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弹枪。
    作者有话要说:  【内牛满面】
    这不是虐身文,绝对不是!亲们扛住啊!
    ☆、第十六章:带你回家(上)
    没人欢迎戚凌的到来。
    陶秋安羞愤得无地自容,垂着脑袋,把自己当成死人。自己衣衫不整双腿敞开,阴/茎还插着管子,这副模样竟然被戚凌给看到了,偏偏被戚凌给看到了!他不想活了……
    段锦先是意外,随即又觉得理所当然,说:“真是一条养不熟的狗。”
    戚凌在道上的绰号叫黑脸鬼,不是他自个起的,是口口相传叫出来的,因为他发狠的时候面貌狰狞得像恶鬼一样。尤其是现在,偏黑的肤色,金亮的眼珠子,这副模样去拍恐怖片连妆都不用上了。
    他一脚踢上段锦的胸口,把他仰面朝天的踩在了地上,然后垂下手,把枪口捅进他的嘴里。戚凌是打算杀死段锦的,一不做二不休,他既然背叛了段家,就注定没办法回头了!
    可是段三突然冲进房间里,从后方扑向戚凌,枪口歪了。
    散弹枪是近距离枪械,火力大,杀伤范围大,轰烂了段锦一只耳朵。
    肉碎和血点子横飞。
    段锦的耳朵烂了,其他人的耳朵也好不了多少,枪声实在太响了,并且段家人的听觉过于敏锐。陶秋安只感到耳膜快被震破了,只听得到晡宋说纳音,像有台残旧的电风扇在脑袋里转动。
    两个撞到一起的男人分开,段三忙着查看段锦的伤势,戚凌忙着给陶秋安松绑,各有各忙。
    段锦不但被耳朵受伤,口腔也被枪口给戳伤了,满口都是血瘫躺着,真真正正的像一具死尸。戚凌动作麻利地解掉绳子以后,拔掉导尿管,帮陶秋安穿好裤子,直接扛到肩上往外走。
    戚凌大步流星地往庭院方向走,在长廊迎面遇到了康伯和一众仆人,这群平日里低眉顺眼的家伙,一个个手里都拿着武器。
    “零少爷,请收手吧,跟段家做对只有死路一条。”康伯苦口婆心。
    “老东西,担心你自己吧。”戚凌掏出火机,打着,往地上一丢。
    他刚刚闯入房间前,肩膀上除了枪还有桶汽油,他一路淋着走,直到铁桶空了才丢掉。
    火苗飞快的窜了起来,迅速蔓延到整条长廊,戚凌踢开一个慌忙逃命的下人,在滚滚浓烟里,面无表情地前行。他来到了后院,把陶秋安放到草地上,用手拍拍他的脸:“别装死,给点反应。”
    陶秋安浑浑噩噩地眨了两下眼睛,身上的银针让他痛苦不堪。
    戚凌管不了那么多,踢掉鞋子,背过身去半跪在草地,抓住陶秋安的双手一拉,让他趴在自己后背上:“抱紧了。”
    陶秋安茫茫然地环住戚凌的脖子,感觉到身下的人起了变化,体温一下子升高,身体开始变形。布料撕裂的声音接连响起,他低下头,眼前是黑亮的皮毛,等陶秋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高高在树上了。
    他在颠颠簸簸中听到了叫喊声、枪声,树枝刮过陶秋安的脸,眼前的风景飞快变换着。
    无端端的,陶秋安突然想起一个词来――枪林弹雨。
    变身后的戚凌背上驮着一个人,在两棵白杨树之间来回往上跳跃,利爪紧紧地攀住一根纤细树枝前进,突然弓腰跳上了院子的墙头。陶秋安有种坐过山车的感觉,还是一列脱轨的过山车。他回过头去,看到距离刚才的树枝有好些距离,但接下来过山车变成了跳楼机,因为戚凌直接从起码有五米高的墙头跳下去!
