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门,谢雷依然很暴躁,对着谢灵碧骂骂咧咧:“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那小子是什么身份,门不当户不对,怎么可能在一起?”
    谢灵碧被他说得十分不愤,用力甩开他的手掌,说:“还讲什么门当户对,你和我娘是门当户对么,爷爷当年也是门当户对么?如果当真门当户对,可能还有我们青檀门在么?父亲现在跟我讲什么门当户对?几百年后,谁知他就不是第二个爷爷?”
    谢雷气极,怎么会有这样死脑筋的女儿?谢雷盛怒之下,一巴掌便招呼了过去,说:“我说不许你们在一起就是不许。”
    谢灵碧白嫩嫩的脸上被打出五条血红的掌印,顿时看着谢雷就像看着陌生人,有些歇斯底里了,喊道:“好啊,你要门当户对是吧,那你去把即墨颀找来,他够能耐了吧,你能找到他?这辈子除了即墨颀,我谁也不嫁了。”说着,便冲出了青檀门大门。
    谢雷气极,对门口守卫命令道:“拦住她!”
    两个守卫急忙架起刀刃拦截谢灵碧,谢灵碧刚冲到他们跟前,她向来霸气惯了,喝斥道:“你们敢拦我?”
    要在平日,他们肯定不敢,但是这是谢雷下达的命令,他们能违抗么,只得哭着脸看着她,却是没有把刀放下的意思。
    谢灵碧回头看着谢雷,目光有些狠厉。
    “你给我回去面壁思过,别给我在外面丢人。”谢雷大怒。
    “我不回。”谢灵碧可是个骄纵性子。
    谢雷闷哼一声,手指一伸,谢灵碧便被受控,身不由已的跟着谢雷回去。
    谢灵碧虽然受控,却不能控制她的嘴巴,依然愤愤道:“我想要的人,已经来到青檀峰了,你都不能把他留下,就算出动禁地的毒气又如何,他还不是走了,走得那么彻底,好吧,你们劝我要想开,天下男儿多得是,现在我找到了,你们却不许我和他在一起,你们到底想我怎么样?爹,我是你女儿,不是傀儡,你能不能让我按自己的意愿去做?”谢灵碧认为她是十分“严肃”的对她父亲争取她的人生自由。
    顾念和即墨颀听见他们的话,顾念都觉得十分生气,他偷偷瞥即墨颀一眼,即墨颀脸色都要绿了,这两父女太不要脸了,在门口就这么说话,私底下还不知道要怎么yy他,把他yy了几千万遍了吧。
    即墨颀本就仇视他们,听了他们这样的话,更加气得不行,就算在青檀门里面,他也没有想过要放过他们。
    这样想着,他们的禁制已经被打破,但见一道赤光飞出,在半空顿时化作两道光芒,一道直击谢雷,另一道剑刃般击向谢灵碧。
    即墨颀知道谢雷身经百战,对他的偷袭不可能不发现,但是他的重点是谢灵碧,所以加在谢雷身上的这道赤光波要稍弱一些,只要能把谢雷引开就行。
    对于即墨颀来说,他是不会主动出手去对付一个女修,但是谢灵碧这个大嘴巴,口无遮拦,心里藏不住秘密,有什么破事都要往外说,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似的,即墨颀真真受不了这样的疯婆娘,不给她点厉害是不行的。
    谢雷虽然在教训谢灵碧,不过他是青檀门堂堂的当家人,不可能没有防备之心,当即墨颀出手的时候,他便发觉,一把推开谢灵碧,抡起宽大的手掌便将赤光击破。
    而谢灵碧却没那么轻易躲开,赤光波如影随形,依然凌厉的刺向她的咽喉。
    谢灵碧惊得花容失色,尖叫着没有半点主张,她向来优越,只等着父亲来搭救她。
    可是即墨颀不会给谢雷这个机会,一个炽烈弹当头打下,而谢灵碧无法自救,只能眼睁睁看着赤光波击打在她的咽喉上,她已经吓得晕迷过去了。
