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寒的意识意里,只有结了婚以后有孩子才算合法的,其余的都是耍流氓。
    他以为自己的妹妹跟张鹏,只是一厢情愿或者心有好感的谈对象,没有发展到实质性的问题。
    “当然啦!你想啊,小秋自打张鹏结婚以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纠缠他,这段时间之所以安安静静的等候,是因为张鹏给了她承诺。如果孩子不是张鹏的,张鹏会答应娶她吗?”
    温小可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帮他梳理。
    前世李亦秋跟常征结婚之后,关系非常紧张,常征时常家暴,不是打李亦秋就是打孩子。
    还说孩子不是他的,李亦秋时常被打的跑回娘家哭诉。李亦寒气愤不过,同李亦春去调解了好几次家庭矛盾哈,修理过好几次常征。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制止常征的暴行,在李亦秋生了老二,月子里被打的带着老大回到娘家之后,默许她不回婆家。
    常征后来在家里闹过好多次,将无赖劲发挥到了极致,李亦寒最后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支持李亦秋离了婚。
    他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妹妹的孩子真的不是常征的。
    所以强硬地插手了妹妹的婚姻,他非常痛心妹妹的不幸,却不会处理家庭问题。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纵容妹妹母亲欺负温小可杨烈梅。
    重新来过,一定要让他早知道,即便是以后插手,也是采取合适的方法。
    重要的是明白矛盾根源。
    李亦寒给温小可捏完了腿,烧了热水让她泡了脚,看着她躺下。
    坐在客厅里,默默的抽了两支烟,掐灭之后去了隔壁院子。
    原本很大的院子,现在隔了两道墙,就剩下中间窄窄的一溜了,看起来显得很长,从大门也就看见对面的窑洞。
    只是靠左墙盖了一间简易的小屋,是李亦秋的闺房,窗子也是那种简单的格子窗户,没有安装玻璃,糊着窗户纸。
    李亦寒站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径直向窑洞走去,心里稍微有点苦涩。
    他们是农场的老住户,院子差不多有一亩地,是农场住房最宽敞的人家,以前两边盖了屋子,中间的地方大的可以修个花园。
    可是现在,隔成了三个家。相比起来,他和温小可现在的院子倒比另外两个大一点。
    因为靠墙根的三个大窑洞,中间还有两个放杂物的小窑洞,当初隔院墙的时候隔给他们一个小窑洞。
    到了窑洞门口,他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林巧儿略显烦躁的声音:“这么晚了,干什么?”
    他轻轻的咳了声:“妈,是我。”
    “等一下。”
    不大一会儿林巧儿打开门,披着一件破旧的夹袄,就是把棉花掏出来的棉袄。
    眼神闪了闪,进了屋,看见老爸李占祥竟然在家。
    他默默地靠炕墙坐着,手里拿着一个汗烟锅吧嗒吧嗒地抽着。
    愁眉苦脸的,看见他进来往边上缩了缩。
    李亦寒关了门,抬腿坐在炕沿上,看着林巧儿脱了鞋子,上了炕盖上被子。
    轻轻的叹了口气,指了指外面:“我今天听工会的人说,常征打了报告要和小秋结婚,有这么回事儿吗?”
    林巧儿愁苦地低下头:“我跟你爸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她只是来跟我们打了个招呼,说她要跟常征结婚,申请批下来就结婚。”
    “她还说得给她准备50块钱陪嫁。因为常征答应娶她,一来是看在陪嫁的份上,二来因为农场现在有政策,超过30岁的大龄青年结婚就分配房子。房子的地点也不错,就在实验站隔壁的山上,砖木结构的屋子,每人一间半,带一个伙房。”
    “哎。”李占祥重重地叹了口气,又给自己装了一锅旱烟。
    李亦寒皱着眉头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儿递给李占祥:“爸,你怎么又抽上旱烟了?味道这么大。灭了灭了,抽根卷烟。”
    李占祥赶紧把烟丝从烟锅里倒出来,将烟锅旱烟袋缠好,压在炕角。
    点上纸烟。
    李亦寒也给自己点上一根,抽了几口才问:“这么说小秋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常征的?”
    “不是!如果这孩子是常征的,他敢这么提条件吗?”
    “他答应娶小秋,给小秋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条件就是,场里分了房子,我们要置办柜子,桌子,箱子蚊帐,床,铺的盖的,两人的衣裳,办酒席的钱,还要给两人每人5块钱的红包。”
    “粗略算下来至少得50块钱。”
    林巧儿的声音越来越低。
    李亦寒听的心里难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占祥抽完一根烟,终于抬起沧桑的老脸,看着儿子说:“二冬,刚才我和你妈正商量,明天把你们兄弟俩喊过来,看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你妹妹都26了,现在又做出了这么伤风败俗的事。这些天我跟你妈吓得门都不敢出,生怕别人问起来。现在好不容易常征不计较这些,娶小秋。就算高条件我们都得答应。要不然,我们就只能等你妹妹生下孩子把孩子掐死。”
    李占祥第一次条理很清晰地说了这么一段话。
    林巧儿第1次,妇唱夫随的点头跟着说:“你爸说的对!自古以来哪有大姑娘生孩子的,生了孩子也只能掐死!现在常征愿意接收,什么条件我们都只能答应。好歹是一条命啊。”
    “再说,小秋现在都5个月了,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就算咱们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再掐死,都由不得咱们呀!工会妇联派出所的都会找上门来。”
    李亦寒听得十分压抑,爸妈说的都对。
    他是稽查队的队长又经常协助派出所工作,农场有几千名工人。每一年也总会出现这么几次,男欢女爱的风流事。场部也会每年,都举行么几次批斗大会,将那些搞破鞋的,耍流氓的,犯了罪的,押上台子批斗之后收监判刑,达不到犯罪程度,则是挂着破鞋上台。挨批斗游街,被人唾骂。
    如果真的发展成那样,他这个在农场也算得上号的领导,以后还怎么监督别人。
    这不仅仅是颜面尽失。
    现在常征愿意承担这个后果。
    是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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