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婧溪拍了拍杨氏的肩膀,也不说让对方做什么,只道:“你且先在这安心住下吧,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
    杨氏是不是可信之人,还未可知呢。
    虽说杨氏也无法对她造成什么威胁。
    但她的确没必要节外生枝。
    孙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牵绊住庄妙菱,但是杨氏不一样。
    杨氏还有孩子。
    今日杨氏会因为仇恨而短暂的想要和她合作。
    庄婧溪并不了解杨氏,焉知对方日后又会不会因为孩子而心软。
    她愿意看在庄妙菱的份上,同时因为可怜杨氏,而救对方一条命,给对方一容身之所。
    但并不代表她能立刻相信杨氏。
    相信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她看了一眼似乎是互相扶持的庄妙菱和杨氏,道:“我明日还有事,你们今晚早点睡吧。”
    说罢,她便转身出去了。
    明日是她从赵惠兰手里接过天香楼的日子。
    庄婧溪第二日心情很好地去了庄府。
    庄玉瑶脸上的疤已经掉的差不多,只有一小部分还有红印子没有消退。
    不过问题不大,只要覆上一层薄薄的粉,便能将其遮盖住。
    赵惠兰看着庄玉瑶这张几乎美貌恢复如初的脸,激动地落下了泪。
    她一把将庄玉瑶搂在怀里,眼睛泛红,泪流满面,“瑶瑶,你的脸终于是好了!”
    庄玉瑶的脸是好了。
    然而她却动了别的心思,不想再把剩余的东西给庄婧溪。
    庄婧溪好像看穿了她的念头似的,对此不过轻笑一声,弹指一挥间,她手里便冒出一把短刀,抵在了庄玉瑶纤细的脖子上。
    只要她再稍稍一用力。
    这位娇美可人的庄六姑娘,就会顷刻间毙命。
    庄玉瑶瞬间吓得花容失色。
    赵惠兰和庄云衍也是脸色大变。
    庄婧溪眼含着讥诮,哂笑一声,道:“别给我耍花样,我能治好你女儿的脸,也能要了她的命。”
    “我要什么,你就给我乖乖递到我手上,不然——”
    她目光又轻飘飘地往赵惠兰和庄云衍身上一扫,冷笑着道:“你们不仅保不住庄玉瑶的命,就连自己也自身难保。”
    她话音才落,庄云衍和赵惠兰便齐齐吐了血。
    赵惠兰面色巨变,捂着绞痛不止的肚子,豆大的冷汗不断落下,“你……你做了什么?”
    庄玉瑶也是面色苍白如纸,被吓得差点晕倒。
    庄婧溪扯了一下嘴角,目光森冷危险,像极了一个不近人情的大反派,“你说做了什么?当然是给你们下了毒啊。”
    她声音冷冽,带着几分轻嗤,“我若不这么做,又怎么确定庄夫人会将剩下的东西给我呢?”
    她哪里能不清楚,赵惠兰最擅长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她当然得防着他们。
    何况让赵惠兰受点皮肉之苦,也挺好玩的。
    赵惠兰吐了好几口血。
    庄婧溪也一直冷眼看着,无动于衷。
    她拿着短刀的那只手,甚至更用力了几分,“赵惠兰,别跟我耍花样,除非你们都不想活了。”
    庄玉瑶吓得直哭,“娘,你快将剩下的东西给她吧,天香楼再值钱,也抵不过你和三哥的命啊!”
    庄云衍却是只承受着腹如刀绞的痛苦。
    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此事本就是他母亲不对。
    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赵惠兰痛苦的闭上眼睛,眉目里全是不甘。
    然而事已至此,她却只能认命。
    站在她面前的,是邵京城谁都不敢得罪的白衣圣手。
    她又能如何呢?
    赵惠兰只能心不甘情不愿,憋着一口气将剩余的东西交给了庄婧溪。
    庄婧溪将东西收好,抬手将庄玉瑶打晕,随后冷冷地看了赵惠兰庄云衍一眼。
    她扔下一瓶药,“这要服下,两个时辰后,毒自然就解了。”
    这话一说完,她便闪身不见了踪影。
    赵惠兰狼狈地以一个屈辱的姿势趴在地上,她手指沾上了地上的血,微微颤了颤。
    太不甘心了!
    真是太不甘心了!
    她毕生的心血竟然就被人这样夺走。
    可恨的是,对方从一开始便能兵不血刃地将东西从她手里抢夺走。
    就是要费一番功夫。
    然而,对方根本不屑于同她们浪费时间。
    这种被人从心底里蔑视的感觉,令赵惠兰心中发恨,在服下解药之后,她竟然也生生的吐出了一口血。
    这一次分明是被气的。
    当然也是那种不甘心作祟。
    可惜,无人在意她怎么想。
    更无人在意她的死活。
    秋屏和庄崇山到庄玉瑶院子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地上有着来不及弄干净的血,庄玉瑶才从昏迷中苏醒,庄云衍唇边也还挂着血珠。
    这屋子里,还有一个无论是秋屏还是庄崇山都不想看见的人。
    赵惠兰。
    庄崇山冷冷地凝视着她,眸中透着深深的厌恶,仿佛瞧她一眼都觉得恶心,“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一个眼刀扫向庄云衍,“逆子,可是你将她放出来的?”
    至于庄玉瑶,这个曾经被他捧在手掌心的女儿,他竟然连瞧都没瞧一眼。
    他一来就开始兴师问罪。
    全然不顾这些人的死活。
    赵惠兰原本已经凉透了的心,此刻凭白又凉了三分。
    庄云衍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庄玉瑶对自己的父亲此刻也是憎恨多一些。
    她不会忘记自己是如何毁了一张脸的。
    她先前的毁容,包括母亲失去天香楼,都是拜这个父亲所赐!
    庄玉瑶此刻只恨毒了庄崇山。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她甚至恨不得对方去死。
    这样一个很心凉薄的人,有什么资格做她的父亲?
    庄玉瑶寒浸浸的目光,又瞬间盯上了站在庄崇山身边,始终一副宽宏大量温柔贤惠姿态的秋氏秋屏。
    都是这个贱女人。
    若不是这个贱女人陷害她,她娘何至于此?
    她也断不会承受这么久的苦楚。
    庄玉瑶心中恨极了这些人,已经开始低头思忖该如何让他们付出代价。
    儿女们一个个的都不说话。
    赵惠兰却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
    她脸色白的像鬼,唇边仍有血珠淌出,一双眼睛只与怨憎懑恨再不见往日的情意,“看到我在这里,你很失望吗?”
    “还是说,我还活着这件事让你倍感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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