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在这里出家当和尚吗?”萧琰一听顿时脸色垮了下来。
    看到他满不情愿的样子,嘉措轻轻叹了口气:“我也不为难你,确实,在这里修行是件非常艰苦的事,没有大毅力坚持不下来,你还很年轻,有很长的路要走,在现实世界中还有相爱的人吧,舍不得也正常。”
    但他明显很遗憾,如果说他之前是因为萧琰和他心目中的女神相像而青睐,现在则是因为萧琰的天资而青眼相加,他已经一把年纪了,到了该收徒传承的时候,能遇到这么优秀的徒弟是一种幸运。
    “对不起。”萧琰惭愧地低下头。
    在嘉措喇嘛的检查下,最终确认萧琰的确开启了识海,而这仅仅只是一夜之间,把他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萧琰是确实感到惭愧,因为他是在哄骗这位对他不错的大喇嘛,利用他的善意,是一件很不厚道的事情。
    他用天龙诀掩盖识海的范围和大小,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现在的他已经处于修炼的瓶颈期,能够突破到半神境界已经是目前功法的极限,如果得不到天龙诀下卷,他的路就很难再走下去。
    所以他必须要求变,而这就要求另辟蹊径,梵心经虽然不是很高明的功法,但也是很难得的炼神法门,这个世界上炼神法门本就稀缺得很,遇到了就不能错过,就算对他的帮助不是很大,但也有相当的参考价值。
    “真没想到,你在修心方面有如此高的天赋,真是可惜了。”嘉措喇嘛花了好一番劲才缓过神来,由衷赞叹的同时不无遗憾。
    在他看来,萧琰的年龄大了,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修炼时机,即使天赋再好,以后所能取得的成就也很有限。
    而越是这样想他就越替萧琰难过,看萧琰的目光中都带了一丝怜悯。
    “大师,你的意思是我没救了?成不了强大的修者?”萧琰眼巴巴地看着他,满脸期待。
    “也不能这么说,这个世界很奇妙,也有些人大器晚成,或许你也有可能吧。”嘉措喇嘛只能这样安慰他。
    事实上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真正大器晚成的人能有几个?可以说万里挑一,这么好的运气他们不太可能碰到。
    但反过来看,即使不能成为强大的修者也没问题,至少萧琰这样修炼下去对他自己的生命有很大好处。
    心境提升,精神力强大,人生也会因此而得到天翻地覆的改变。
    “大师,你不用担心,其实我很看得开,能修成是我的命,修不成也是我的命,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接受。”萧琰反而豁达地笑了。
    “嗯,你有这样的心态很好,其实——”嘉措喇嘛轻叹一声,“修者之路也很艰难,从古至今又有多少人能走到尽头,就算有所成就也过多活几年,我始终觉得,生命的质量远比长度更加重要。”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亮了起来,直视萧琰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你不必气馁,按照你目前的进度修炼下去,提升生命质量指日而待,能在这个世上精彩地活过一回,也不枉你到这世上来一趟。”
    萧琰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大师这话我很赞同,我之所以放弃舒适的生活,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探险,也是想多一些经历,让自己的生命更加丰富。”
    “好!”嘉措喇嘛仿佛是下定决心,“你在这里呆几天,继续修炼,有什么问题可以及时问我,我会知无不言,如果你确实是可造之才,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帮助你,说实话能遇到你也是我的幸运。”
    所有人都想遇到明师,但明师又何尝不想遇到资质出众的徒弟呢,这本来就是相互的。
    磨刀不误砍柴工,于是萧琰安稳地留下。
    他很勤奋,在嘉措喇嘛的眼皮子底下潜心修炼,很快就进入冥定状态,整个人沉浸在梵心经的奇妙状态中。
    这门功法的特别之处就凝炼心神,培育精神力的速度非常缓慢,但在凝炼精神力方面有独到之处,萧琰现在所做的,就是尽可能将精神力进行提纯凝炼,将精神力的品质提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转眼一天一夜过去。
    又是一个黎明,金黄色的朝阳照耀大地,鸟兽们也从睡眠中醒来,鸟啾兽吼,密林仿佛也活了过来,显得朝气蓬勃。
    萧琰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花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才将精神力凝炼了三分之一,虽然他很清楚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但他还是不满足。
    但这是功法本身的问题,不是他不够努力,功法决定修炼速度的上限,要打破这个上限只有拿到完整的功法,他稍作调整,将粗糙的识海弄得稍精细稳固些,然后很平静地走到嘉措喇嘛面前。
    “大师,我感觉有所收获,请您为我指点迷津。”萧琰现在已经确定,这个看似只有元境大成的嘉措喇嘛的真正实力远非如此,他的精神力恐怕已经达到天境大圆满,离半神之境只有一步之遥。
    当然了,精神力和真气不一样,真气可以凭借天龙诀感知出层次和境界,但精神力只有在对方使用时进行探查,很难一眼就能看出来。
    “好!”嘉措喇嘛也是精神一振,再次将手掌心贴到他的额头上,一股柔和精纯的神念之力探入他的识海。
    这次嘉措喇嘛不像之前那么震惊,但也是不由自主瞪大眼睛,这小子太神了,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从开拓出识海到将识海稳固下来,竟是连两天时间都不到,可以说已经迈入精神力修者的门槛。
    而这是最难的一关,他之前把修炼说的那么难,并不是要打击萧琰的积极性,而是怕这小子得意忘形,给他泼泼冷水。
    “不错,你的天赋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出色的,比我当年厉害多了。”嘉措喇嘛的心情复杂之极,一股强烈的责任感让他聚精会神凝视萧琰的眼睛,试图看透萧琰的内心,他要考验一下这小子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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