    谢雷以雄厚的灵力击落炽烈弹,看见谢灵碧虽然吃了一道赤光波,但是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以后想开口说话,只怕不容易了,回头看清袭击的人居然便是即墨颀,和一个白发少年,他这一惊不小,想起刚才他和谢灵碧所说的话,即使他是老狐狸,这时也有些不自在。
    即墨颀没有给他脸红的机会,赤光波以一道光圈的形式极快的扩散开去,所到之处,犹如剑刃所指,令谢雷都有些招架无力。
    顾念也没打算袖手旁观,他现在正想找机会试验下自己结丹以后的实力呢,他是不管人多人少的,修真界也很少有这类的规矩,这时他的赤光波就犹如给即墨颀推波助澜,让谢雷感受到两股不同力道的灵力向他袭来,两道灵力竟是异常合拍。
    谢雷的法兰掌也是十分了得的,法兰掌出自法兰经,掌力雄厚,而且他已经是元婴初期,法兰掌已是信手拈来,十分娴熟,他明白赤光波不易应付,但是他低估了即墨颀对他的仇恨值,即墨颀一上来可就是要取他性命的意思,没有给他喘气的机会,赤光波挟着炽烈弹,足以击破他的层层法兰掌。
    谢雷心里早就怵了,暗暗嘀咕着青檀门的其他人怎么还没出来,即墨颀的实力,他很清楚,他知道即墨颀恨极了青檀门的人,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万万不是即墨颀的对手,何况他身旁还有个金丹的白发少年。
    谢雷想到的问题,即墨颀也想到了,他不喜欢夜长梦多,如果让青檀门的人赶过来,想对付谢雷可就更难了,于是想痛下杀手,指尖凝聚了巨大的光系灵力,彷如一个灵力光圈,推向谢雷身上。
    谢雷一看这个架势就吓得不轻,他这才知道即墨颀对他的仇恨是多么深,那是要置他于死地的节奏,急忙祭出法宝金月镯,金月镯不是一般的金镯子,而是在月圆之夜,能够吸收月华,以使金镯越发光亮和充满灵气,只要吸够月华,那就是金灿灿的,特别耀眼。
    而金月镯吸收的月华越多,它的作用更加能够发挥到淋漓尽致,而这时的金月镯,祭出时就是金光耀目,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
    ☆、55?顾念想去万方境
    只见一道红光犹如长了翅膀的雄鹰,双翅如血,张着血红的长喙,将谢雷的金光吞噬,那殷红的长喙瞬时被放大数倍,骤然“啄”向谢雷的咽喉。
    即墨颀的这一招是在墨心境的时候,顾念闭关,他向白天讨教而来的,将赤光波汇聚成某种灵兽的模样,再用灵力驱使,只要把握一个度,就能让赤光波犹如灵兽附体,发挥出超乎意料的强大战斗力,即墨颀也是反复练习过多次,才令即墨颀的实力又上升一个阶级。
    这种彷如神级的战斗力,就算谢雷已经是元婴初期,也根本无法抵抗,但是他毕竟也是元婴初期,不至于当真被神鹰吞噬而丧命,只是晕迷过去,只怕没有三五十载也醒不来。
    而这时,他们这样的阵仗早就惊动了青檀门的其他修士,他们很快就赶了过来,为首的正是曾经在大比的时候,和即墨颀交过手的紫檀真人和青檀门另一个元婴修士。
    紫檀真人曾经败在即墨颀手里,令他一张老脸如何都搁不住,整整闭关了两年,他也是刚出关不久的。
    他在闭关期间,反复把即墨颀的招式和法力都一一研究过,所谓非常彻底,自信再次遇上即墨颀,即使不能获胜,也绝对不至于败得太狼狈――但是他忽略了即墨颀也同样在提升实力。
    所以这时紫檀真人看见来人就是即墨颀,双目赤红,二话不说,祭出法器云纹剑,一阵刺目的光亮罩向即墨颀和顾念。
    青檀门其他一起过来的修士,看见即墨颀一下打倒了掌门人父女两个,而且,即墨颀是如何进来青檀门的?这些修士都不会和他们客气,纷纷祭出法器,顿时上空充斥着震撼人心的灵力波动。
    顾念暗暗吃惊,虽然他现在和即墨颀的实力都不弱,但是哪里禁得起这些人的合力对抗?