    戚凌显然是做足准备,否则他也不会离开段家几天了,院子外边就停着一辆黑色的吉普车。他恢复人形,打开车门把陶秋安扔到后座上,赤身裸/体地走向车头。
    被粗鲁地扔进车里时,陶秋安眼前一黑,生生痛晕过去。
    戚凌一边开车,一边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至于裤子,就等把车开到安全地方再说。
    他扭头往后看一眼,见陶秋安倒在后座上动也不动,就皱起了眉头。
    他就知道段锦会对陶秋安下手,迟早都会,那痨病鬼看陶秋安的眼神,就像主人看着捣蛋的小狗,琢磨着该怎么把宠物收拾一顿才好。
    在城中村的小诊所里,陶秋安咬住了毛巾,躺在病床上,戚凌在床头按住他的肩膀。
    他醒来以后就在这里了,戚凌把车开回原来的城市,周围简陋的环境,还有这个看起来像无牌行医的家伙,都让陶秋安有种重回人间的感觉,这才是他熟悉的世界。
    医生用钳子找准银针的位置,一根根从陶秋安腹部拔/出来,银针都精确插在穴位上,只溢出一两滴血珠子。拔针的过程向被刺针一样的疼,陶秋安阵阵痉挛,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双脚乱蹬。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陶秋安几乎虚脱了,连嘴里的毛巾都是戚凌帮他取出来的。
    陶秋安瘫在床上喘气,斜着眼睛,数了数托盘里的银针,哑声说:“段家真是大手笔,这些东东当付医疗费好了,有得剩就折现了给我。”
    戚凌擦掉他脸上的冷汗,面无表情:“切,你个死要钱的东西。”
    陶秋安哼了两声,想再瞎扯几句,可惜有心无力。
    “我给你打点葡萄糖,休息一会。”医生说。
    戚凌掀开了帘子,走到诊所的铺面,大大咧咧地到处乱翻,终于给他找到一包薯片。刚好这时医生挂好吊瓶出来,戚凌咔嚓咔嚓地嚼两口薯片,问:“有啤酒么?”
    “医用酒精就有,你要喝不?”
    “你留着自个慢慢喝个饱。”
    “你惹上麻烦了吧。”医生说的是肯定句,看看戚凌,又说:“有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
    戚凌捶了他肩膀一拳:“不会跟你客气的。”
    半个小时过后,陶秋安也走了出来,他扶着墙壁,手腕脚腕都缠着绷带,表情有些怪异。
    “你要去哪里?”戚凌问。
    陶秋安想了好一会,才喃喃地答:“回家。”
    戚凌看得出他不大对劲:“好,我带你回家。”
    结果戚凌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家。
    陶秋安看了看周遭陌生的环境,再看了看戚凌,表情呆滞中带着疑惑。
    “睡觉,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戚凌把他推到了窄小的折叠床上。
    陶秋安没打算睡觉,他还想着要回家,一心只想着要回家。
    可是枕头太软了,眼皮太重了,又或许是他太累了,栽倒在床上爬不起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戚凌这时脸上才有了些表情,摸摸陶秋安的脸,帮他脱掉鞋子,拉上被子。
    戚凌下楼一趟买了些啤酒,他爬到五楼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竖起耳朵细听楼上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然后快步地往上冲。他冲到了天台,声音正是从自己屋子里传来的。
    陶秋安做噩梦了,在床上辗转挪蹭,把被子踢开了,枕头也都掉到地下去。他闭着眼睛,紧锁眉头,间歇性地嚷嚷着梦话,戚凌走近,蹲在了床边,细心倾听他的梦呓。
    “混蛋……变态……不要……我要杀了你……放开我……”
    戚凌看着他乱踢乱打的睡相,有点无奈,又有点心疼。
    这小子,到底是压抑了多少情绪,只有睡着的时候才肯放过自己。
    戚凌脱掉鞋子上床,把陶秋安搂进怀里,床太小了,陶秋安几乎整个人完全压在他身上。
