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义诊,叶蓁蓁越来越忙,自然也没空理会闲事,消息反倒没有养胎的叶芃芃灵通,也是从她的口中才得知,叶氏没了。
    叶氏当街刺杀崔维桢和宁国夫人,恪王也没承认她的身份,便被关在衙门牢房里择日审理,谁知就几日的功夫,人就无声无息地没了。
    听说是咬舌自尽的,究竟是因为什么缘故,也无人知晓,她这么个无名无姓的人物,又似乎与恪王府有瓜葛,府尹便没敢深入追究,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花了几两银子把人葬了,就这么把无头公案给结了。
    崔维桢和叶蓁蓁作为苦主,府尹也遣人告知了叶氏的下场,叶蓁蓁才敢确认,叶氏是真的没了。
    叶蓁蓁这次没怀疑崔维桢,他不至于这般不折手段,至于凶手是谁,也明显的很:“是恪王吧。”
    然而她这次猜错了。
    当然,也不全错,总归与恪王有关系的,崔维桢一直派人盯着呢,便道:“是恪王门人的家仆,自称是叶氏家人,他进去探望不久,叶氏就咬舌自尽了。”
    知道她好奇,崔维桢愈发详细地介绍了:“那人只是个幌子,叶氏是从yang州献上来的。恪王府不能再出丑闻,若是查明叶氏的身份,恪王势必要受连累,那人应是受了恪王的命,前去杀人灭口的。“
    叶蓁蓁不禁打了个寒颤。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深刻地体会到,这是视人名如草芥的古代,一条人命,只需当权者一句话,说没就没了。
    崔维桢知道她吓着了。
    当初他为父报仇,暗中了结了苏崇德,蓁儿知道后也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从此他便知道她胆子小的很,从此都不敢在她面前提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这回儿又让她遇到了。
    他心中暗恼,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你可知晓叶氏出身何处?”
    叶蓁蓁依旧心有戚戚然,心不在焉地说道:“她既是yang州人氏,又与恪王有关,难不成是苏家的人?”
    苏贵妃当初就是被苏家人谨献给宣武帝的,没道理苏家不给恪王塞人。
    崔维桢赞许地点头:“正是苏家人,她的出身与苏贵妃相似,都是苏家从民间搜罗来邀宠的。”
    对方特地找了个与叶蓁蓁相似的女子,不可不谓其心可诛了。
    叶蓁蓁泛起了恶心,倒把注意力全都转移到苏家了:“这算是什么世家?尽是做一些鸡鸣狗盗的腌臜事。日后不打交道还好,若是有交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崔维桢此前下yang州筹建书院,倒是与苏家打过交道,那一家子惯会钻营,上上下下的风气都不好,还真被蓁儿说中了,全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人。
    他捏了捏妻子的手心,道:“日后有机会,定给你出口恶气。”
    当然,日后是什么光景说不准,崔维桢担心叶蓁蓁会像上次那样做噩梦,叫人煎了碗安神茶给她喝了,夜里果然睡得安稳,他的心才彻底地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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