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她感觉自己左胸口撕裂一般的疼痛,迷离的眸光中,似乎看到了这样的一幅画面,高大威武的男人一身枣红色铠甲战袍,骑在马背上,剑眉斜飞入鬓,挥幽深的眸子瞬间浸满了嗜血的风暴,挥着刀枪正在与一群士兵浴血奋战,那张掩在头盔下的脸孔,回首间,赫然是江萧那张气度非凡的俊颜,只是,眉宇间染了敌人的鲜红血汁,看起像一朵朵盛开的罂粟之花,妖冶噬人!
    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泛着一缕又一缕凄迷的光芒。“凌氏惠平。”轻轻地呢喃着这个人名,凌氏惠平,她咀嚼着这个人名,总感觉自己似曾熟悉,也许,她的前生就是这个女人吧!
    她仿佛依稀能够看到凌氏惠平倚风而立,张着那对水滢的眸子望着出征的丈夫凯旋归来!
    也许是心有灵犀,他继续幽幽地道:“老祖宗死后,是她一手将唯一的儿子抚养成人,直至儿孙满堂,八十岁去逝,守了一辈子的寡,我爷爷也是死的早,我奶奶也守了这么多年的寡,知知,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也不能再嫁人,这是我们江家的祖训,要向她们学习。”
    “我呸!”静知收回飘渺的思绪,呸了一声,这男人真是给三分颜色就开染房,现今都什么年代了,他死了,她还得为他守一辈子贞洁不成?
    他将她的脸扳向自己,昏黄的灯光下,与她齐齐平视,幽黑的眸子深邃如古老的星空,似要将她吸进他的灵魂深处!
    望着他俊逸的五官,黑亮的瞳仁里是否浮现了他身着铠甲挥着红色战袍,挥刀与敌人奋勇厮杀的一幕,回首的一眼,眉宇间飘染的血红,阴鸷炙热的眸光让她足够回味一生。
    埋下头,咬着她的唇,温柔地辗转反侧,龙舌霸道地啃舔她的唇瓣,直至撬开她的牙关,扫过她一排雪白的贝齿,灼烈的气息与她深深纠缠。
    在彼此呼吸急促间,他的舌退出,沿着她雪白的玉颈一路蜿蜒而下,将她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白色浴袍褪落至腰际,露出她大半个香软的身子,仰着头,喘着粗气,肌肤泛着一片红泽。
    “不……江萧……不……能……。”她艰难地吞咽了一口水,水眸晶亮弥漫着情欲的色彩,只是,这是楼道口,陈伯还在楼下,而且,她还怀着宝宝,不能有那种过于激烈的动作。
    刀削般的容颜眉宇深皱,满面红润说明也正处在情潮的风口浪尖上。
    知道她担忧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楼下,不知何时,亮晃晃的灯已熄灭,陈伯也许是嗅闻到了不一样的气氛,已经退回自己的房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弯腰抱起她,三步两步奔上楼,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激情已经在他身体的各个部位燃烧。
    “不……行。”见他撕扯着自己身上的睡衣,她一把捏握住了他因过度压抑欲望而汗濡的大掌。
    她,风情万种的模样,令他喉头迅速上下滑动,尝到了她的美好后,他真的就陷下去了,以前,他一向不看不起那些栽在女人手中,尤其是肤浅到迷恋女人身体的男人,然而,他似乎也渐渐成了被自己鄙视男人的一个。
    “我会很轻很轻的。”他只差没有发誓,孩子是他的,他不可能伤孩子一分一毫。
    他吻着她细腻光滑的颈间,将她的脸别向自己,数不清细碎的吻随即落到她的唇边,她脸色潮红,经不住再三撩拔,三两下便引得全身的火烧起来。
    男人的手指揉摸着她的肌肤,有着战粟按捺不住从她身体里往外窜,抬起头,看到自己双眸里充满了迷离的光芒……
    她一点都没有想到,他会在……
    力度很轻,可是……有几颗汗珠沿着他刀削的轮廓划落,落到了她雪白的肌肤上,那热度烫得炙人,缓缓撑起头……
    可能就是这种感觉,她现在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一个女人结了婚后男人就视为天?因为,这种神圣的时候是她无法用笔墨来形容,更何况,在这场战争里,还有她肚子里的小宝贝参与,也许她或他还没有成形,但是,凄迷的眼光中展现了这么幅温柔的画卷,
