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难道要让本太子放人吗?”
    他直接无视杨父走了进去,皇后已经在里面等了许久了。
    “听说母后有了太子妃的消息,儿子心切,特意过来看看。”
    他进来直接坐下,丝毫没有对杨皇后的尊重,杨皇后也不是没有看出来,虽说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但好歹也是自己亲手养到大的。
    偶尔一些没有礼貌的行为,她也不会过多地去计较。
    “只要有事你才会到本宫这宫里来,好好的太子妃在你府上失踪,不去找你自己的责任,却抓了杨显,你到底是不把杨家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杨皇后目光犀利,不要以为她不知道太子的那些小心思,但到底还是年轻。
    “母后误会了,儿子抓杨显,只是觉得太子妃的失踪应该和他有关,况且杨显现在好端端地在我太子府上,母后不必担心。”
    “母后还是先告诉儿子太子妃的消息吧。”
    他很急,似乎已经不能再多等了。
    杨皇后摆弄着手里的花枝,淡淡地说:“你不用担心,本宫已经派人去找了,她倒是跑得快,一晚上的时间,居然就离开了京城。”
    “她现在在何处?”
    杨皇后盯着他,白战野连忙说道:“太子妃素来在府里娇生惯养,儿子是怕她会受到什么蛊惑,若是儿子亲自去接,说不定能让她心里宽慰些。”
    这话倒也说得在理。
    “那你可要记住了,本宫要她毫发无伤地回来。”
    “是,儿子记住了,多谢母后。”
    “去吧,早些回来,本宫还指望着你们俩给本宫添个孙子呢,既然现在已经找到了,那就放了杨显吧。”
    到底是她母族的孩子,杨显也是个听话懂事的,又怎会帮着凌雪逃跑。
    只是嫁给太子又有什么不好呢,在不久的将来就是万人之上的皇后之尊,高门显贵的贵女,居然在大婚之夜逃走了。
    杨皇后倒是觉得,如果没有人蛊惑,她肯定不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来的。
    而蛊惑她的那个人,除了白婳还能是谁?
    “娘娘,法师也已经回府了,听说是惠安郡主说的情。”
    “哦,她说的?”
    “是呢,奴婢还听说,现在他们在澧州的时候,惠安郡主就已经和净慈法师不清不楚了,莫不是她看上了法师?”
    杨皇后眼里迅速闪过一抹精光,整个人却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椅上说:“本宫忽然头疼得厉害。”
    宫女也是个有眼色的,连忙说:“莫不是最近天儿太热了,娘娘胸口燥得慌?”
    一旁扇扇子的宫女们更加卖力了,生怕惹了这位的不高兴,自己就小命难保了。
    “正是胸口闷得厉害,更是没什么胃口,陛下龙体欠安,往后这日子只怕是更难了。”
    宫女笑道:“那不如请那位法师到宫里来,为娘娘诵经清心?”
    杨皇后扬眉,随后却摇了摇头:“怕是不妥,法师初来乍到,却三番五次地进宫,未免让人闲话了。”
    宫女明白话中之意,又说道:“娘娘最是仁善,见不得那位法师吃苦,佛门中人自然也不愿同宫里的人攀上关系,故而得劳烦娘娘自己走一遭了不是?”
    她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借口,正是下午的时候,那朴素的轿子就已经停在了法师府外。
    守门的人一见是杨皇后,正要行礼,却被她身边的人塞了一把银钱说:“我家贵人心口闷,身子也不大好,想过来听听法师讲经。”
    守门人掂了掂手里的银钱,笑呵呵的道:“贵人请,只是法师此时正在静修打坐,怕是要让贵人好等了。”
    “无妨,我等得起。”
    杨皇后今日穿得格外素雅干净,免了一身珠光宝气,看上去倒也顺眼了许多。
    法师府很大,但府里的人却很少,只有两三个做饭和打扫的仆人,且都是男的,没有女的。
    这也是明德帝为了不让外人打扰他清修刻意安排的。
    府里更是雅致,一眼过去,净是染醉的树木花草和竹林,还有几间禅院。
    “贵人,法师就在里头,奴才们先告退了。”
    守门的人屏退了这里的所有人,本来人就不多,这一走,就更显得冷清安静了。
    “娘娘去吧,奴婢就在外头候着呢。”
    宫女自然是懂得她什么心思的,规规矩矩地守在外头。
    杨皇后推门进去,就看见穿着一身僧袍的人坐在蒲团上安静地打坐。
    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一片阴影,外头余晖的光影更是恰到好处地落在他身上。
    显得他宛如瑰宝般高不可攀,神圣而清冷。
    “法师?”
    杨皇后试探性地喊了声,净慈并未睁眼,她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若不是胸膛还在起伏,怕是都要让人以为他死了。
    “法师,本宫这次可是屈尊降贵亲自出宫来找你的,法师就连看一眼本宫都不愿意吗?”
    她神情哀怨地看向净慈,不论是脸还是骨相,他都绝对算得上是上上之品。
    柔软的手落在了净慈的肩头,她笑着说:“瞧瞧,肩上都有灰了,这天儿越发热了,本宫一路赶来,大汗淋漓,法师不介意吧?”
    她忽然就松了自己的头发,一头黑丝落下来,更添妩媚。
    净慈终于睁开了眼睛,清润的眸子冷漠地看着她。
    却始终没有只言片语。
    可他越是这样,就越是能让皇后把持不住。
    这样清冷的绝色人物,必须得掌控在她手里才是。
    她自顾自地解了外衫,里头竟穿着一层薄纱似的衣裳,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皮肤紧致的更是没有丝毫赘肉。
    这哪里像个四十好几的女人,分明还是个姑娘家罢了。
    “法师你瞧,本宫心口不舒服得很呢。”
    静慈皱了皱眉,半晌后终于开了口。
    “原来我大端朝的皇后娘娘,竟然是如此饥渴的吗?此般模样,倒像极了青楼里的那些揽客的姑娘,娘娘又何须这般自甘下贱?”
    “你说什么?”
    杨皇后愣住,万万没想到一个出家人,竟然也会说出这种话来。
    脸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却又生生将那股怒气给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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