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又得罪秦国所有贵族、世族。
    就连秦法都难以容纳。
    本君候该如何是好呢?
    秦候嬴霸躺在卧榻上心血来潮之后,便是愁眉不展。
    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世子嬴荡和四公子嬴稷。
    还有潇洒自如宛若天外神仙的三公子嬴天。
    “咳咳咳!”
    心烦忧虑之下,引来伤痛,不免干咳几声。
    “嗯?”
    秦候嬴霸在咳嗽的时候,脑子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何不以自己病重为由,养病期间,需要膝下孩儿照顾。
    方便孩儿看望,成全孝心,先把天儿留在庸城。
    这样一来可以拖延时间,趁此期间想办法救了老三。
    二来可以堵住贵族世族的嘴,一个孝字,谁能抵挡?
    这理由绝对合理,为了让膝下公子孝顺。
    就是老祖宗老了也无话可说!
    想到这里,秦候嬴霸默默点了一下头,便对着三位公子说了出来。
    三位公子一听之后。
    均明白此乃君父阳谋。
    为的就是拖延时间保全三公子赢天的性命。
    就是告诉所有人,老子就是要拖延时间想办法救赢天。
    打着尽孝的名义,谁人能有话说?
    可越是这样,越让世子嬴荡和四公子赢稷感觉赢天活着,乃是他们成为秦候的最大威胁。
    因为这还是秦候第一次为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
    此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默契对视,相互暗示,必要至三公子赢天于死地。
    今遭三公子赢天爪牙已现,野心已露。
    必杀之!
    世子嬴荡先上,即便是冒着挨骂的风险,他也要想办法让秦候放弃赢天。
    能解决一个对手是一个对手。
    世子赢荡向前一步:
    “君父,三弟果然是大贤才。
    早先咱们就没有发现。
    如今一看,确实是我秦国之福。
    然,三弟在咸阳好杀暴虐,弑杀成性。
    恶名狼藉,无故屠杀,罪孽深重,罄竹难书。
    纵然咱们想保,但是老祖宗那边可怎么交代啊?”
    四公子嬴稷跟上,向前一步,一同进言:
    “儿臣附议。
    现在不止是老祖宗那边非要让三弟去死。
    就是军队那边也对三哥意见很大。
    三哥站在咸阳屠杀的三大家族外地的亲戚。
    不少人在军队,纷纷给太尉魏冉进言。
    若不诛杀三哥,他们绝不答应!”
    三公子赢天一听,歪嘴一笑,无奈地看向别处:
    我不跟你们争,可你们非要我死。
    可真是兄友弟恭哦。
    秦候嬴霸闭上眼睛,长吁短叹,心中十分难过:
    还是老三看的远。
    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都怪本候生的太多,造成今日之局面。
    若不想个办法,迟早会发生兄弟阋墙,同室操戈之悲剧。
    可真真是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啊。
    秦候嬴霸躺在卧榻上为三公子赢天辩解道:
    “所谓帝王天赋,根基所在便是有别于常人之心的天下之心。
    你们可以说这种天下之心是冷酷,是权欲,是视平民如草芥的食人品性。
    但你们仍然必须承认,领袖天下的帝王之心真的是不能有常人之仁。
    或者说,帝王仁善不能以常人之仁善表现出来。
    毕竟,帝王必须兼具天下天下利害,不能有常人的恩怨之心。
    若如常人仁善,那确定无疑的是,他连一个将军的不能做好,遑论帝王哉!”
    秦候嬴霸再度睁开眼,转头看向世子嬴荡,怒斥道:
    “嬴荡!
    你打的什么主意,本候看不出来?
    告诉你,你少跟甘龙走那么近。
    以为他是诚心辅佐你?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秦候嬴霸又看向四公子嬴稷,训斥道:
    “老四,你还没有参政,便想着争权夺利。
    本候倒是小看了你。
    告诉你,你别以为你的舅舅魏冉是太尉。
    你就有恃无恐。
    他一个外戚包藏祸心,早就想染指我秦国。
    你跟着他没有好下场!”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惊得是额头瞬间冒汗,惭愧的用袖子挡住面容。
    “本候问你们,今日若是你们两个处在老三的境地。
    敢问为父救是不救?
    你们是为父的儿子,天儿就不是?
    好好想想,你们是兄弟。
    为父敢打赌。
    今日若是你们中的一个跟老三境遇一样。
    天儿必然会舍命相救。”
    秦候嬴霸一席话让世子嬴荡和四公子嬴稷惭愧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行了,都退下吧。
    为父要休息养病了。
    对了,今日所说,若是从你们嘴里传出去半个字!
    为父便大义灭亲!
    亲手宰了他!
    明白吗?”
    “明白,明白。”
    世子嬴荡和四公子嬴稷连连点头,再也不敢废话了。
    只是想着赢天赶紧死。
    赶紧让老祖宗逼死。
    想着这里结束以后,一起去老祖宗嬴虔府邸,请老祖宗嬴虔出山。
    给君父压力。
    “都退下吧,老三,你回到自己府邸反省,等候为父诏令。”
    “诺。”
    三位公子同时退出偏殿。
    世子嬴荡、甘龙同乘一辆马车而去。
    四公子嬴稷和太魏魏冉去了后宫大夫人芈八子处。
    商鞅、大良造张仪、犀首公孙衍则给三公子嬴天摆下洗尘宴。
    询问今日之情况。
    在三位公子以及偏殿门口走后不久。
    內宫大宦管黑夫便向整个秦国传达了一条诏令。
    那就是秦候嬴霸所受之伤,伤及心肺。
    半月不朝。
    本来秦候嬴霸是不准备告诉外人的。
    可是为了给三公子嬴天拖延时间。
    也不得不如此了。
    三公子与商鞅、大良造张仪、犀首公孙衍酒宴之后,带着十二武将返回三公子府邸。
    刚一回去。
    赢天在大殿紧急召集十二武将。
    大殿之内,十二武将奇怪的看着一言不发的三公子赢天。
    十二武将在秦候侯府外等候三公子的期间。
    他们得知了三公子赢天不在想庸城时。
    发生的所有事情。
    在得知三公子赢天被贵族、世族首领老祖宗赢虔、甘龙以及四分之三的朝臣威逼秦候下罪后。
    每个人的心情就好像头顶住着一片阴云,烦躁无比。
    他们是亲眼目睹三公子赢天为了百姓,如何于天下贵族、世族对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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