    “怎么了?”陶秋安惊醒,迷糊地看着他,眼里隐隐有泪光。
    “没事,睡吧。”戚凌轻声说,把他的脑袋按到自己胸口,一下下抚摸他的后背。
    陶秋安哦了一声,闭上眼接着睡了,显然刚才没有完全清醒。
    他很快就睡着了,然后又开始做梦,在戚凌怀里蜷缩起身体,偶尔啜泣两声,默默地流眼泪。戚凌用手指沾了他的眼里尝一口,是苦涩的味道,他把陶秋安抱紧了点,低下头去,用嘴唇在他汗津津的脖子上摩挲。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可以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
    不管是身上的伤还是心底的伤,痛到什么程度只有自己才能体会,旁人最多只是假想。
    所以戚凌没有说过一句安慰的话,他不想说,陶秋安也不会想听。
    戚凌还发现,自己越来越能克制住撕咬陶秋安的欲望,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欲望,一种发自野兽本能的欲望。连他都忍住没有张嘴吞下的猎物,哪里容得下其他人擅自妄动?除非他吃饱了,吃腻了,否则谁也休想来舔上一口。
    豹是完美的猎手,矫健、灵活、凶残,是不需要同伴的独居野兽。
    对于猎物,向来不会与其他动物分享。
    天性如此。
    等到陶秋安醒来的时候,周身酸痛乏力,不过他却有了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没有人在身边,陶秋安就坐在床上,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小小的天台屋,里面东西很多,家电却很少,随处能见到各种各样的模型,有坦克、装甲车、核潜艇、战机……原来戚凌的家是这个样子的。陶秋安喜欢这里,虽然看上去有点乱却很饱满,也很有人气。
    屋子里只有戚凌一个人的味道,这点让他更喜欢,应该是很少把人往家里带……
    陶秋安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下去,浑身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他擅自借用浴室洗了个澡,然后悲哀的发现,原来的衣服脏得不能穿了。反正现在屋子里没人,他干脆直接从浴室走出去,想找一身干净的衣裳来穿。
    结果衣裳还没找到,撞掉了物架上的东西,陶秋安低头一看,我靠,竟然是色/情杂志!
    封面已经够下流的了,有些书打开了,内容更是儿童不宜,满眼看到的全都是肉、肉、肉还有肉!陶秋安像做错事的小学生,手忙脚乱地把杂志捡起来,赶紧趁家长还没回来之前收拾好。结果他脚底打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戚凌一推门进来,就看到陶秋安光溜溜的身子,和周围光溜溜的裸女们争香斗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带你回家(中)
    陶秋安光着脚丫坐在地板上,把过长的袖口和裤脚卷起来,再一次羞恼地怒吼。
    “笑你妹啊笑!给我闭嘴!”
    戚凌乖乖闭上嘴,用一只手掌按住自己的脸,低下头去,肩膀不时抽动着。
    这厮还在笑!陶秋安气急,随手抓起一个战机模型砸过去。
    戚凌看也没看,抬手稳稳地接住了:“别乱扔,这个可是限量版。”
    “去你的……”陶秋安骂到半路,因为肚子打鼓而没了气势,他饿了。
    戚凌从纸箱里翻出火腿肠,像喂小狗一样抛过去:“喏,吃吧,你睡了将近三十个小时。”
    陶秋安毫不客气地一边啃火腿肠,一边打量这男人。戚凌穿着宽松的麻布长裤,上身套着工字背心,脚趾夹着蓝色的人字拖,很有居家男人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对着戚凌客气不起来,活像这家伙欠了自己似的。
    “喂,你为什么要多事把我从段家带出来?又是新的骗局?”
    戚凌看着他反问:“你说是为什么?”
