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很值钱吗?”白婳斜睨着它,浑身上下散发着莫惹老娘的气势。
    赤乌的一颗心都在瑟瑟发抖,小声说道:“在你面前尊严当然不值钱了,但男人的尊严可是很值钱的,尤其是他!”
    那位权倾朝野的萧太傅,虽然他一直以来都很纵容白婳,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而且分明就是白婳先勾引人家的,到了最后关键时刻居然把人给一脚踹开了。
    这换做是谁都忍不下去的啊。
    白婳怔愣片刻,想着男人刚刚气冲冲的样子,问道:“他刚刚难道是生气了吗?”
    赤乌翻了个白眼:“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在生气?”
    天呐!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构造啊!
    “可他是澹台策!”
    她今晚已经得到验证了,萧君策就是澹台策,他们可是纠缠了几百年仇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种。
    “是又怎样!”赤乌不服气的说道:“他现在就是个普通的凡人,难道你要杀死一个凡人?”
    白婳盯着它,冷不防地说:“他是你的前主人。”
    赤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然后猛扑在她怀里,哭天喊地地说:“婳婳,本啾现在是你的神兽,是你值得信赖的宝啊,前任一去不复返,本啾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主人,绝无二心的呀!”
    它知道,每当白婳开始说这种话的时候,就意味着她离发飙不远了。
    白婳嫌弃的一把将它拉开放在肩上,将房门关上,坐下来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倘若他不是澹台策还好,但他是。”
    如果不是,也许在占据这具身体的时间里,还能和这狗男人好生来一场风花雪月,虽然不可能得到她的心。
    但人间沧海一粟,若是不及时行乐,岂不是在亏待自己?
    “但他没有以往的记忆,你依旧可以把他当成萧君策的呀,只要不恢复记忆,一切都好说。”
    世人皆知,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前尘旧事一应忘却。
    白婳是个感情白痴,喜欢就是喜欢,憎恨就是憎恨,她憎恨澹台策也有几百年时间了,哪有那么容易就不恨的。
    “婳婳。”赤乌可怜巴巴的望着她说:“你是不是已经有点儿喜欢他了?”
    “你说什么?”那杀人的眼神犹如刀子,一刀刀的将它给凌迟了。
    “没、没什么。”赤乌焉了吧唧地说:“但今天的事情的确是你做得不对了,婳婳,你现在要怎么办?他是团团的亲生父亲,又是澹台策的转世,而你是团团的母亲。”
    这关系怎么就变得这么复杂了。
    也不知道是哪条线出了错,竟然又在冥冥之中将这两人给缠在了一起。
    这两人加起来,在以前可是能毁天灭地的呀。
    赤乌以为自己这话肯定能惹怒白婳,但她只是沉默了下来,望着窗外的月色,姣好的面庞上出现了一抹惆怅。
    “我这也不是为了验证他到底是不是澹台策嘛……”她还企图为自己辩解,虽然知道自己好像的确是有些过分了,有那么一丁点的心虚。
    “算了,本啾估计这几天他都不会过来找你了,说不定连你主动找上门他都不会见你,不信你就等着看吧。”
    这一点儿赤乌还是很有自信的。
    男人的自尊心受挫,是需要一段时间恢复的,萧君策虽然是白婳的资深舔狗,可舔狗也有舔狗的自尊心的。
    “哼,他爱来不来,本郡主又不缺男人。”
    白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似乎并不怎么在意,然而这一晚她却成功地失眠了。
    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东篱都惊呆了。
    嘟囔道:“太傅大人也忒不知道心疼人了,竟将郡主折腾成这般,往后若是离了这将军府,岂不是越发放肆了?”
    虽说她觉得太傅大人和自家郡主很般配,可好歹也要懂得节制呀,郡主这般身娇体柔,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白婳莫名觉得心虚,但她自己贵不可言,淡淡道:“他昨晚就走了。”
    说完后她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不就是在变相地告诉别人自己魅力不够没能留住那个男人吗?
    东篱惊讶地看着她:“离开了?奴婢怎么没察觉到?”
    且看着郡主那焉了吧唧的样子,难不成昨晚两人发生了某种不愉快的事情?
    不应该啊,太傅大人对郡主一向都很包容的。
    东篱试探着问:“郡主,您昨天是不是惹怒太傅大人了?”
    “没有,是他自己要走的。”白婳矢口否认,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把人一脚给踹下床了。
    她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却又不知道怪在哪里,毕竟这么多年她都是恃美扬威,错的也是对的。
    “休书呢?”白婳忽然问,东篱去箱子里把休书翻出来。
    这将军府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待下去的地方了,趁早离开才是重中之重。
    这几日周易安没有上早朝,为了接近白婳,长歌很是勤快,一大早便端着厨房里的膳食过来了。
    她看上去很憔悴,衣衫单薄,穿的也都是粗麻布衣。
    许是为了刻意讨好她,一大早便炖了乌鸡汤过来,在以前,这是只有北院和西院才有的待遇。
    如今就连这碗乌鸡汤都是北院典当了自己的耳饰才买了这一只肥美的乌鸡给白婳吃。
    将军府没有自己的产业,只有当年老皇帝赐的一些良田,但周易安不管事,都交给长歌去管了,后那管理权又落在了徐兰芝手里。
    但因管理不当,早就荒废了,便想着坐吃山空,有白婳那些嫁妆,吃几辈子都吃不完,况且还有原先国公府留下来的一部分产业,都被她捏得死死的。
    就好比温水煮青蛙,现在白婳收了库房,再想去管理那些田业已经来不及了。
    便隔三差五送好吃的过来,企图挽留白婳。
    她有些恍惚,险些就没端稳手里的鸡汤,将鸡汤发给爱桌上,长歌看向她说:“郡主快趁热吃,这汤冷了就不好吃了。”
    长歌很饿,已经有好几顿没吃了,那鸡汤油滋滋的香味儿勾着她的馋虫,双眼更是直勾勾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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