下神罚?”
    论口舌之争,容九一人就能怼得他们哑口无言,她继续道:“百年来,圣女族避世不出,即便本公主相求,她们也不会答应,何况,本公主若真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单凭火器,就能踏平四海,何须借助圣女族之力?”
    百姓们懵了,就连那细作也是无言辩驳。
    何正见状,趁热打铁道:“公主若要挑起战火,也不会助西凌平叛了,她来雍州城这么久,有谁亲眼看见她去缥缈山了?缥缈山被誉为人间仙境,不少高人隐居于此,可谁能肯定,那些人就是圣女族人,你们的祖祖辈辈都在雍州城,若圣女族在缥缈山,又岂会没人知道?”
    底下一片安静,何正心里舒畅极了,他这算不算是将功赎罪了?
    见百姓沉默不语,何正打算再接再厉:“是有人居心叵测,故意散播谣言,诋毁九公主,你们都被他给骗了。”
    细作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嚷道:“你说有人恶意中伤,那是谁?”
    第2200章 沈丞发威
    他要是知道是谁散播的谣言,他早将人抓起来了。
    何正被噎住了,黑着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细作冷冷哼一声:“何大人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心虚了?”
    何正都想戳着他的鼻子,大骂个三天三夜,压着满腔怒火,咬牙切齿道:“本官只是暂时还没查到而已。”
    细作咄咄逼人:“是还没查到,还是根本就没有那个人?依我看,根本就是你在信口雌黄,企图愚弄百姓,也不知道你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坐上这刺史之位,你不配为父母官!”
    怒火“蹭蹭蹭”地往上涨,何正的眼底怒火跳跃,恨不得将那细作焚为灰烬。
    真是气死他了!
    虽然有些百姓已经信了容九,但还有一些却是摇摆不定,有人问到:“公主既然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那来雍州城做什么?”
    容九颇觉得有些可笑。
    她堂堂公主,做什么,不做什么,难道还要公告天下不成?
    容九低眸,眸色如水温柔,摸着小觅儿的小脑袋:“你们有谁见过一统天下,还拖家带口的?”
    看着玉雪可爱,正认真啃着冰糖葫芦的小觅儿,不少人都涨得脸色通红,有些无地自容。
    他们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细作见越来越多的百姓,倒戈倾向容九,心下不甘。
    “让让,都让让。”
    一道声音骤然响起,百姓回头一看,自动让开一条道。
    沈丞一眼就看见台阶之上的容九,清冷的脸上绽开一眯浅笑,就好像是春雪消融。
    他的身后,陵月押着几个地痞流氓,一人踹了他们一脚。
    地痞们瑟瑟发抖地跪在了台阶之下。
    细作见了,脸色就变了。
    这些地痞无赖,有人散播谣言,有人煽风点火,竟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小觅儿“哒哒哒”地跑向沈丞,跟他告状。
    爹爹,他们欺负你媳妇!坏坏!
    沈丞牵着她的手,闲庭信步一般,朝容九走去:“爹爹这就替你娘亲出气。”
    何正看着底下跪着的一群地痞无赖,问道:“驸马,这些人是?”
    沈丞淡淡道:“就是这些人散播谣言,煽动人心。”
    别看她们平时作威作福,欺压百姓,这会儿,早吓得屁滚尿流,不停地喊着冤枉。
    “自己都做过什么,趁着还有机会开口,就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沈丞站在容九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那目光明明清淡如水,却让无赖们一个个都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忍不住就打了个哆嗦。
    “我们哪有胆子诬陷公主,我们是冤枉的。”
    “我们什么都没做过,驸马要我们交代什么?不如驸马说清楚,我们按着你的意思交代。”
    “是啊是啊,驸马想我们交代什么,我们就交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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