    “我哪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
    戚凌扯扯嘴角,点燃了一根烟,盘腿坐在地板上吞云吐雾。
    陶秋安别扭地别开眼,逼自己专心地啃火腿肠,这厮抽烟的样子该死的性感!
    他连啃了三根火腿,胃里才有了实在的感觉,摸摸肚皮,接着被戚凌给推倒在地板上。
    陶秋安大叫:“八嘎!你要干什么!”
    “干些让你知道我安什么心的事。”
    戚凌压上他,吻住他的嘴,稍微一用力扯,宽松的衬衫被扯下来了,露出半边肩膀。陶秋安刚开始拼命挣扎反抗,身体渐渐软了下来,敌不过戚凌的诱惑,揪住他头发唇舌交缠。
    两人交换了好一阵子口水,戚凌喘着气说:“小兔崽子,不会接吻也不要乱咬。”
    陶秋安尴尬地仰起头,望着天花板装死,他有反应了,男性象征都顶到戚凌腹部了。
    戚凌盯着他的喉结看,磨了磨牙齿:“以后不要在我面前伸脖子,否则后果自负。”
    陶秋安没听明白,戚凌就一口咬住他的喉结,虽然力气不大,可也足够疼的。戚凌沿着他脖子一路啃下去,又咬住他的肩头,隔着衣服揉搓他的乳/尖。陶秋安被这股陌生的快感刺激得浑身哆嗦,和他自己用手不一样,身体被别人玩弄的快感太强烈了,尤其这个人还是戚凌!
    戚凌对他的影响力,简直胜过特大海啸,吞没他,让他的理智粉身碎骨。
    当戚凌舔舐着他的胸口时,陶秋安尖叫一声,弓起腰来,内裤前面湿答答一片。
    “呵,竟然这么敏感,小骚货。”戚凌取笑他。
    “你才是……”陶秋安红着眼睛瞪他,后面两个字说不出来,太羞人了。
    戚凌扯下陶秋安的裤子,一边抚摸他的腿根一边继续舔他,把他弄得神魂颠倒然后奚落:“你看看你,还说自己不是骚货,我都还没碰你的小鸡鸡呢,就已经湿成这样了,谁有你骚?”
    “王八蛋……啊呜!”
    “啧啧,连叫也叫得那么骚,真淫/荡。”
    戚凌脱掉了他的内裤,按住他的大腿往两边掰开,看着那根湿漉漉的器官。
    “不要!”陶秋安惊恐起来,戚凌的强势让他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一边往后挪一边踢他:“放开我!不要碰我!快滚开!”
    戚凌愣了愣,没有硬来,再次吻住了陶秋安,让他在自己手里释放……
    在旱季,豹处于极度饥饿的状态下,仍会尾随猎物数十公里,等待最适合下手的时机。
    所以要成为优秀的猎手,耐心是不可或缺的,还得善于隐忍。
    陶秋安根本不需要时间适应,就习惯了天台屋的环境,好像这里是他另一个家似的。
    天台下面就是闹市,白天很吵,晚上很静,屋外搭有一个专为遮阳的帆布蓬架,还有一张丝网吊床。在吊床上晃悠晃悠的看色/情读物,是一项非常不错的消遣,如果手边再有杯可乐或者橙汁就更棒了。
    书本上的女人撅臀捧胸,卖力放电,陶秋安都只当成动物介绍来看,灵长类动物。
    反正像他这种第一次做春梦就梦到男人的家伙,是没指望能改邪归正了。
    那戚凌呢?戚凌怎么就改正归邪了?莫非被强上了一百次啊一百次,然后弯了?
    想象戚凌被一群壮汉蹂躏得梨花带雨的画面,陶秋安笑得肠子打结。
    “有病就该吃药,看黄书也能看得大笑的人,不是神经病就是傻子。”
    戚凌神出鬼没的,老是见不到人影,有时半夜才回来,有时换套衣服又走,不知道他神神秘秘的在外面搞些什么。现在终于又出现了,并且不急着出门,但是一开口就没好话。
    “臭小子,你别那么过分啊,看了我的女人,还霸占我的床。”戚凌瞪他。
    陶秋安把某女/优写真集甩到他脸上去:“你的女人身材不错,脸蛋差了点,完全没有半点气质,也就你这种下半身动物会喜欢,禽兽!”