    即墨颀面不改色,依然将赤光波凝聚成飞鹰附体,振翅冲向青檀门的方向。
    顾念也是不甘示弱,同时打出三个炽烈弹,一个比一个快,他现在实力提升,已经不再只能打出一个炽烈弹了。
    但是青檀门那边毕竟人多,而且都是金丹和元婴修士,法器各呈异彩,即墨颀的飞鹰附体还在修炼初期,不能发挥出最大的实力,他和顾念二人很难和他们对抗。
    就在这个时候,好像有一股无形的灵力加诸在顾念和即墨颀这边,和他们一起对抗着青檀门的围攻。
    因为有了这股灵力的加入,即墨颀将灵兽登时化作瀑布般的灵力流泻,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在青檀门众修士被这张红色的巨网罩住,即墨颀急忙拉着顾念的手,纵身跃出青檀门,踏着惊鸿步逃离了。
    即墨颀和顾念隐入密林中,青檀门的修士不会被困太久,他们还不算真正脱身。
    果然,青檀门众修士很快就破开了无形的网,追了出来,他们人多,分头去找,而且熟知地形,即墨颀和顾念隐入一棵百年树后面,周围都有密集的叶子遮住,但是有脚步声愈来愈近,二人都不敢呼吸,只怕不易躲藏过去。
    脚步声更近,顾念紧握承影,即墨颀也是凝聚了灵力,准备随时和青檀门大拼一场,却在这时,一个黑影从他们他们前面冒了出来,正是刚才那个从青檀门出来的黑衣人,他手中捧着一颗鸟蛋,莫名道:“咦,众位道友怎么也过来了,难道你们也听说了这里能孵出青鸾,也来凑热闹?”
    “……”青檀门众人都是见识过这人的疯疯癫癫,对他都是不作理会,拱手道:“没事,道友继续吧,道友在这里可看见有两个人从这里经过?”
    “看见了。”黑衣人指着山下道:“走了,走得那叫一个快啊,乖乖,在下都自叹弗如。”
    来的人正好是紫檀真人的大弟子,听了黑衣人的话,回头便禀报了紫檀真人,紫檀真人一听,只留几个弟子在这里寻找,他带着众弟子追下山去了。
    顾念和即墨颀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这人是在帮他们么,难道刚才相助他们的人也是他?
    顾念和即墨颀都十分不习惯受这人的“恩惠”,尤其这人还是万方境的人,仿佛欠了个老大的人情。
    紫檀真人等人走后,剩下几个弟子都不足为惧,顾念和即墨颀现身出来,戒备的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看着他们诡秘一笑,朝他们招手,好像在示意他们跟上他来。
    顾念看着即墨颀,即墨颀也想知道那人是什么想法,随即点头,打算跟上去看看。
    顾念虽然担心球球,不过这个人身上透着太多诡异,也就没有异议,和即墨颀一起跟上他。
    黑衣人带着他们进了一个山谷,山谷里面非常隐秘,着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可惜他们刚才没有发现这里。
    青檀门的弟子没有找过来,他们安全很多,黑衣人开口道:“二位何必在这个时候来找青檀门报仇,再过一个月,青檀门就会在修真界消失了。”
    顾念和即墨颀就算再淡定,也被他这句话惊了一下,不由问:“这是为何?”瞧他笃定的样子,顾念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黑衣人嘴角噙着冷笑,说:“青檀门杀了我们万方境的圣女,这个仇,我们是一定要报的。”
    “圣女?”顾念不知道还有这等生物存在。
    “就算端小屿……圣女么?”还是即墨颀反应快速。
    黑衣人有些讶异的看着他,好像有些惊讶他的“见多识广”,对他更是恭敬,说:“公子原来也知道这事,是端公子告诉你的么?”