    末了,空气里还荡漾着暖昧的气息,喘了一口气,爱怜的吻印在了她漂亮的玉额上。
    两人汗湿的身体仍然粘在一起,彼此的气息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休息足够,他抱着她走向了浴室,将她放到了浴池里,长指剥掉她身湿漉漉的睡袍,抓起一朵红色的浴花抹上沐浴露就要为她擦试身体,然而,女人却夺过他手中的浴花,低下头脸一红,贝齿咬着唇肉,片刻吐了一句:“你……你先出去。”
    他老婆在害羞了,第一次看着她红得似煮熟的虾子脸蛋,江萧一时兴起了逗逗她可爱小妻子的念头。
    “老婆,我也要洗。”语毕,他已经火速除去身上的衣物走进了浴池,这浴池很大,比e市信义区的那套房子要
    大好几倍,他们两个的身躯融进里面,还剩好大的空间。
    “你真是……你真是,江萧,你欠抽……”林静知的本性显露出来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小女人,害羞不是她怕本性,抬手狠狠地在他壮硕的腰身上掐了两下。
    然而,男人握住了她纤纤玉指,再一次没打招呼就又……
    银白的水花溢出了浴池边缘,在地面上溅起朵朵漂亮的小水花。过后,“他还好吧?”男人带着粗茧的大掌措到了她平坦的腹部上,他力道一直都很轻,深怕伤到了他们的宝贝。
    “儿子,认得你老子我不?”削薄的唇轻吻在了她肚子上,末了,还将耳朵贴在了那里,随后,撑起上半身,嘴角荡漾的笑容勾深,咧开嘴笑了,还露出一口洁白牙齿。
    “知知,我听到儿子喊我了。”
    “不过才两个月不到,还没成形呢?”静知笑着将他的手打开,孩子才两个月不到,怎么可能说话?见这男人真是乐疯了,净说些疯言疯语。
    “真的,我有感应好不好?我是他老子,心理学专家都说有感应一说。”
    江萧见老婆已经从浴池走出,拿了一块干净的浴巾包裹着身体出去了,他也随便洗了两下也赶紧走出了浴室。
    “对了,知知,你是怎么被那帮人抓去的?”忽想脑子里似想到了什么,江萧想也没想地问出口。
    静知正拿着吹风机吹湿漉的头发,闻言,动作一顿,她不能告诉江萧自己是在那儿被抓去的,莫川就是黑头目组织的‘火焰’,虽然她与莫川已经过去了,可是,那毕竟,也是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她不想他出事,更不想他被江萧抓进监狱里去。
    “超市门口,我刚给宝宝买了一套衣服走到门口,正想招一辆计程车回家,就被人抓住了手臂,然后,用麻袋蒙住了我的头。”
    “麻袋蒙住头?超市门口?”江萧重复着这两句话,用干毛巾擦拭着自己的齐耳短发,一边思量着静知出口的话。
    “他们把你关在那间黑屋子里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没有,我都感到莫名其妙,是不是你要抓的那批人做的?”她试探性地问,见他默不作声没有回答,她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是吧!现在案情还不是十分清楚,总之,我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一语双关地说完,随手熄了灯,拉着她的手走向了那张宽大柔软的大床。
    第二日,他们回到了e市,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江萧坐在电脑桌前,右手点击着鼠标,正在查找一些相关的文件,宋助理轻叩了门,向他汇报那天的情况。
    “江检,‘火焰’压根儿没现身,抓捕的全是一群小喽喽。”
    江萧握着鼠标的手指一顿,思虑片刻,徐声吩咐:“突破口从高剑飞下手。”即然,他们不惜代价也要将高剑飞弄出去,说明这个人物对‘火焰’组织至关重要,说不定,高剑飞知道所有‘火焰’组织的整个犯罪内幕。
    “必要的情况下,可以用刑。”
    “是。”宋助理对江萧孤身一人独闯龙潭虎穴救老婆的行为真是佩服得五体投体,他与候局长带着人刀赶去的时候,他恰巧已经将尊夫人救走了,太震憾了,以前就听说他的枪法好,京都特种兵部队出身,没想到,不是一般的厉害啊!有胆有识,有勇有谋,江检察官也便仗着江家老头子上e市混!