    戚凌低头在他身上乱嗅:“嗯?哪里来的酸味?有人把醋坛子打翻了?”
    陶秋安面颊开始发烫,推开他,跳下吊床,保持安全距离,换上认真的表情说:“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因为一声不响就走了不大好。”
    “走?你要去哪里?”
    “去学校找我弟,然后再看着办吧,段家应该不会把我叔怎么样,但总得想办法把人要回来。谢谢你带我离开那鬼地方,段家会不会找你麻烦?你应该有能力自保吧?”
    陶秋安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下的决定,他有必须要做的事,必须要承担的责任,不能一直依靠戚凌的庇护逃避现实。不过他是真心感谢戚凌,不过对方出于什么目的,都给了他一个可以疗伤的地方。
    前路很迷茫,但他得靠自己的双脚去走。
    “天真的蠢货。”戚凌把一直卷在手里的报纸递过去,说:“自己看。”
    陶秋安有点不安的把报纸摊开,寒彻心扉,血液都快凝结了。
    他这辈子第一次上报,就在头版上露了脸,他的照片和戚凌的并排,是公安部a级通缉令。等等……陶秋安认真阅读通缉令上的字眼,犯罪团伙、诈骗、杀人――这些真是天大又荒唐的罪名!
    “段家历经了好几个朝代,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知道了吧。”
    陶秋安慌了神,他知道这个世界仍存在阴暗面,但没想过自己有幸能体会一次。
    “你不是姓段吗?不是段家的人吗?他们怎么会这样对你?太荒谬了!”
    戚凌在吊床上躺下来,后脑枕着自己的胳膊:“你以为只有姓段的才是段家的人?姓段只是本家,族人在外面各种各样姓氏的都有,我十六岁才到段家,十八岁就出来闯荡江湖了。反正很复杂,说了你也不会懂,段家表面上尊敬变身人,可其实一直当成怪物防备着。”
    陶秋安不语,难怪在段家时他一直感觉到自己被排斥。
    “不用怕,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戚凌在吊床上晃悠,很是随意地说:“你可以选择会回段家当少爷,或者和我一起亡命天涯。”
    亡命天涯,真是一个很浪漫又很悲惨的词。
    一个人亡命天涯肯定很悲惨,两个人亡命天涯就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陶秋安是一万个不想回段家,可是陶冶怎么办?他弟弟怎么办?
    姑且不论他回到段家的遭遇,若他真回去了,戚凌一个人该怎么办?