    即墨颀想了想,说:“对,我好像记得他曾经提过,说上一代的圣女在离天境离奇失踪,所以我猜测可能就是她。”即墨颀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进入过青檀门的禁地。
    黑衣人好像对他没有怀疑,说:“公子聪慧过人,一点就明。对了,我们公子也有消息要带给公子……”
    即墨颀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摆手道:“请你回去告诉你们公子,我再不会到万方境去。”
    黑衣人苦了一张脸,说:“公子这样说,只怕我回去很难交代啊。”
    “这是你的事。”即墨颀撇得非常干脆。
    “这……”黑衣人十分为难,憋着一张老脸,十分滑稽。
    顾念在旁边听他们说的,又是这个公子,又是那个公子,把他当透明了,顾念本就十分郁闷,不就是有人在万方境等他么,这人到底是谁哦,好像不把即墨颀“请”到万方境去,他是不会罢休的,不由悠悠道:“万方境么,听说那里是个风和雪的世界,我儿子最喜欢玩雪球了,嗯……”
    即墨颀一听他这样的语气,心里就开始打鼓。
    黑衣人是何许人,他看见顾念和即墨颀在一起,即墨颀言行举止都流露出保护他的意思,就知道该从顾念这里下手才行,便说:“对啊,这位公子,如果你带儿子去万方境,我发玉简回去给我的弟子,让他们带你们玩遍万方境最好玩的地方,全程免费,包阁下满意。”
    这人倒还是个推销好手哦,顾念表示小看他了,不等顾念答应,即墨颀已经拽着他的手臂,说:“球球要玩雪球,明天带他到青檀峰顶去玩好了。”
    顾念白他一眼,说:“我可不想让球球遭到青檀门的围击。”回头又说:“你说的哦,全程免费,包吃住,包括所有花费?”
    黑衣人连连点头,说:“对,所有的都包了。”
    “那好,我明天就去万方境。”顾念说着,便往山下走,现在球球一定起来了。
    即墨颀欲追上去,被黑衣人拦住:“公子……”
    即墨颀衣袖一挥,迫使那人让道,即墨颀不再和他说一个字,追着顾念去了,只留下不知所以的黑衣人。
    要避开其他的青檀门弟子,并没有多大难度,很快,顾念和即墨颀便回到山下的石洞里面。
    球球果然已经醒了,发现两个爸爸都不在床上,也不像平常那样,顾念会很耐心的哄着他起来,他便郁郁的,他的两个爸爸都哪里去了,为什么会留下他一个人?
    球球醒来,小花妖便端着洗脸的水进来给他洗脸,小花妖和土小龟起来的时候,便发现顾念和即墨颀都不在,他们知道顾念和即墨颀一定有事出去了,不然,顾念是不可能留下球球的,那么照顾球球的工作,便落在他们身上了。
    球球本来不会有很大的起床气,但是起来就看不见顾念,喊了一遍又一遍也没有看见顾念,他就不高兴了,开始哭了起来,小花妖帮我洗脸也是没好气的,拉着他的手哭道:“念念呢,我要念念……”
    “念念很快回来的,球球乖,不哭哦……”小花妖并不擅长哄孩子,只是平常看着顾念这样哄球球,他也就依样画瓢了。
    洗了脸以后,球球再次要找顾念,顾念不在,他心里就空荡荡似的,球球更加郁闷的是,即墨颀也不在,两个爸爸去哪里了?
    顾念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球球站在洞口巴巴的张望,洞口外面下了禁制,他们都出不来,球球知道他的两个爸爸都出去了,就一直站在洞口等着他们回来。
    顾念看见球球小小的身影,那个心疼哦,还没落地,就已经伸开手臂要抱球球,禁制打开,下一秒就把球球抱在怀里了。
    “球球,宝贝,爸爸回来了。”
    球球蜷缩在他怀里,又开始大哭,好像在控诉两个爸爸的不告而别。
    “宝贝儿不哭,瞧瞧爸爸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顾念果然把他的金罩纱拿出来献宝。
    把金罩纱给球球围做一圈,发现还有些长,顾念干脆把金罩纱反过来,在球球胸前系一个蝴蝶结,做围巾也是非常不错的。
    “好看哦,球球又帅气了。”顾念夸道。
    小孩子总是喜欢听好话的,球球顿时就不哭了,还臭美的向小花妖借了镜子,照了又照,看着“帅气”的自己,笑得像一朵小花。
    但是想想他的两个爸爸居然丢下他一个人出去,这个一定不能原谅,便又气呼呼的,嘟嘴道:“念念和爸爸去哪里了,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
    顾念特别愧疚的说:“爸爸有很重要的事出去了,因为比较危险,才没有带球球一起的,球球不生气好不好,爸爸不可能明知道有危险,也带球球一起去的对不对?”
