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看到韩涛冲上来,先是一愣,随后恼怒地喝骂着:“原来你也是那个坏世子的走狗?!”
    韩涛手持割鹿剑,提高音量冲着周仓怒吼着:“你这恶徒,敢当街打伤世子,赶紧束手就擒,跟我回去向世子赔罪,我可以帮你求情,让世子饶你一命。再拖延,让你小命不保!”
    周仓也提高音量回应着:“呸,走狗!”
    韩涛挥剑砍向周仓,周仓抡起木棒来应对。
    割鹿剑与木棒相交,韩涛使出了全力,只听“嘭”的一声,木棒直接被韩涛的割鹿剑从中斩断,周仓的手里只剩下了短短的一截。
    韩涛不等周仓变招,快速上步,将割鹿剑搭在了周仓的肩膀,厉声地:“别动!”
    周仓无奈地看着面前的韩涛,无奈地丢掉了手里的半截木棒,放弃了抵抗。
    官兵头目看到韩涛拿住了周仓,欣喜地向手下士兵发出指令:“快,拿下!”
    众士兵上前,用兵器顶住周仓,然后取出绳索将他捆绑了起来。
    黄忠带着数名义军赶着一辆槛车走来,停在了韩涛等人跟前。
    韩涛对官兵头目说着:“大人,将这恶贼关进去,押回去向世子复命吧?!”
    官兵头目点头,示意将周仓关进了槛车之中,把槛车锁好,吩咐一部分士兵留下,帮着白马寺的僧人救火,其他人押解着周仓,返回大将军府。
    韩涛表现出一副急于邀功的姿态,对官兵头目说道:“大人,恶贼已经抓到,让下面兵士押送,本官先回去向世子复命了。”
    官兵头目当然明白韩涛是想去邀功,但从白马寺回回大将军府有几十里路,他唯恐路上有问题,若是等他们押送回去,肯定时间较长,让韩涛先去禀告,也免得何咸等得心急,于是点头应允:“那就有劳韩大人了。”
    韩涛带着黄忠等人上马,先行离开了白马寺,直奔大将军府而去。
    一直在等待消息的何咸,听到韩涛回来,立即传话让他直接到了自己的卧室。
    “回报世子,幸不辱命,那个恶贼已经被我们拿住了,现在正在押送回府的路上,下官唯恐世子苦等,先回来向您复命。”韩涛恭敬地对何咸施礼汇报着。
    “你们真的抓到那个恶贼了?”何咸听到韩涛的汇报,欣喜地跳着脚站了起来。
    “回世子,是韩大人亲自出手,将那恶贼拿下的。”跟随韩涛一起回来报信的士兵证实着他的话。
    何咸欣喜地拍着韩涛的肩膀:“做得好,做得好,你替本世子出了这口恶气,我一定要好好的奖赏你。”
    “下官能为世子效劳,那是莫大的荣幸,哪敢奢求奖赏,只求世子兑现诺言,可以放过拉巴子和她的族人。”韩涛做出一副诚惶诚恐地样子,向何咸哀求着。
    “想不到你还是个痴情的情种。行,本世子准了。来人,带韩县令去地牢,把那些蛮子都放了,让韩县令带走。”何咸向手下发出了指令。
    韩涛赶忙向何咸谢恩,跟着他的手下一起去往大将军府的地牢,去接拉巴子。
    阴暗的地牢里,只有每条过道的转弯处才亮着一盏微弱的油灯,那昏黄的灯光使得整个牢房更加阴森恐怖。
    何咸的手下带着韩涛来到了地牢最深处的一间牢房。
    这牢房设计的极为牢固,外面的栏杆都是由常人手臂般粗细的铁棍铸成。
    牢房正中绑缚犯人的立柱也是由熟铜制成,拉巴子现在就被数条锁链锁在了这铜柱之上。
    韩涛隔着栏杆看到被绑缚的拉巴子,此时的她披散着头发,身上有多处被皮鞭抽打后的伤痕,整个人显得十分虚弱,已经昏睡了过去。
    韩涛的眼圈瞬间红了,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他颤声叫道:“拉巴子,我来救你了……”
    昏迷中的拉巴子听到了韩涛的呼喊,她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站在牢房外的韩涛。
    拉巴子似乎有点不太相信眼前的一切,轻轻地摇着头,并不断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韩涛看到拉巴子的样子,越发的心疼,赶忙再次呼喊着:“拉巴子,是我,我是韩涛!”
