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是一些沙子,但清理起来也累得够呛。
    我们干了一个钟头,章歌奇蹲在边上按按肚子,问:“有吃的吗?”
    我往身上掏了掏,“我走的时候,从屋子里抓了一把干枣!”
    “太好了!”
    “嘿,小林哥真是周到。”
    二人凑过来分枣子吃,饥肠辘辘,哪怕是几枚干枣也觉得很香甜。
    其实枣子可是滋补强身的好东西,医书里说“日食三枣,长生不老”,武侠小说里不是有个人掉进深渊靠吃枣活下来的么,其实理论上是可行的。
    吃完干枣,我们感觉又有点力气了,又铆足了劲接着干活,感觉每一铲子下去,都离自由更近了!
    最后可算是清出一片能够把墓门打开的空间,我们仨都长长松口气。
    吴八一看着地上,笑道:“看,还有顶门石呢,不过咱们是在里面,把它按下去就行了。”
    这顶门石在地砖下面,是个三角形的石板,下重上轻,正常情况会抬起来。
    墓门关的时候,会把顶门石压下去,抵住墓门,再推就推不开了。
    我看见头顶上还有两个龙头喷嘴,估计是喷沙子的。
    这又是顶石门,又是流沙陷阱,可能当初那批工匠突然遇到恐怖的玉植子,都吓得仓皇逃命。
    一批倒霉的没跑掉,那一地稀碎的骨头说明他们下场凄惨;另一批跑得快,先一步出来,墓门一封,两样机关启动,就把这个未完工的大墓永远封死了。
    当然,玉植子是暂时不想出来,如果它真要出来,区区一扇墓门是肯定挡不住的。
    这时章歌奇举起刀,我和吴八一赶紧后退,他喀喀一顿削,把顶门石打断了。
    然后用刀扒出墓门缝里面的积沙,把刀插进去,双膀较力,用力撬。
    章歌奇铆足了劲,手臂上青筋暴出,脑袋向后仰着,斩龙刀也弯成三十度了。
    我看着都替他捏把汗,说:“章兄弟,别撬了,你的刀要断了!”
    “没事没事,这是宝刀,我胳膊断了它都不会断……话说这门咋这么硬!不会外面还有机关吧?”
    吴八一摇头说:“不可能,外面放机关?防谁呢!”
    章歌奇把刀朝门缝里面推到底,上下划拉,然后抽出来,眼睛对在门缝上面看,“尼玛,这门有多厚!比三堵墙还厚呢!”
    吴八一也没料到门会厚重到这种程度,震惊地说:“呃,这简直是建筑界的一力降十会!”
    这是个麻烦的问题,门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厚重,可能当初是十几名工匠在外面生拉硬拽才合上的。
    章歌奇抱着刀沉思,“要不我慢慢把它砍开?”
    我说:“你这是愚公移山么?依我看,现在原路返回,等那些女人醒了,让她们来帮忙!一来本来就要带她们出去;二来人多力量大,而且她们有工具;还有就是,别忘了她们都会有点小法术的,肯定比咱们在这蛮干强。”
    “对对对!”吴八一竖起大拇指,“还是小林哥想得周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回去歇着吧!”
    章歌奇不甘心,走几步一回头,突然“嘿”的大叫一声,将斩龙刀劈向墓门,当然只砍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吴八一打趣道:“章哥,你这是想趁门没注意,把它吓开吗?”
    章歌奇朝他摆摆手:“一边儿去,不干活的少在那儿废话!”
    吴八一不服气,“我怎么没干活,刨沙子的时候我可一秒也没歇着。”
    二人边走边开始斗嘴,直到我喊停。
    我们原路返回,看下时间,在古墓大概呆了八个小时了。
    回到村里,吴八一调侃道:“下完墓还能回屋子吃饭睡觉,搞得跟上班似的。”
    章歌奇笑着说:“还有老婆孩子热炕头呢!对了,趁那些女人还在睡,咱过去瞅仔细了,看哪个条正盘靓,定好之后的攻略目标。”
    吴八一坏笑说:“她们又不是人类,你还有想法?”
    我笑道:“你俩咋这么猥琐呢?先搞饭吃吧!”
    由于没有太阳,这儿的气温陡降,刚刚出了一身汗,我们不禁都打了几个寒颤,感觉到阵阵寒意。
    吴八一摩挲着肩膀说:“咱们吃点啥啊?也不知道粮食存在哪,去田里现薅点?”
    章歌奇说:“对了,我记得村里不是养鹅养鸡了吗?林大夫,快用你的望气眼找找看!”
    我笑道:“我的望气术用来干这鸡毛蒜皮的事?我奶奶知道都得骂我!”
    当然,最后我还是用望气眼在村里寻找,村子毁成这样,鸡啊、鹅啊、羊啊之类的都跑了。
    最后我们在田里发现了几只大鹅,章歌奇和小胖开心坏了,就跟进村扫荡的太君一样,追鹅追了半天,可算是逮着了。
    吴八一抱着鹅,一脸开心,摇头晃屁股地吟着歪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煎炒焖炸炖,一顿真解饿!”
    章歌奇馋坏了,急不可耐地说:“鹅可杀不可辱,别吟那歪诗了,看我一刀结果了它!”
    章歌奇手起刀落,一条鲜活的生命,很快就成了火堆上的烤鹅。
    这鹅肉我们平时不咋吃,长得比较肥,不过累了一天又饿着肚子,家养的禽类烤着吃,倒是非常美味。
    吴八一抹着嘴角的油:“说到这鹅,我想起来小时候听过一故事!据说朱元璋开国之后怕徐达坐大,想neng死他,就赐了一只烧鹅给徐达吃,徐达背上有疮,这东西一吃必死。可烧鹅是皇帝赐的,他不敢不吃,只能含泪吃完,然后就一命呜呼了。”
    章歌奇嘬着鹅翅膀,说:“不对呀,我咋听说是蒸鹅呢?”
    我笑道:“假的,都是野史。皇帝赏赐就非得吃呀,就不能把一家人都叫来一块吃?《红楼梦》里宫里头赏的东西,也一样可以转送给别人啊!不过鹅肉、狗肉、驴肉确实是发物,有热症或者伤势未愈最好不要吃。”
    说到这,我想起来自己肩上还有伤,啃完一条鹅腿便抹抹嘴不吃了,“对了,我也有伤,这玩艺还是少吃,你俩吃吧!谢谢小胖提醒。”
    吴八一说:“嗐,我这是歪打正着……对了章哥,你不也受伤了,这东西还是少吃!”
    章歌奇又撕下一块鹅肉,边啃边说:“放心,你撑死了我都死不了。你呀,想吃独食就直说,搞这些弯弯绕!”
    小胖装作生气的样子说:“瞧你这话说的,我吴八一是吃独食的人么?敞开吃,这条鹅腿给你了,吃完这顿,明天全村吃你的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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