    球球听了,心里才好受一些,嘟着小嘴不说话。
    顾念指着金灿灿的围脖,说:“球球知道么,这可是青檀门的镇山法宝哦,用它做围脖,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球球却是摇头,一脸看不上这件“镇山之宝”,说:“我只要念念和爸爸。”
    顾念瞬间感动了,把球球搂在怀里,问:“球球饿了么,爸爸给你冲奶喝好不好?”
    “好。”球球缩在他怀里。
    即墨颀虽然算是报仇了,可是他依然心情郁郁的,等顾念喂球球喝了奶,让球球和小花妖去对球球的围巾花痴,他拽着顾念就问:“为什么要去万方境?”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顾念白他一眼,就为这个问题么,很重要么?
    “为什么不去,那可是免费旅游,而且球球想玩雪球,我满足我儿子的意愿有错么?”
    “除了这个呢?”即墨颀哪里相信这些话?
    顾念依然没好气:“我想去就去,有什么问题么,反正墨心境也去过了,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多出去历练不好么?还是你在花痴,以为我去万方境是因为你?”
    难道不是?为什么就是嘴硬不肯承认?即墨颀一脸不就是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顾念辶耍说:“你能不自恋么,我为什么要为了你去万方境,我才不要让球球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呆着好么。”说着就要往外走。
    即墨颀拉着他的手,说:“你想知道什么,关于万方境,我都告诉你行么,只要你别去万方境。”
    顾念拂开他的手掌,说:“我想知道的太多了,可是你明白的,道听途说总比不上自己亲眼所见来得深刻,我就是想让球球感受到真实的雪球是怎么玩的不行么,你是不是想复杂了,为什么一定要阻止我去万方境?”他越是想阻止,顾念想去的决心越发的坚定。
    “我是觉得你可以不必去,如果球球想玩雪球,再过两个月我们再来,在北界同样可以玩雪球,为什么一定要去万方境?”
    “可是北界是北界,万方境才是风和雪的世界,别说球球,我都有些向往,我已经决定了,大哥不想去的话,也没人逼你。”
    “你知道我不可能不管你和球球的,公平点行么?”球球同样也是他的儿子呢。
    “你要和我讲公平么,你又何时对我公平过,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关于球球的事实,为什么你有事就喜欢藏在心里,你不说出来,没人知道你在想什么的。”
    原来顾念还在怪他,没有把球球是他们儿子的事实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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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很久没有写过这么长篇的文了,汗⊙n⊙b汗
    ☆、56?由我承担
    一直到晚上,即墨颀都没有好心情,即使球球过来撒娇,他也只是哄着,没有多逗他,以至于顾念喂他吃粥的时候,球球抱怨道:“念念,爸爸是不是心情不好,他都不理我?”
    “他不理球球么,那一定是他不对,跟他心情好不好没关系。”
    “……”球球眨了眨眼,觉得念念说得对,可是又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他又怎么想得明白?
    饭后,即墨颀向球球招手,球球屁颠屁颠的走过去,即墨颀却把他推给小花妖,把七星盘给了他们,说:“球球乖乖跟小花妖哥哥一起玩儿七星盘,好不好?”
    球球有些不高兴,不过小花妖对七星盘早就心仪已久,只是即墨颀很少给他用,这时听见可以和球球一起用,他生怕球球闹脾气,忙说:“球球不是想玩编花环么,哥哥教你好不好?”