    拉巴子看着韩涛笑了笑:“我又做梦了吗?”
    韩涛赶忙回应着:“不,不是做梦,是真的,我来救你了。”
    他举起了脖子上戴着的狼牙项链,向拉巴子展示着,然后大声地说着:“你看,这是你送我的狼牙项链,我一直戴着的。我就是真的韩涛。”
    直到此刻,拉巴子才确信了眼前的韩涛是真的。
    她看着韩涛,嘴角微微抽动,多日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出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你怎么才来呀,我都快坚持不住了……”
    在这一刻,她所有的一切坚强和倔强都放了下来,只想在这个让她魂萦梦牵的男人面前,尽情释放压抑已久的情感。
    韩涛也是眼睛通红,他看着拉巴子那凄惨的样子,完全能脑补想象到这段日子她受了多少的苦,她能够坚持下来,完全是凭着心中的一股信念……
    韩涛回身向何咸的手下吩咐着:“快,打开牢门。”
    何咸的手下赶忙将牢门打开,韩涛快速冲进牢房,亲手打开了捆绑拉巴子的镣铐,一把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中。
    拉巴子靠在韩涛的肩膀,不停地哭泣着,倾诉着自己的委屈。
    韩涛轻柔地将拉巴子搂在怀里,一手摸着她的头,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不哭了,是我不好,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我再不和你分开,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拉巴子将头靠在韩涛的肩膀,听着温柔的话语,使劲地点着头。
    这么多天来,她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的活着,防备着何咸对她采用的各种威逼利诱,甚至是阴招,甚至到了最后,她连吃饭和喝水都非常小心,唯恐对方在里面下药。
    也就是在这种坚持,以及何咸并没有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她身上,还不时去别的地方寻花问柳,欺男霸女,才让拉巴子侥幸保全自己,等到了韩涛的到来。
    但多日的惊恐和营养不良,让她的身体和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已经变得极度的敏感和虚弱。
    韩涛轻柔地在拉巴子耳边说着:“我们先离开这里。”
    拉巴子点着头,尝试着想要迈步,但因为长期被绑缚站立,双腿上又一直戴着沉重的镣铐,她的脚腕已经肿了起来,才刚一移动,就疼得她摇晃着将要摔倒。
    韩涛再次将她搂住,毫不犹豫,一把将拉巴子用“公主抱”的方式抱了起来,向牢房外走去。
    拉巴子靠在韩涛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胸膛,整个人又羞又喜,只能用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将头扎得更深。
    韩涛抱着拉巴子走出地牢,来到了大将军府的后门,此时她的族人也都已经被释放了出来,跟黄忠等人一起在这里列队等着他们出来。
    黄忠已经招呼人备好了一辆马车,在这里等待着。
    韩涛直接将拉巴子抱上了马车,将她放躺下,然后柔声说道:“拉巴子,你先回馆驿等我,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我处理完了就马上回来陪你。”
    拉巴子一听韩涛说要走,紧张地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开:“不,我不让你走!”
    韩涛只能哄着她:“你听话,先回去,我很快就会回来,相信我!”
    在韩涛的柔声劝慰下,拉巴子才慢慢平和下来,松开手小心地叮嘱着:“你可一定快回来。”
    韩涛连连点头后,才转身下车。
    “汉升,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韩涛向黄忠询问着。
    “主公放心,一切都已经按您的吩咐办好了,有专门的人陪着他。”黄忠低声地回复着。
    韩涛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很严肃地向黄忠交代着:“做得好。你送他们回馆驿,马上找人给拉巴子治疗,然后派人轮流守护,绝对不可以让拉巴子再受一点惊吓和伤害。”
    和韩涛相识数日,黄忠第一次看到韩涛如此的紧张和严肃,而且眼中流露出的杀意甚至超出了和黄巾军对战的时候,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只是在极力克制和忍耐。
    黄忠躬身施礼:“喏!”
    黄忠带人护卫着拉巴子乘坐的马车,带着她的族人一起离开了大将军府,回转馆驿。
    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中,韩涛长出了一口气,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恢复平静,然后返回去见何咸,他现在还有另一件事情的收尾要去完成。
    在这之前,他还不能和何咸翻脸,但何咸对拉巴子的伤害他已经铭记在心里,等待合适的时机,韩涛是一定会加倍向他讨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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