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腾腾——
    七八个魏军水卒手持环首短刀满脸凶煞地向朱然围攻过来,但是身为吴军大将的朱然却丝毫不惧怕他们。
    “谁敢拦我,死!”
    说时迟那时快,却见朱然掌中佩剑如同游龙戏水般灵活自如,眼前围攻合刀而来的两名水卒当场被其劈翻在地。
    扑通——
    腾腾腾——
    跟在朱然身后的十几个持刀勇士个个赤膊上阵,他们头顶上的黑带就是敢死队的象征。
    唰——
    噗呲——
    只见这十几个吴卒兵分两路,七八个人站在甲板上与这群不自量力的“旱鸭子”们进行搏斗。
    而那六七个人则是翻身下水径直奔着靠在这艘走舸旁边的艨艟甲板下处, 他们人手一把铁锥,目的很简单——凿漏这艘船的前端甲板底部。
    哗啦啦——
    江面水流湍急,但在这群常年生活在长江大水之中的江东健儿们眼里却并不是个问题。
    朱然穿过冲上来的魏兵直接杀向敌船甲板,使得抓住走舸的几个魏兵顿时手足无措。
    咔嚓——
    “不好……”
    “噗呲——”
    很显然,朱然的身法和速度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还没等那几个人反应过来,自己的后背就被一把利剑捅了一个窟窿。
    这艘艨艟人数不多, 但单兵素质却是令人不可忽视的, 朱然登上这艘艨艟甲板并未深入, 谁知道船舱里有无弓弩手。
    于是把这几个死死抓住走舸一端的魏兵杀死后,他连忙跳回己方甲板处,然后趁此机会杀死想要逃跑的敌兵。
    “看剑!”
    噗呲——
    只一剑,那个想要跳水逃跑的魏兵应声落水,可他并不是活着跳下了水,而是以死亡的方式跳的。
    “快,迅速撤离此地!”
    当然,这里发生交战,周围伴随的魏国艨艟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但由于水雾浓得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只能听声辨位。
    在朱然下令撤退的那一刻,魏国其余几艘艨艟突然瞄准方向,好像已经锁定住这两艘走舸的位置了。
    咚咚咚——
    咚咚——
    不知为何,所有人的内心都在紧张地跳动着。
    咻咻咻——
    忽然间,水雾之中不知从哪里来的箭雨,所有站在走舸甲板处的吴卒下意识地抬刀想要把飞来的箭矢打掉。
    “快, 快撤!”
    由于魏军弓弩手根本就没找到敌军的两艘走舸, 只能根据主将的命令随意射箭, 却没想到还真就摸到了他们的船。
    “速速躲进船舱内!”
    眼见敌军箭矢不停,朱然从甲板一旁拿起一块圆盾,也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盾牌,他顺手举起盾牌挡在众人前面,一边顶箭,一边命令士卒向船舱退去。
    咻咻咻——
    啪啪——
    随着走舸速度的提升,魏军射来的箭矢全都被射进水底,而那些下水凿船的水卒也顺利摆脱追兵,成功返回走舸。
    …………
    “停止放箭!”
    忽然,魏军帅船传来颇为浑厚的声音,那是这支巡逻队的主将——张球。
    只见他站在甲板前端负手而立,神色间尽是凶神恶煞之相,尤其是他那只坏死的左眼,看起来颇为恐怖。
    “将军,为何如此?”
    身旁的校尉听张球下令停止继续放箭,于是便轻声谨慎地向其询问了一番。
    “吴狗遁逃矣!”
    张球冷冷一笑,然后那只狰狞的右眼看向身后的校尉,脸色很是凶煞地对其说道:
    “速去查探我军伤亡!”
    “……唯!”校尉不敢耽搁片刻, 对于张球这个上司,他是既崇敬又畏惧,毕竟他当年曾经参与过合肥之战。
    张辽在逍遥津那一战时,张球就作为那八百人敢死队之中的一员随同出战,并且那些深陷重围的人里就有他一个。
    被张辽救出来后,张球对他的崇敬之心已经远超于其他名将,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沙场征战,都与张辽别无二样。
    只不过在那次战役时,他的左眼被甘宁一箭射中,犹如夏侯惇般,他拔箭啖睛,硬是死撑了下来。
    自此之后,张球声名鹊起,还被曹操亲自接见过,并称赞他为“大魏猛士”,拔他为折冲校尉,深受宠爱。
    而现在的他由于在这几年的作战当中表现得十分出色,大司马曹休亲自为他引荐,曹叡念其战功,封他为奉武将军。
    这次他率领这支水军前来的目的则是受曹休之令,对于周鲂来降,曹休仍然抱有怀疑态度,于是让他前来探查,不曾想却遇上了吴国巡逻队。
    过了片刻之后,那个被派出去查探本军伤亡情况的校尉乘坐一艘艨艟匆匆赶回,并把实际的伤亡情况告知张球。
    “禀将军,我部损艨艟一艘,伤亡六十四人。”
    “………”张球不禁皱了皱眉头,然后看着眼前那个校尉喃喃道,“六十四人……敌军人数几何?”
    问到这个问题,校尉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敌军人数自始至终他们也没能打探清楚。
    只是在与他们交战的时候,发现敌军的战斗力非同一般,想来人数也不会太少。
    但这个回答,张球总觉得不会是那么简单,不过这场交手也让他清楚,吴军已经发现他们的踪迹了。
    “撤退!”
    只听张球一声令下,左右伴随艨艟纷纷调转方向,而这时水雾也逐渐消散,眼前的环境也变得清晰起来。
    ………
    过了许久,朱然顺着他们的路线返回楼船,并且把刚刚发生的冲突全都告知给陆逊,这让陆逊深陷沉思之中。
    “………”他站在总舵台栏杆旁负手而立,望着眼前忽起忽伏的江面好像想到了什么,“义封,敌军主将何人?”
    由于事态紧急必须摆脱敌军追击,他们没能遇上敌军帅船,所以朱然并不知道敌军主将到底是谁。
    “抱歉上大将军,末将并未看到敌军主将。”
    “………哈哈!”陆逊忽然笑了起来,然后对身后的朱然说道,“义封,上天赐予我等机会矣!”
    这样的说法让朱然先是一愣,待大脑开始运转起来的那一刻,他全都明白了,明白为什么陆逊会突然发笑的原因了。
    “原来如此!”朱然也跟着陆逊不禁大笑起来,“敌军主动暴露,这恰好使我等大军能安然无恙在这濡须坞中隐藏至开战时!”
    既然对方把水军完全地暴露在吴军眼下,那么接下来曹休要做的事情恐怕就是提前展开对庐江周遭各县的进攻了。
    “传令下去,新都、丹阳驻军不准轻动,待敌军展开下一步动作,我军再做下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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