    戚凌将要独自面对逃亡、追捕、受伤、疲惫、甚至是死亡……
    光是想象,陶秋安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
    戚凌抱住陶秋安,用拇指撬开他的牙关,不让他咬伤自己的嘴唇:“不要因为我有心理负担,我向来都讨厌段家,也许迟早都会这么做,只不过顺便带走了你。”
    他一直没背叛段家,是因为没必要,而陶秋安,刚好就是这个契机。
    因为野兽的直觉都是敏锐的,当初在接到段家指示时,为了得到研究成果,戚凌企图接近的人是陶夏宁,而一直推开明明对自己有好感的陶秋安,就是下意识的知道这个人碰不得。
    结果阴差阳错,命运总是把他们凑到一起,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他把陶秋安带到段家就后悔了,所以又把人带了出来。
    戚凌知道陶秋安会选择跟自己走,他越来越了解这个少年,因为自己的处境更糟糕,陶秋安不忍心撒手不管。那么接下来就好办了,他成为陶秋安的保护神,主宰者和依附者,关系形成。
    至于后果会怎么样,他不在意。
    “我要去见小宁……必须要见我弟一面。”陶秋安抓住戚凌的胳膊,请求:“帮我。”
    “好。”戚凌搂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后颈,勾起嘴角,声音是难得的温柔:“我会安排,这里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就先安心呆着。”
    陶秋安轻轻点头,合上眼,下巴抵在戚凌的肩膀上。
    他还是觉得很冷,努力让自己贴紧戚凌,胸膛挨着胸膛,贪恋温暖。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气温也越来越低了,冬天就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带你回家(下)
    陶秋安戴着棒球帽,一只手抓住帽檐,一只手插兜里,低着头快步行走。
    他在小屋里呆不住了,戚凌仍旧神出鬼没,他吃了整个礼拜的泡面和火腿肠,嘴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打算趁现在中午人不多,到附近看看弄点什么回去改善伙食。
    这还是陶秋安变成通缉犯以后第一次外出,他发现自己胆子没有预想的那么大,路人多看上一眼都会让他心惊肉跳,只能尽力不要让自己显得慌张。
    突然间,有两个男人抓住了陶秋安的肩膀,把他强行拖上一辆灰色轿车。
    陶秋安吓懵了,回过神来就已经被塞进车里,当他看到一张熟人的脸时,不晓得该哭还是该笑。
    “哟,小子,好久不见了,急着去哪呀?”刀疤黄说。
    “黄老板……”陶秋安稳住了发抖的声音,扯出一个假笑来:“您也不缺那十万块举报奖励,能不能就当没看到我?拜托了,我这还有事呢,改天再请你喝茶。”
    刀疤黄靠在后座上斜眼打量他:“还说自己不是干大事的人,跟我谦虚呢?”
    陶秋安欲哭无泪:“我真的什么大事也没干过,冤枉啊,大人!”
    “是被黑脸鬼连累了吧?那家伙,哼……”刀疤黄换了个姿势,从西装口袋摸出名片来:“当初你非要跟着他,我也只能说活该,不过我这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有事就打个电话,不太难办的事我还是会帮一把。”
    陶秋安双手接过名片,几乎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好在他后来才知道自己是杀死人家侄子的真凶,否则早就露馅了。对于刀疤黄,因为陶秋安心中有愧,看着他也顺眼了许多,起码他比段家的人磊落,没有私下为难过他们两兄弟。
    他不敢指望刀疤黄向自己报恩,只祈祷别报仇就行了,阿门。
    从轿车里下来以后,陶秋安进了一趟超市,杂七杂八的买了好些东西。当他两手提着购物袋回到天台屋,一进门,就看到戚凌也在,而且脸色不大好,阴阴沉沉的。
    陶秋安起先有点心虚,不过赶紧调整心态,摆个脸色就战战兢兢的,太没出息了。
    “你回来啦,饿不饿?我打算炒个饭吃,咱中国人不吃饭怎么行。”
    戚凌不吭声,抱着胳膊靠在物架上。
    陶秋安懒得管他,把现在在屋子里翻到的电饭锅和电磁炉搬出来,这两样电器都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都蒙上灰尘了。他埋头忙活了大概四十多分钟,先弄出一碗芥菜咸蛋汤来,再把煮熟的米饭倒进锅里翻炒,撒了些配料进去,满屋子都是食物的香气。
    屋里没有椅凳,陶秋安就腾出一块空地来,布好碗筷盘腿坐在地板上:“喂呀,给点面子尝下味道呗。”
    戚凌脸色比方才好了些,但仍是不肯说话,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俩人捧着碗默不吭声地往嘴里扒饭,再把汤也喝光了,一点残渣都没剩下。
    陶秋安放下碗,无比满足地叹了口气,摸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吃货,赶紧洗碗去。”
    戚凌扑上去,舔掉他嘴边的饭粒,又在他脸上啃一口,低声说了句:“很好吃。”
    陶秋安得意一笑:“本大爷的厨艺可不是盖的,以后好好伺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嗯,谢谢。”戚凌难得客气起来。
    “啊?”陶秋安没反应过来,脖子一痛,该死的!他又被咬了!