    “夫人还好吧!”宋助理关切地询问。“嗯,没什么大碍!”江检察官又低下头埋头工作了,认真工作的劲儿许多警界人物都比不上。
    宋助理刚退出江大人的办公室,电话玲声就响了,他以为是静知打来的,从办公桌上拿起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是一个陌生的字符。
    “喂!”“萧,请你喝一杯咖啡,有时间么?”“没空。”这声音他熟悉,从小玩到大,化成灰他都认得,青梅竹马的沈雨蓉。他现在工作忙得很,没空理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脾气与傲气都堪称一绝的千金大小姐。
    “江萧,你真绝情,结婚了,连蓉妹妹都不认了。”沈雨蓉的声音酸酸楚楚,带着一楼幽怨。
    “真没空,你可以找莫飞去?”莫飞与他们也是一群死党,他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去缠着他?以前,在很小的时候,她不是叫嚷着长大后要给莫飞当新娘子么?
    “萧啊!我非见你一面不可,有重要的事相告?出来,我在东街‘黛苑咖啡厅’等你,你不来,我就一直等在那儿,要来哈!”
    不等他回答,电话已经挂了,这女人,他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没空理这个神经病,等吧!最好等到失去耐性也就不会等了,这女人的耐性几乎是等于零的。
    江萧埋头看了好宗案卷,目光还是一直都落定在一个绿色的文件夹封面,盯着‘火焰’两个字,大掌搁置在桌面上,五根修长的指节像弹钢琴一样有节凑地舞动着,一句话在他的脑海里浮现:“我在超市门口被抓去的,还被麻袋蒙住了头。”
    想了想,按通了宋助理电话,薄唇轻掀:“宋助量,给我查一下静知是在什么地方被那伙人捉去的?”
    “好的。”
    还没来得及结束通话,有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江萧,你不知道雨蓉在等你,我知道你从小不喜欢那丫头,可是,好歹你也看看你沈伯伯的面子上,明知道我们两家的世交关系,你还这样冷落她,你知不知道她在‘黛苑咖啡厅哭,天大的事儿也给我放下,马上给我去,要不然,你就不要回来见我。”
    江夫人冷哼一声,不等儿子出声绝然挂断了电话,象一个独制专裁的女暴君,沈雨蓉那女人居然给他老妈打电话去,老妈的脾气,他是相当清楚的,如果不去见沈雨蓉一面,又怕静知回京都养胎被老妈冷落,他捞起椅子靠背睥西服迈出了办公室。
    由于正处上班时间,‘黛苑’咖啡厅生意很冷清,大厅里只稀稀疏疏地坐着几个人,沈雨蓉选的是包间,他被服务生带去的时候,沈雨蓉正独自品尝着蓝山咖啡,桌面摆放着一盆君子兰,涂着丹寇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抚摸着君子兰尖尖的叶片。
    “萧啊!你来了。”听闻身后轻微的脚步声,沈雨蓉即时回头,眸光触到门口站立的那抹伟岸笔挺的身形,眼睛一下子就笑成了天边的月亮。今天的她一身火红色的紧身窄裙,头发笔直地披在脑后,戴着珍珠耳环,随便往大街上一站,也能摄得无数男人的眼珠,然而,偏偏眼前这个是例外。
    “快来,我让服务生给你来了一杯你最喜欢喝的摩卡。”
    她热情的招呼,却让他的面孔更阴霾,迈步进屋,在她对面坐下,品尝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咖啡,他以前是喜欢摩卡,可是,现在,他的口味都有些变了,摩卡,他思索着这个名字,品尝着独属于它的芳香,脑子里突然想起那天缠着他的那个女毒犯,据警察局审查,那女毒儿是‘火焰’组织的人,经常出境用身体运用毒品出境,而她与买家交易的暗语就是摩卡,这咖啡的名字。
    “说吧!有什么事?”江萧的眸光一直都落在桌面上,有些若有所思地问。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沈雨蓉高兴地把君子兰端到小窗边,然后,正欲踱到男人身边,脚步都还没落稳,不料男人已经站起了身。“咖啡喝了,如果没其它事,我得回去上班了。”
