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围观的百姓嫌弃地看着武家人。
    好事的观审之人,“这武家忒不是东西了。”
    “就是不知道这洪氏到底从没从。”
    武夫人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败家娘们儿,把老武家的脸都丢光了,看回家怎么收拾你。
    武夫人换上一张笑脸道,“从什么从?那是有德跟你闹着玩儿呢!这要人陪有咱家丫头们呢!再不济去勾栏院,她们可比你会伺候人,吹拉弹唱更是样样精通。”
    “咳咳……”齐夭夭被武夫人的惊人之语给惊得直咳嗽。
    赤果果的羞辱人,这家人真是没救了。
    可在洪氏听来十分的有道理,看向沈舟横道,“县令大人,我不告了。”
    沈舟横闭了闭眼尽管看见武家来人已经猜到结果了,还能怎么办?
    “这才对嘛!这夫妻哪有隔夜仇啊!”武夫人上前搀扶起洪氏道,“咱赶紧回去,孩子们都等着你呢!”
    听见儿女洪氏脸上露出了笑容,自己不该冲动的击鼓鸣冤,幸好及时悬崖勒马了。
    “呀!孩子们来了。”武员外看着衙门口满脸笑意地说道,“看孩子们多懂事,来接你们了。”
    一双儿女走了进来,走到了武有德身边,亲昵地说道,“爹,爷爷,奶奶,咱们回家。”
    他们冷冷地看着洪氏,仿佛仇人一般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洪氏。
    人家一家人欢欢喜喜的朝衙门外走去,只留下洪氏孤零零的站在大堂上,茫然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衙门内外的人看着洪氏有同情的,有奚落的,充满恶意的风凉话。
    “这洪氏回去还能有好呢!一顿毒打肯定又少不了。”
    “唉……没戏可看了。”
    “走了,走了,真不知道折腾个什么劲儿。”
    洪氏脸色涨的通红,胸中气血翻涌“噗……”一口血喷了出来,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衙门内外的人给吓了一跳。
    齐夭夭抬脚却看见沈舟横蹭的一下从官阁中跑了过来,蹲在洪氏身边。
    齐夭夭放下脚,就看见沈舟横执起洪氏的手把了把脉,面色凝重的看着洪氏,“抱歉,我无能为力,你还有什么遗愿赶紧说一下吧!”
    此话一出把观审的人给吓的不轻,“啊!死人了,死人了。”一哄而散。
    武家人呆愣愣地看着倒地不起的洪氏。
    武有德三两步走上前,脸色铁青的看着洪氏道,“起来,洪氏别给老子装,死也不能死在我家门里。”
    洪氏原本希冀的眸光黯淡了下来,眼前这个男人夫妻结发十几载,就换来这么个下场,“呵呵……”血腥味儿从唇边不断的溢出来。
    癫狂的洪氏把武有德给吓得脸色煞白的退后两步。
    洪氏对他再也无话可说,伸着手目光温柔地看向自己的一双儿女,“你们过来,让娘亲好好的看看你们。”
    “不要!”两人齐齐的躲到了武员外夫妻身后。
    沈舟横见状开口道,“这是见你们娘亲最后一面了,乖!过来看看,听听你们娘亲有何嘱托。”
    两个孩子躲在武家后面始终没出来,武夫人一手护着孩子一手点着她说道,“洪氏也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怕吓着孩子们做噩梦啊!”
    洪氏闻言别过了脸,心中是五味陈杂,抬眼看向身旁的沈舟横退缩道,“县令大人,谢谢你了。我这样子不好看,别吓着他们了。”
    “你还有什么遗愿?”沈舟横眸光柔和地看着她说道。
    陈氏开口道,“那个……县令大人先把人扶到椅子上坐着啊!这样躺在地上不太好吧!”
    “不行,不能动,她五脏六腑受到严重的撞击,动的话恐怕会引起更大的伤害。”沈舟横制止了走上来的差役。
    差役们见状又退了回去。
    沈舟横转过脸看了眼齐夭夭,然后低头看着洪氏道,“我扶着你好了。”
    “别别别!”洪氏断然地拒绝道,“男女授受不亲,小妇人不能毁了沈大人的清誉。将死之人,也没啥讲究了。”
    齐夭夭这才明白沈舟横刚才那一眼什么意思?原来是想扶着洪氏啊!
    “我现在就想问问,我做错了吗?”洪氏温温柔柔地说道,“我与武有德自小定亲,对于他纨绔浪荡有所耳闻,可依然遵从父母之命嫁给了他。婚后孝顺公婆,伺候相公十余载从不敢懈怠。所有的嫁妆都给他填了赌债这个无底洞。现在他要把我抵债。”
    茫然地看着沈舟横道,“我恪尽妇德,对他是百依百顺,从一而终,错了吗?”
    “你没错,这不是你的错。”沈舟横闻言看着她严肃认真地说道。
    齐夭夭黛眉轻挑,这话县太爷也敢说的出来。
    没看见大堂上衙门中人都被吓傻了,一个个瞠目结舌地看着沈舟横。
    这话也能宣之于口,即便这是事实。
    没看见武家人一个个怒瞪沈舟横。
    “沈大人不要听信此女蛊惑,抵债怎么可能?人家黄花大闺女不要,要她这个已婚的妇人,这想想都不可能。”武夫人急忙辩解道。
    心里知道她这个不争气的混蛋儿子,真是啥事都能干的出来。
    “沈大人不要听信洪氏的一派胡言。”武员外急冲冲地吼道。
    “蛊惑?一派胡言?”洪氏眼睛变的清明看着他们凄然一笑道,“果然你们才是一家人,可怜我现在才想明白。”
    洪氏回头看向自己的孩子道,“娘亲做错了吗?”
    “你的嫁妆本来我就有处置的权力!”武有德死性不改地说道,“叫什么屈啊!”
    洪氏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固执地看着公公、婆婆,身后的一双儿女道,“你们也认为娘亲被你爹卖了是应该的。”
    “夫为妻纲!”
    清脆甜美的四个字,如最毒的利剑直插洪氏的心脏。
    “呕……”洪氏大口、大口的吐血,眼睛瞪的大大的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女儿,“不要重蹈我的覆辙,可惜我的嫁妆全没了。”
    血不停地向外涌,洪氏的样子吓坏了众人。
    陈氏直接拉着齐夭夭背过身去,齐夭夭动了动双唇,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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