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素有“法、财、侣、地”或者“法、地、侣、财”之类的说法,但不管哪种,“法”都是第一位的。
    这很好理解,“法”是基础,没有“法”,又谈什么修炼?
    因为此前从未接触过修行的缘故,在岑阳的观念里,也就只把修炼之法看作和某项运动系统正确的训练方法,最重要的还是坚持和执行,现在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法”是最重要和根本性的存在!
    而且,这还只是一门从《三阳诀》中化出来的炼化丹药的法门,完整的修炼功法效果肯定还会更好。
    当然,他使用三火化丹术的效果如此之好,还和他的神魂强大以及请神来的那只湖中的眼睛有关,正是有了它们,他才能更好的引导药力的吸收。
    岑阳也马上想到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影响:他炼化和吸收培元丹的药力的时间会大大缩短,也就是说,他可以比其他人设想更早的服用开脉丹,完成最重要的开脉。
    这个时间差,可以让他做很多事!
    ……
    伊蔷和吕昌两人又商量了一些详尽的细节,随后和紫菱结伴离开。
    等离开主院,走回偏院,紫菱忽然拉了拉她的胳膊。
    伊蔷在回来的路上仍然在思考,被紫菱拉了一下才意识到她今天一直很沉默,和往常很不一样,就疑惑的向她看了过去。
    紫菱抿了抿嘴唇,向屋子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有些闷闷不乐的道:“他怎么办?”
    伊蔷心里莫名有些异样,然后轻笑着道:“怎么,他什么时候把你的芳心给偷走了,让你这么上心?”
    紫菱不满的道:“我说的是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见伊蔷仍然揶揄的看着她,想到她和吕昌商量的事,就不想给她“留脸”了:“你忘了刚才被他抱着啃,手到摸到裙子里了……”
    “死丫头!”
    伊蔷一把捂住她的嘴,只觉得一股热气冲到头顶,心脏跳得整个人像是遇到地震似的,看周围的一切都像是在跳动似的:“你瞎说什么!”
    紫菱是在确定不会被人听到才说的那些话,但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忍不住心又软了下来:“我哪里瞎说了?还不是为了小姐你呀——你们都那样了,还和他们商量……”
    伊蔷打断她的话,硬挺着道:“哪样了?我,他……我都是被逼的!”
    紫菱马上想到当时看到的那一幕,她清楚的记得她主动搂着他的脖子,哪里有一丝被逼迫的模样?说是动情投入还差不多……
    再说了,她要真不愿意,肯定早就叫她了。
    伊蔷也知道她很难骗过和她朝夕相处的紫菱,干脆“认输”,道:“行了,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的。”
    出于对她的了解,而且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紫菱就放心的笑了笑,她自己也觉得有很大概率要能成为修士的岑阳更值得合作,至少不能得罪。
    然后,她又想到另外一件重要的事,不由小声嘱咐道:“小姐,你原来跟我说过,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男人越不珍惜,他要……你就叫我!”
    听她说完,伊蔷脸上已经热得发烫,虽然知道她在关心自己,但还是瞟了她一眼,嗔道:“你这死丫头!你学到的道理都是我教的,这些话还用你说?”
    紫菱也觉得不好意思,低头娇憨的道:“嗯,小姐一直是顶聪明的!”
    伊蔷道:“这还差不多!”
    刚才进入偏院后,想到岑阳可能还在等她,她其实忍不住想快一点见到他的,此时则刻意放慢了脚步。
    而且,她确实也不能让他再得寸进尺,免得看轻了她。
    这样想着,她的心迅速冷静下来。
    但是,等她回到自己闺房,手摸到房门,心跳又加速起来。
    微微呼出一口气,她伸手推开房门,就看到了岑阳也在床前结束了站桩,抬眼看向了她。
    见他在她离开这段时间都在练功,这种努力上进的作为让她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然后,她就看到岑阳转身坐到床上,伸手了拍了拍旁边的床铺,微笑道:“你终于回来了,来,过来说话!”
    她愣了一下,感觉到自己心里对于他的召唤竟然没有多少抵触,反而很想过去,投入他的怀抱,但又记得做过的决定,就站在了门口,轻啐道:“你这小贼,脑子里就知道想些不正经的东西,你知不知道我公爹他们正商量着怎么害你?”