    “等等。”沈雨蓉见江萧要走,情急之下,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江萧,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七岁的时候,记得有一次,她想去军区大院里的大树上捣一个鸟窝,那时候,她很矮,她们那群人都叫她‘小矮子’,又爬不上树,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也没有捉到鸟窝里的小鸟,只能躲在楼下呜呜地哭,后来,是江哥哥去把那个鸟窝捣了下来,交到了她的手里,那一刻,她破涕为笑,从此,她的一颗心就系在了江哥哥的身上,到大了也没一点儿改变。
    因为,他是父亲为自己订下的娃娃亲,两岁,父亲就把她许给了江萧,只是,十四岁那年,她跟着父亲移居香港,她与江哥哥就再也没联系过,可是,她心里一直都记挂着他,记挂着江家,每逢过年过节她都会买好多的礼品回来,把未来的婆婆苏阿姨哄得团团转,也深得她心,然而,却得不到江哥哥的心,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永远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还不声不响违背了当时江沈两家最初的诺言私自娶了林静知。
    娶与她同等地位的女人也就算了,偏偏要娶那个一无是处的林静知,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有事就说。”江萧烦燥地爬了爬头发,真不喜欢这个死缠烂打的女人,如果她气度大一点,潇洒一点,说不定他还对她另眼相看。
    “江哥哥,你应该很爱你的老婆静知吧?”她本来是想与江哥哥温存温存,毕竟,好久不见他了,现在不比从前了,她又不能在e市长住,都是香港、京都、、泰国、e市到处飞,最近又去了美国一趟,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忘记江萧,挺想念他的,又飞了回来,没想到,让她发现了一个惊在大秘密。
    “当然。”江萧不知道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慢条斯理地应答着,嘴角上扬成一个漂亮弧度。
    “那么,你可知道她红杏出墙?”
    这句话让江萧一张俊颜染了几分阴霾,眸子死死地盯望着沈雨蓉,黑亮的瞳仁涌动起诡谲的光芒。阴沉的嗓音蓦然拉长:“沈雨蓉,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静知选参加选美,你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过看在沈伯伯的面子想放过你,别得寸直尺。”满面阴鸷地警告道。
    “是吗?还真是感谢你好心了,江哥哥,你知道这个世间最愚蠢的是什么人吗?就是你这种傻不拉叽的男人,看看这个吧!”如果他看了这个,还能这样护着林静知,那么,她沈雨蓉三个字就会倒过来写。
    一沓很厚的照片亮到了江萧的面前,淡下眼瞳,视线扫到她玉指夹着那叠照片时,江萧感觉整个呼吸都快要被夺去,照片上,是一个被蒙着着头的女人,看不见她的脸,然而,能看到那雪白色的衣裙,还是暗纹花,四四方方的花格子底的,这衣服他认得,正是他拯救静知出魔窟时她穿的衣服,白色的暗花斜格子底。
    刹那间,江萧感觉似乎是有人拿着绳子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感到窒息难受,心,一下子犹如坠入了深渊寒潭。
    拍摄的角度刚刚好,只能隐约感觉她的双腿敞开着,弧度撑得极大,置身于她腿中间的男人,正在弯下腰,手掌似乎在在把她的裙子往下剥,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到他整个健壮的背部,虽然穿着黑色的风衣,可是,任谁都瞧得出来,他正在做什么事?
    一把从沈雨蓉手中夺过那沓照片,一张又一张地翻看,画面上全是蒙住头的女人与男人暖昧的画面,十几张全都看不见男人的脸,也只能看到女人的蒙着麻袋的头。
    这根本是一串阴谋,他不能上当,脑子里不断回旋着静知的那句:“他们用麻袋蒙住我的头。”对,这衣服,她的那句话,尽管看不到这女人的头,可是,照片上的女人是林静知无疑。他的一张俊颜一下子就变得刷白。
    一颗坚硬的心瞬间覆上寒冷的冰霜,岂越裹越重!
