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勇大环眼看着沈舟横赶紧又低声道,“这是人家夫妻俩的事情,咱管什么呀?”紧接着说道,“这朝廷律法你清楚的很,夫殴打妻子无罪。”
    乔大勇又说了一句让沈舟横吐血的话,“武有德,你要打媳妇回家打去,在县衙门口算怎么回事!成何体统。”
    武有德脸色涨的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没了面子,“还不给老子滚回去,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怒喝道,“回家老子再收拾你。”
    洪氏捂着肚子颤巍巍的站起来,此时的她衣服上全是脚印,披头散发的,还能看见鼻青眼肿的,口鼻都是血。
    沈舟横看着面色狰狞的武有德,这女的回家还能有好,这一顿拳打脚踢少不了。
    沈舟横上前跨了一步,挡住了女人的去路,“跟你回去之前,先把这伤治治吧!”
    劝这男人冷静、冷静也许会好些。
    “哟!”武有德这才正眼上下打量着沈舟横道,“你……县令是吧!没听见乔大勇说什么吗?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还是让开的好。”
    话落不见沈舟横移动,“怎么县太爷想当青天大老爷啊!想定老子的罪啊!”武有德双手环胸讥诮地看着他说道,“那也得……”轻蔑地看着他身后的女人道,“洪氏这丧门星告老子才行吧!你问问她敢吗?借她十个胆儿都不敢。”
    瞥了眼洪氏怒声道,“不赶紧给老子滚过来,没人能救得了你。”
    洪氏着急地捋了捋蓬乱的头发,抬起胳膊拉着袖子遮掩了一下脸上的伤,小步的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别以为你这脸上有伤就没事了。”武有德冷漠的看着她说道。
    乔大勇脑袋微微歪向沈舟横小声地说道,“看看,人家还是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得亏咱没出手,不然这里外不是人。”
    乔大勇朝人群挥挥手道,“散了吧!都散了,没啥好看的了。”
    这没热闹可凑,人群开始离开衙门口。
    沈舟横看着跟在武有德身后缩着身体洪氏,有些担心地说道,“这样真的没事?她被打的可不轻。”
    “沈大人知道你心善,可这咱管不了。”乔大勇回头看着他说道,“这武员外家的儿子忒不是东西,浪荡子,吃喝嫖赌那是占全了。这洪氏嫁进来,那是没有不挨打的,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怀着孕还被打的流产过。”
    鹿鸣不敢置信地看着乔大勇说道,“那这就没人管吗?官家管不了,这公爹、婆婆就看着儿媳妇这样被打啊!”
    “你都说公爹、婆婆了,儿媳妇那是外人。人家还埋怨洪氏笼络不住武有德的心呢!成了亲没有让儿子浪子回头。”乔大勇闻言轻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婆家不管,那娘家总归要管吧!”鹿鸣闻言想也不想地说道,“自家姑娘被打成这样,爹娘不心疼吗?”
    “洪氏的娘家就在县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你现在看见这娘家人了吗?那娘家人还嫌弃她丢人呢!”乔大勇微微摇头看着他们说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我看他们年龄都不小了,这没有儿女吗?这父母这样,不太好吧!”沈舟横微微歪头看着乔大勇压低声音说道。
    “洪氏有一双儿女,都十多岁了,半大的孩子。子不言父之过,这当晚辈的怎么能说父母的不是啊!”乔大勇大环眼看着沈舟横道,“沈大人您就别操心,咱们进去吧!”
    “不是!这万一出人命呢?”鹿鸣不敢置信地看着习以为常的乔大勇说道。
    “这戏码我们都看了十多年了,也没咋地!”乔大勇紧接着又说道,“你看咱们说的声音,这洪氏也能听见,人家有啥反映吗?没有。”
    “走吧!这没啥好看的。”乔大勇抬眼看着莫雁行他们,“沈大人你看莫县丞他们都走了。”
    这衙门口与刚才相比空旷了许多。
    沈舟横动了动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他真管不了。
    沈舟横晦暗不明的双眸地看着武有德他们夫妻俩,只见武有德放慢脚步在洪氏耳边低语了两声。
    只见洪氏抖如筛糠,最后发疯似的踉踉跄跄地扑向衙门,拿起鼓槌咚……咚……
    这是击鼓鸣冤。
    “大人。”鹿鸣神色微动看着沈舟横道,“她这是?”
    “有人击鼓鸣冤,自然要升堂问案。”沈舟横撩起官袍下摆,急急地朝大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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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声音?”齐夭夭听着前面传来鼓声,好奇地问道。
    “鼓声?”陈氏腾的一下站起来道,“这是有人喊冤。”放下手中的鞋底子兴致勃勃地说道,“走走走,看看去,还没见过横儿审案子呢!”
    “咱们去合适吗?”齐夭夭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担心地说道。
    “这有啥不合适的。”陈氏站起来说道,“衙门口百姓是可以观审的。”
    “您不怕影响县太爷啊!有熟人在,总归别扭。”齐夭夭乌黑的瞳仁看着她说道。
    “不怕,一县之令还怕这个。”陈氏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她催促道,“快点儿,晚了就没好地方了。”
    陈氏干脆拉着齐夭夭快步的朝后门走去,绕到了衙门口,此时衙门口还没啥人。
    只见自己儿子端坐在主位上,陈氏满脸的笑意,“我儿子,你相公很是威严吧!”
    齐夭夭笑着轻点了下头,如墨玉般的双眸看着沈舟横,此时的他板着脸,与在自己面前憨憨的他格外的不同。
    沈舟横明显也看见了陈氏和齐夭夭,眼神如看陌生人一样,没有过多的表情。
    齐夭夭看着大堂中央的两人,由于背对着自己只能看出一男一女。
    从衣着看来虽然不是绫罗绸缎,但也富户,这男人头上戴的是玉簪。
    不是布衣百姓,这是犯了啥事?
    齐夭夭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在这儿观审的人,窃窃私语。
    “哎呀!这洪氏真的要告自家相公啊!”
    “能不告啊!看看把人给打成什么样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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