    球球虽然不高兴爸爸叫他过来,就为了说这件事,不过可以跟小花妖一起玩编花环,很快就转移了他的情绪。
    小花妖也不知从哪里找出一些藤蔓和花枝,和球球慢腾腾的编织着花环,其实小花妖的小眼神都盯着七星盘呢,但是他向来怕即墨颀,即墨颀让他带球球,他能不带好么?
    看见球球和小花妖渐渐玩得兴起,即墨颀才转身回到里面,顾念还在收拾碗筷,即墨颀走进来手指一挥,眼前的碗筷光亮如新,发出明晃晃的光呢。
    顾念白了他一眼,即墨颀装作没看见,磨蹭着问:“你要怎么样才肯答应不去万方境?”
    顾念有些神烦了,说:“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就是不让我去万方境?”
    “万方境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相信我,你去了会后悔的。”即墨颀笃定道。
    “我后悔了我不习惯了,大不了回来就是,还有什么难处么?”顾念不以为然。
    即墨颀意识到这样说下去不会有更好的结果,他没有办法说服顾念,顾念有时犟起来,是不会因为他而改变主意的,他必须换一种说话方式,想了想,便说:“大概是我十岁那年吧,我爸妈心血来潮,突然想去万方境走走,那时我才刚修炼不久,他们不放心我,而且,也想让我多见识外面的世界,就带着我一起去了,万方境的景色是挺美的,但是天气多数阴冷,极少能看见阳光。”
    “我小时候比较内向,不像平常的孩子爱玩爱闹,我在万方境只认识一个朋友,他叫端克悲,比我还大两岁,他在万方境有很重要的身份,也许是从小就很少和同龄孩子一起玩吧,也或许是其他孩子对他都有些敬畏,总之,他出乎意料的和我走得很近,没事就找我一起玩,两个小朋友很快就可以玩在一起,不过我们很快就要回离天境,我没有想到的是,端克悲表现出十分舍不得我,不过良好的教育让他没有和我闹,只是要和我约定,将来一定要去万方境看他,如果我不答应,只怕他就不会放我离开了,但是我还是没有答应他,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和他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要我去看他,我不一定能做到……”
    即墨颀说完了这个故事,说:“我和他的事就是这么简单,如果不是总遇见万方境的人,他们总是提起他,我都要把他忘了,这是真心话,我对他没有半点奢想。”
    顾念也算是镇定下来了,说:“你是这样想,只怕他不是这样想。”不然,也不会搞得好像整个万方境都知道他在等即墨颀,那么高调。
    “这个,他要怎么想不是我能控制的。”
    顾念当然也明白,所以他也没有再多纠结,只问:“能不能问下,他在万方境,是什么身份?”
    “没有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是神坛门的圣子吧,身份就相当于当年的神坛门圣女端小屿,他从小就是个修炼奇才,他的作为,肯定还在端小屿之上,神坛门在万方境的地位非常尊贵,等于皇者的存在,虽然身份尊贵,圣子或者圣女却只有一个,而且不得离开万方境,因为他的存在就是万方境的骄傲,是万方境的代表,只能留在万方境,直到下一任圣子或者圣女接任。”
    “端小屿又是怎么来到离天境的,她那时候还是圣女身份吧?”顾念一语戳破。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们当年去万方境的时候,圣女是她的亲妹妹,听说在端克悲十七岁那年,才接任圣子的。”
    “既然他是圣子,身份尊贵,自有他的生活要过,却还巴巴的想着你去见他,这算什么?”顾念嘀咕。
    即墨颀拉着他的手,说:“不去万方境好吗?我真不想看见他。”
    “为什么不想看见他,他可是盼着见到你哦,都望眼欲穿了吧。”
    “他的想法我管不了,不过,我是真的不想看见他,不去行么,求你了。”即墨颀半搂着他的肩。
    顾念回头看他一眼,即墨颀的眼神非常坚定,非常专注,顾念没有理由质疑他,肩膀一耸,说:“我去看看球球。”
    即墨颀知道,顾念的心里,任何时候都是球球最重要,只得放开他,心里说不“吃醋”是假的,但是他却没有理由吃儿子的醋。
    第二天早上起来,顾念果然没有再提去万方境的事,即墨颀暗暗庆幸顾念没有提前告诉球球这个消息,若是球球知道顾念想去万方境,球球还是小孩子的心性,只怕他是非闹着顾念要去万方境不可,而对于儿子控的顾念来说,为了安抚球球,或许他就真的会去万方境……
    即墨颀都已经“求”他了,即墨颀虽然没有刻意做出心高气傲的样子,顾念也知道,他骨子里的傲气,他怎么可能去求别人?顾念也不是不体谅他的人,所以,虽然顾念是有点点想去,也只得打消这个念头了。
    不过,顾念答应过球球的,来北界会带他去玩雪球,所以顾念喂球球喝了羊奶以后,他们便到了青檀峰的峰顶。
    青檀门的人现在还在为谢雷的晕迷而闹得焦头烂额,谢灵碧虽然是醒了,可是,她却再不能开口说话,而且,她得知“报复”她的人竟是她心心念念的即墨颀,她想死的心都有了……现在青檀门一团糟,哪里还顾得上他们呢?