    “这是哪儿来的?沈雨蓉。”几乎是咬牙迸出。他江萧一向以自制力著称e市政界,可是,看到静知有可能发生这种事,他的心象水底的水昔,摇摇摆摆,平静不了。他无法控制自己几欲要冲破肌肤爆裂开来的怒气。
    “你先别急嘛!噢!对了,江哥哥,这里还有一盘光碟,可以看静知红杏出墙的丑态哟!”说着,还把一张巴掌大的电脑光碟塞到了江萧的掌心里。
    五指狠狠地收握,不在乎光碟的菱形边角划破他的肌肤,划出几道怵目惊心的血痕,鲜红的血汁沿着指腹流淌到光可鉴人的光碥面上,汇成了几朵娇冶的红花。
    沈雨蓉看着他流血了,惊叫一声,抓住他的手臂,娇柔地呼着:“江哥哥,你流血了,为那样的贱人不值得啊?”
    “滚开。”眸光象刀峰一样冷酷骇人,撒旦般的俊颜暴起了道道青筋,一口银牙咬紧:“沈雨蓉,如果我知道是你的耍的阴谋,我定不会放过你。”
    语毕,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黛苑咖啡屋,沈雨蓉追到了门口,看着他带着满腔的怒意驱车离去,想到林静知马上即将面临的境况,眉心的刻痕一点一点地舒展,终是爽快盖过了担心。哈哈哈!林静知,铁证如山,你将会成百口莫辩的下堂妇。
    江萧坐在办公室里,手上一直就捏握着那盘光碟,桌面那个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好多的烟旁,五根指头流淌到蝶面上的血渍经风儿一吹,已经干涸,可是,此刻,他的心中正在天人交战,他不知道该不该看这盘光碟,沈雨蓉不安好心,动机不纯他也明白,可是,这些照片他知道不是电脑合成,它是真实的,而那个绑架她的男人当时就是用麻袋罩住了她的头。
    宋助理的电话打进来了,他单手执起手机,按了免提,薄唇抿成直线迸出一字:“说!”
    “江检,查出来了,尊夫人是在离贷鸢山不远的茉莉花海村时被人绑架的。”
    茉莉花海村?她去哪里做什么?“她一个人?”江检察官的语气冷得要冻死人。
    “不……是,尊夫人是与华丽集团的老总莫川一起去的。”
    ‘啪’手机被他火大地砸出,什么意思?林静知与莫川去花海村做什么?她为什么要隐瞒他?他怀着她的孩子居然去见老情人?去花海村偷情啊?这样的想法一旦冒出来了就不可抑制,抬手按下了电脑主机,光盘区弹出,随手将光碟放入光区,光区盘自动进去,然后,电脑屏幕火速闪动,一大堆的画面就弹了出来。
    画面很清晰,女人蒙着头,好似在挣扎,嘴里应该是塞了东西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那两条白皙细嫩修长的的腿悬得老高,而男人就置身在她的中间,大掌伸向了她胸部隆起的地方,猬锁地摸了一把,空气里响起了几道淫秽的男人笑声,虽然看不到其他人,但是,却能够强烈感觉到屋子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五指收握成拳,第一次,江萧有拿着枪将压在静知身上那个男人一枪毙了的冲动,那天晚上,他没有回去,只是在办公室抽了一夜的烟,在窗前站了一宿,他始终不明白静知为什么会瞒着他?除了她对莫川旧情难忘的解释,其它都说不通,漆黑的暗夜渐渐变成了墨黑,稍顷,墨黑又悄然被湛蓝所取代,他凝站在窗前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冷妄,抬起眼,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全是静知打来的,这个时候,他真的不想看到她,尽管,他明明知道,如果真发生了这种事,静知处于那种情况失身实属无奈,应该怪他自己没能好好地保护静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心里堵得慌?
