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林妹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居然有那么多好哥哥,真是低估你了。”林念午休后回到教室,前桌的张洋回头笑话她。
    这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吗?
    屁股还没坐稳,几乎一大半高中部都知道顾恒拎着一个11班的小姑娘去喝奶茶了。
    “林妹妹,你的顾哥哥亲自买的奶茶好喝吗?”张洋挑着眉看着林念手里的杯子。
    “好喝死了,我这辈子能喝到他请的奶茶已经死而无憾了。”切,不就是阴阳怪气嘛,谁不会啊。林念可是戏精大学的硕士!
    “啧啧,你们这些女的真没救了。一杯奶茶就把命交代了。我对这个看脸的世界无比绝望......”
    张洋算不上特别帅的,但仔细看看还行,中规中矩的耐看型。只是这嘴,挺普信的。
    “你明天别带嘴来上课,我请你喝奶茶。”林念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微笑。
    .....
    下午路星宇也知道了这件事,顾恒带着他的女朋友去喝奶茶。
    行,到底还是搞在一起了。
    他不是不让林念和男生来往,是谁都行,但顾恒就是不行。
    路星宇气的咬牙,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跟林念把这一摊子事摊开讲明白。这小丫头,以前怎么没发现还挺有当渣女的潜质呢?
    晚上放学后他联系了林念,坐在车里等她,看见了人,直接把林念拽到车里。
    林念还跟个没事人一样问他怎么了。
    路星宇脸都气绿了,紧攥着拳头开口问林念:“呵,林念,你觉不觉得你挺逗的?”
    “还行吧,一般一般,世界第叁。”林念边说还边不以为意地把外套脱下来。
    草,路星宇真想就地办了她,到底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和自觉性?
    路星宇忍耐下去继续问:“你是我女朋友吗?”
    “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吧,路星宇。”这话她应该早点说的。
    “做朋友?林念,你会和朋友做吗?”这身份是不是调换了,路星宇就像一个控诉渣男的怨女。
    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和手握紧的拳头,以及全身的气焰都在向林念叫噱着:你惹怒老子了。
    林念清了清嗓子:“对不起,路星宇。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应该是喜欢顾恒的,我想和他在一起。”
    “你是变态吗?林念?你喜欢你哥哥?”
    “他又不是我亲哥。”
    “他在法律上就是你哥!”
    “对不起路星宇,我以前觉得,我能喜欢你,实际上我也挺喜欢你的。只是......算了,也没什么。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你是个很好的人,以后进了娱乐圈会有各种美女相陪的。”
    ???这都啥年代了,还有好人卡发呢?他路星宇也有被发好人卡的这天?她就这么一句轻飘飘的有美女相陪就打发了?
    “林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问你,要我,还是要他?”
    “对不起。”
    “行,林念你真行。你太有种了。”
    路星宇满腔愤懑却不知道怎么发泄出来,他嘲讽地看了看自己的腿,如今,连同情都不给一分了是吗。
    他不想那么卑鄙,拿这条腿、这道疤说事,可这疤却时时刻刻在嘲讽他是个傻子。
    如果一直是朋友,也就忍了。为什么利用完假惺惺地说做朋友,你是个好人。谁他妈愿意当这个好人?
    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低垂着眼脸,再坚持几秒眼里的泪水就要落下来了,声音都在颤抖,“算了吧,林念,你走吧。我不缺朋友。以后我们就当从来没认识过。”
    “我不想假装从来没认识过,路星宇,你对我的感情,以前保护我,为我做过的事我都知道。可以说这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你的心情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哪怕我们做朋友,我们的感情它也一直都在。它不一定非得是爱情。你未来会有很多人爱,你身边会有很多人。”
    林念一字一句说的恳切,但路星宇耳朵里听到的皆是嘲笑。
    我要吃苹果,你却告诉我香蕉有多美味,我自己想吃什么我不知道吗?
    路星宇不复以往桀骜不驯的模样,愤怒的像一头狮子低吼:“你口口声声你懂,你懂个屁!她们都不是你,你不明白吗?!”他路星宇要找别人的话,早就找了。还轮得到等她?
    “你才17岁,你的未来很长。”说完这句林念就后悔了,人家跟你讲爱情,你跟人家讲虚无缥缈的未来。不愧是你林念。
    “那你跟我讲,没有你,我要这很长的未来有什么用?”少年抬起头,露出那双猩红的双眼,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
    他觉得为这种事哭太丢人了,似笑非笑地牵了一下嘴角,扬起手臂抹掉,别过脸对林念说你走吧,不送你了。
    这条路我陪你走了17年,以后你自己走,我都不会再陪你。
    真是舔到一无所有。
    林念拉开车门,拿上外套,走了两步又回头看路星宇的车。
    少年的车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回忆着以前的种种,他陪了她十七年,从一个粉粉的小团子长大亭亭玉立的少女。
    林念说他还小,还不懂爱情。可就算如此,他都明确知道爱情是唯一,是确定。
    林念选择的那个唯一确定都不是他。
    “路星宇,我就喜欢你身上这股劲儿。”
    “路星宇,你要快点好起来。”
    “路星宇,我好像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你。”
    一直到关了酒店的房门,他都觉得鼻头酸到灵魂里了,轰然坐在冰冷的地上抱头痛哭。
    他后悔了,可以吗。他想给林念打电话,我认输了,我愿意做朋友。
    做朋友,做朋友就行了。
    沉溺在逝去的感情里的人,就像会游泳的落水者,抓着一块早晚会沉下去的木头不放手。他不愿意游上岸,就算河岸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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