    峰顶空气稀薄,球球身上存不住灵力,顾念给他穿了两件棉衣,最后还要套一件小披风,让球球看起来活像个棉花球,小手小腿儿都要伸不直了,让他看起来更显笨拙,球球直报怨:“念念,难受,不要穿。”
    “不要穿就不能去玩雪球哦,你是要穿还是不穿?”
    最后球球只好妥协,不过,在青檀峰顶玩了没多会雪球,身上开始冒热气,球球脱了小披风和一件棉衣,可就“轻盈”多了,玩起来更嗨了。
    球球看见一片素白的银装雪景,特别开怀,堆雪人的时候,把他的小手都冻得发红,僵着手指他还要在雪堆里打滚,顾念看了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却劝不住他不玩。
    小花妖看见球球手指哆嗦伸不直的样子特别好笑,很快和他玩起打雪仗,球球玩得更加欢脱,很快顾念和土小龟也加入进去,球球玩得最狼狈,两只小腿儿就像只旱鸭子,跌跌撞撞跑起来特别费劲,可是他却不服输,输了就躲到即墨颀背后求保护,然后即墨颀也被他拉进去“替他报仇”,他就可以更加放开来玩了。
    球球在即墨颀的庇护下,不畏寒冷,不惧顾念和小花妖的袭击,还能争取主动权,抓起一把雪球就扔给他们,玩得更加不亦乐乎,十分惬意。
    不过球球毕竟还小,玩了不多久,就有些气喘吁吁,顾念便要停下来,和球球慢慢堆雪球,球球从闹热中停下来,一时适应不了,悉嗖着流下鼻水,顾念只得用丝巾给他抹干净,笑道:“这就是贪玩的结果。”
    球球却丝毫不受影响,又悉嗖了下小鼻子,顾念说:“还怎么啦你,鼻涕不都擦干净了么?”
    球球又吸了下鼻子,说:“不是鼻涕,念念,你没闻到什么怪味儿吗?”
    顾念也跟着用力吸了鼻子,不得不说,球球的狗鼻子还是很灵的,虽然刚流过鼻涕:“这是什么味儿,怪怪的?”
    顾念看向即墨颀的时候,即墨颀的脸色早就变了,不是黑脸,却比黑脸更难看。
    “怎么啦?”顾念不知其然,心下却是一紧。
    “是雪的味道。”球球的狗鼻子继续发挥作用。
    即墨颀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抱起球球,说:“我们走吧。”
    球球抗议:“不要,我还要玩……”但是看见他的爸爸脸色很不好,爸爸是从来不这样的,球球也就没再闹了,只是很不乐意的趴在即墨颀肩上,手里还抓着一把白雪。
    顾念也是不知道即墨颀怎么了,但见他脸色肃然,也没有要玩的心情了。
    可是他们刚刚转身,就听见一个温软的声音说:“老朋友,多年不见,难道不应该出来迎接一下?”
    即墨颀抱着球球却是不动了,该来的终究会来,避都避不了。
    寒风中,一股沁寒的味道愈发浓烈,顷刻,一个白影已经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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