    尽管不想,他还是回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了她战战兢兢柔媚的嗓音:“江萧,你为什么又没回来?”你知不知道宝宝很想你,我也很想你,只是,这一句静知始终没有说出口。
    “我出差了。”他傻哑着声音,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为什么不早一点说一声呢?去了哪里出差?”静知紧崩的心弦听到他的解释后悄然放松,也许,每一个女人怀孕都会变得如此敏感,她与江萧是一纸契约,如今却怀了他的孩子,事情并没有按照她预想的人生轨道行走。
    她不想宝宝没有爸爸,或者没有妈妈,这两天,她整个身心都系在了江萧的身上,晚上会为他等门,早晨会送他到门口上班,那么从岱鸢山回来的清早,她就告诉他自己失业了,丢饭碗了,然而,他却愉悦地吹起了口哨,薄唇吐出:“我养你啊!你就呆在家里,为我生个大胖小子。”
    那一刻,静知的心是悸动的,都说孩子是联系夫妻情感的纽带,尤其是女人,以前她还不信,现在她终于信了,昨天晚上,她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回来,最后是睡在了客厅里那组沙发椅子上。
    今早睁开眼,屋子里都找遍也没有看到老公的身影,心里就有些隐隐的不安。
    “日本。”幽深的眸子透过玻璃窗望向了窗外高楼丛林,眸光隐晦。“我儿子还好吧?”
    “当然,什么时候能回来?”“不好说。”他还不知道什么时能调整好心态面对她。“嗯!”收了线,江萧便开始把心思投注到工作当中去,今天,办公室气压很低,宋助理看着他那张冰山脸,不是万不得已的事情需要请示,他一般能做主的就自己做主了,不想进去踩到地雷区。
    那天晚上,江萧还是回去了,回去的时候,静知沐完浴,头仰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红楼梦》睡着了,也许是等着他的归来吧!等不及就睡着了,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小台灯,橘色的光芒轻泄在屋子里,洒落到她的脸孔上,让她的凝脂玉肤更显白皙!五官轮廓也更精美,也许是处于浅眠状态,听到他轻微脚步声,密密两排睫毛下水蒙蒙的双眸倏地睁开,见到眼前眉宇深皱的男人,喜悦一点一滴地凝聚在眼底。
    “你回来了。”她立即从床上起身,将手中的小说放到了床头柜上,扑进了他的怀里,以前,静知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是一个如此情窦初开的小女人,每时每刻,都在等待着男人的归来。
    “想我没?”男人将她垂落在鬓边的秀发捋于耳背后,俯下头,牙齿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廓,鼻尖厮磨着。
    “嗯!”静知一向是一个保守的女人,面对老公如此直白的问话,即便是想,她也绝对不会直接说出口。
    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胸,如他记忆的一样,弹性很好,俯下头,隔着薄薄的衣料……也许是有些用力,也或者是她怀孕身子变得敏感,情不自禁地,她低呼出声。
    “那些歹徒真的在超市门口劫的你吗?”男人的声音模糊不清,从她的胸前飘来。
    还在问这件事情?莫非他在怀疑什么?静知脑袋瓜子火速地运作,她不能告诉江萧,尽管她与莫川已经过去式的感情了,可是,如果她说出来,江萧会怎么想?思量再三,她还是选择了三缄其口。
    “是啊!”
    闻言,男人撑起了头,发丝从额角垂落下来,搭落到她光滑的玉额上,窗外淡淡的月色照射进来,只能隐约看到他大半个近在咫尺的精美轮廓,看不清他此刻真实的表情。
    他在给她机会解释,第二次询问,也许是还抱着什么希冀吧!然而,她的回答让他失望了,眼角的光芒变得隐晦,倏地,五指收握,重重地在她雪白的脖颈处一啃,然后,吻沿着纤细的脖颈往上,寻觅到她粉嫩的樱唇,覆上去,毫不犹豫撬开她紧闭的牙关,灵活的龙舌扫过一排整齐洁的雪齿,灼热的吻,疯狂的索取让她似乎快要窄息!