    岑阳淡淡的道:“我知道啊。”
    伊蔷心里有些乱:“你知道?”
    岑阳点了点头,忽然想起几句词,就念给她道:“月明花瘦,薄汗轻衣透……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伊蔷没想到他忽然念起了诗词,但是,这四句化自清莲居士的词,尽管只有短短十八个字,但用词清新自然,描写的少女情怀也美好轻灵,也有些贴合她现在的情形,不由让她很受触动。
    感觉到内心变得柔软,她赶紧收束住心绪,然后嗔道:“你既然知道,还不早点想办法,念什么诗!”
    岑阳道:“你先过来说话,站在门口,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我……”
    伊蔷往常不管是面对吕昌父子,还是那些掌柜,她都能保持冷静,现在面对他,却总感觉到有些进退失据。
    岑阳发现拥有了一具年轻的身体后,心理好像也受到了影响,但他的灵魂到底不是十七八的时候了,尽管此时看着伊蔷像是小鹿般少女的模样也心动,但还是正事要紧,就准备起身把她拉进屋子里来。
    一见他起身,伊蔷却是瞬间冷静下来,马上阻止他道:“你站住!不许动!”
    岑阳见她像是受到惊吓就要跳出去,就笑了笑,又坐了回去。
    伊蔷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走进屋子里,坐在了中间的桌旁,又警告他道:“我们就这样说话!”
    岑阳刚才吻她虽然是一时冲动,但不管是为了功利,还是内心的感受,他都愿意继续下去。
    这种情况,自是要打铁趁热,于是就直接走了过去。
    伊蔷不由瞪大眼睛,冷下脸道:“你想干什么?”
    岑阳则拉起她的手,握住,低头亲了一口,道:“我们这样吧,这样说话心里才舒服。”
    “你!”
    伊蔷还想瞪他,但被他的大手握住,又被他亲了一口,心中让她对他冷淡的气却没有了,软绵绵的挣了一下没挣开,只好没好气的道:“不要脸!”
    岑阳握着她的手,含笑看着她。
    她转过脸去,但他老实的坐在一边也算是没有突破她的底线,就稳了稳心神,道:“你想说什么就赶紧说,说完赶紧走!”
    岑阳叹气道:“你真是绝情,刚才你夺走的可是我的初吻……”
    伊蔷见他说到刚才的事,心中不由又羞又急,但对于“初吻”——虽然第一次听这个词,但也不妨碍明白是什么意思——又感到一些甜蜜和欣喜。
    一时间,她心里又乱了起来。
    这次,却是费了好大力气都难以理清了,最后只能咬着牙,勉强保持着凶狠,道:“你说不说!”
    岑阳握着她柔软的手,笑着问道:“说什么?”
    伊蔷刚才见吕昌时已经帮他想了一些办法了,但毕竟是一件极为严肃和严重的事,他这样不上心,还是气着她了:“你……”
    岑阳见她气着了,不敢再逗她,忙道:“别急别急,我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的。”
    伊蔷见他终于正式起来,但心里忽然又不舒服了:他是来谈正事的,那刚才对她……又是怎么回事?
    岑阳的灵魂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年,见状又说道:“不过,刚才见你如此美丽动人,我一时情难自禁,所以……嗯,你放心,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伊蔷心里熨帖起来,但面上却冷笑道:“我好着呢,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岑阳笑道:“此事还需要你多多帮衬啊。”
    伊蔷微抬起下巴,表现得有些嫌弃的道:“那就赶紧说,这么晚了,说完赶紧走!”
    岑阳一笑,问道:“你刚才说他叫你过去是商量怎么害我的,那么,他有没有说过请刘宇的想法?”
    刘宇是卢家客卿长老霍白的大弟子,肯定已经是修士,吕昌要是请他出手,他应付起来的难度就要大大增加了。
    说起正事,伊蔷很快恢复了冷静,她仔细想了想,道:“他刚才没有提到,但这个可能应该不大。”
    “原因的话,一是他们主要担心卢家和章家那边,至于对付你,他们是有信心的。”
    “其次,请刘宇出手是有代价的,代价还不低,只能是上年份的好药,加上你现在开脉成功的机率很大,代价肯定更高,说不定得是灵药或者灵石才可以。”
    “何况,他们还得担心刘宇会不会把他们卖给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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