    戚凌松口以后捏住了他的下巴,对上他的眼睛,眼神很凶残:“以后要是再敢乱跑,我就咬断你的脖子。”
    陶秋安知道戚凌不是开玩笑的,因为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一股强有力的威胁,他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有点儿怕,又有点儿生气,这家伙自己整天不见人,凭什么管他啊?
    他挣扎起来:“死远一点,别压在我身上。”
    戚凌又像变了个人似的,换上嬉笑的表情:“乖,再给我咬一口,就一口。”
    陶秋安怒了,这家伙真是属狗的!
    陶秋安有一种独特的本事,没心没肺。只要是他不想记住的事,可以强迫自己失忆,就当没这事发生过一样,照样乐呵乐呵的过日子。可是戚凌知道,他这种本事只有在白天管用,到晚上一睡着了就噩梦连连,天天在床上都跟打架似的折腾。
    所以戚凌每天晚上都会回家一趟,什么也不做,就在床边看看他。
    他想要陶秋安的全部,包括软弱。
    戚凌弯下腰,拍了拍陶秋安的面颊:“起床尿尿了。”
    陶秋安猛然惊醒,满眼都是惊恐,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滚你的。”
    戚凌把外套丢到了床上:“你不和我一起滚?不去见你弟了?”
    陶秋安跟打了鸡血似的弹起来,匆匆忙地换衣服,穿鞋子,整个人精神抖擞。戚凌打开黑色的行李袋,把日用品和衣裤往里面塞,然后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家,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的模型不带走?可是限量版的。”陶秋安猜他们暂时不会再回来。
    “不要了。”戚凌看也没看那些苦心收集模型,直言:“我带了个独一无二的东西,你。”
    你才是东西!陶秋安嘴上没有反驳,心跳漏了好几拍。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在去学校的路上,陶秋安抱紧戚凌的腰,喃喃自语。
    他渴望平稳的生活,可是接下来注定颠沛流离,那间小小的天台屋,以后还有机会回去吗?
    戚凌专注地开着摩托车:“等你失去自由或者死亡的时候,就到头了。”
    陶秋安不说话,晚风清凉,他又开始冷了。
    “不用那么悲观,如果能找到你叔叔研究出来的东西,也许会扭住局面。”
    “那东西很重要吗?到底是什么?”
    “嗯,很重要。”戚凌只说了这一句,不管陶秋安再怎么问,都只有沉默。
    陶秋安不喜欢戚凌的沉默,就像他不喜欢陶冶的沉默一样,沉默背后,必定是某些难以承受的东西。
    他们是凌晨出发的,到了学校,刚好正是上学时间。站在校园门口,陶秋安觉得自己一下子变老了,周围一张张青春洋溢的面孔,打打闹闹欢声笑语,让他既羡慕又心酸,自己是永远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一个多月不见,陶夏宁好像长高了,陶秋安抱住他,眼睛干干涩涩,有想流泪的冲动。
    “哥,你以前从不戴帽子的,怎么啦,装有型啊?”陶夏宁看了一眼正在摩托车上吸烟的戚凌,各种疑惑:“凌大哥怎么也来了?哥,我有好多问题要问你,电话怎么停机了?你不是去找叔了吗?结果怎么样?”
    陶秋安被他问住了,似乎陶夏宁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自己被通缉以后,警察没有来找过他?
    他正愁该从哪里开始解释,戚凌却说:“走了,换个地方。”
    戚凌察觉到他们被人盯上了,不确定是警方还是段家的人,他开车载着两兄弟穿街过巷,甩掉了跟踪的人以后,暂时在一间不起眼的小旅馆落脚。
    这一番折腾,让陶秋安做了个决定,不让弟弟卷入和段家有关的事情里。
    可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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