    怀着孕的身体本来就比较敏感,如今,经男人一撩拔,感觉整个就软成了一滩水,必须依附于他强健阳刚的体魄才能生存一般。
    她的眼神变得迷离,情难自禁地扬起手,玉指缓缓抚上他俊美的面颊,皎好的轮廓!
    就在她以为他会剥开自己的睡裙进入的时候,没想到,他头一偏,从床上撑起身,让她的玉手只能抚摸到空气,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起身开门离去,她一个人躺在香软的大床上,气息不稳,吸气吐气间,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洞空的大门发呆,他怎么了?是因为工作忙,还是因为她刚才所说的话,可是,她都没有说什么啊?除了,他问的那件事外。
    风儿从她玉指间滑过,凉嗖嗖的感觉直窜入心底,僵凝在空气里半晌,这才缓缓垂落,搁置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宝宝,你爸爸生气了,可是,他为什么会生气呢?
    在心里,静知轻轻地问着还未成形的孩子,独属于她与江萧的孩子!
    “江检,高剑飞自杀了。”宋助理惊慌失措,连门都来不及叩就闯进了老大的办公室。
    什么?高剑飞自杀了,如果真是这样,他江萧最近一个月打黑活动付出的努力全都白费,只愣了两秒,二话不说,转身拿起搭靠在椅背上的外套就疾步开门走出,宋助理赶紧跟着他的身后出去。
    负责看守犯人的狱警见到江检察官一脸铁青,匆匆而来,不敢怠慢,急忙掏出钥匙领着他们走进了关押犯人的监狱,事情可能是今天早晨发生的。
    监狱的某角落,有一团身着囚犯服,囚衣上写着白色字体z123数字的男人,倒在角落的墙壁上,头发剃得光光的,双眼紧闭,走得安详,嘴角流出许多的殷红的血渍,是咬舌自尽的。
    江萧走上前,伸手摸一下垂落到地的手,冰凉的肌肤告诉他,这个对抓捕‘火焰’,打击一伙犯罪份子的线索像断了线的风筝就这样断了,怎么能不恼怒?
    他付出近一个月的心血,付之一炬,青筋在他额头一条又一条贲起,看起来是那么清晰,又是那么骇人。
    回转身,揪住身后那个狱警的衣领子,将他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火大地质问:“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高剑飞是与外界有没有接触?”
    “没……没……有。”被他钳制的警察吓得语不成句,额头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不可能,如果没有接触,高剑飞不可能自我了断。我看你还是说实话的好!要不然,上头追究下来,你可是兜不起。”宋助理不愧在江萧身边呆了三年,这名狱警的话连他都说服不了,更何况是办案经验能力绰越的江萧呢!
    “前天晚上,高剑飞颠闲病犯了,我们怕他出事,所以,送了医院,不过,只……去了两个小时,就把他押了回来。”
    江萧黑色的瞳仁急剧地收缩,妈的,他真想敲破这名狱警的头,让他出狱,肯定就给了他与‘火焰’接触的机会。
    “饭桶。”为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警察生气,e市有一大堆,根本犯不着,如果他们的能力好一点,也不会让e市有这么多层出不穷的悬案发生。
    从牙疑里迸出两字,江萧松开手,眼眸又凝向了躺在角落里已经毫无气息的犯人,高剑飞死了,如果他估计的不错,是‘火焰’一行人使下的计谋,火焰承诺让他全家老小平安无事,也许还承诺会把他们家人好好对待,所以,高剑飞才会这样心甘情愿了断自己,当初,他就没想到会抓到这个高剑飞,高剑飞只是‘火焰’的替罪羔羊。
    “怎么办?江……检。”见江检察官大步走向了门边,狱警战战兢兢地问出。
    “拖出去埋了。”江萧头也不回地冷声回答。“可是,他家人如果来……闹……”
    回首,江萧狠狠地白了那个一无是处的饭桶一眼。“即然事情由你出,就由你摆平。”
    “哼!饭桶。”宋助理跟着江萧身后,还不忘讥诮那名警察一句,谁让他搞砸了他们的事情。
    ------题外话------
    编辑,没你这么麻烦的,我改了这句,那句又冒出来了。你是新来的编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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