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县丞这刑讯逼供有碍官声,我不是为嫌犯开脱,而是他要最后查明无罪。你怎么办?”沈舟横眸光深沉地看着莫雁行说道,黝黑的双眸盯着他又提醒道,“你将人打成这样?他招认了吗?”
    “没有。”莫雁行瓮声瓮气地说道。
    “这样都没认罪,你还想怎样?”沈舟横乌黑的瞳仁看着他说道,“难道你还想拉着他手,直接在供词上摁手印,签字画押,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没有,我不是那种人。”莫雁行极力地否认道,抬起黑漆漆的双眸看着他想了想说道,“我就给沈大人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没有明显证据,就按我说的算。”
    沈舟横闻言在心底偷偷的松了口气,“行!”
    好歹争取了三天时间。
    “有关本案的卷宗送到我房间来!”沈舟横清亮透彻的目光看着他说道。
    莫雁行错愕地看着他,“沈大人这都不了解案情来龙去脉,就敢维护犯人。”
    这是傻大胆儿吧!就这就敢应承三天之内找出新的证据。
    “是嫌犯,还没审呢!也没有定罪,且嫌犯也没认罪。”沈舟横板着脸严肃地看着他说道,“审讯手段不只有刑讯。”
    莫雁行垂眸遮掩住眼底浓浓地不屑,老子就等着看你三天后能审个什么样?
    说话当中鹿鸣抓着止血药回来了,行礼道,“少爷,莫县丞。”
    “你去将人放下来,上药。”沈舟横看向鹿鸣直接吩咐道。
    “是!”鹿鸣爽快地应道,提着药包朝牢房走去。
    “莫县丞请!”沈舟横伸手打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朝前衙走去,沈舟横回到二堂刚刚坐下,莫雁行就差人将案件所有的卷宗送了过来。
    沈舟横看着摆满桌案的卷宗,抿了抿干涩的双唇,“这么多?”
    “我家兄弟,生意人,广交朋友,排查的人自然多了。”莫雁行白胖的手指轻轻叩了叩卷宗道,“沈大人慢慢看,我真诚的希望你有所收获。”
    对于莫雁行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沈舟横在心里送给他两个字:幼稚。
    嘴上却真诚地说道,“莫县丞放心,我一定仔细翻阅,希望找到实质性的线索。”
    “那我就等着了。”莫雁行微微一笑看着他说道。
    那笑容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转身背着手踱着方步出了房间。
    沈舟横冲着他背后龇牙咧嘴的,老子还真不服气,我就不信找不到实质性的证据。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撸起袖子开始翻阅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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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此同时鹿鸣提着止血药进了牢房,吩咐将背吊在房梁上的嫌犯给放了下来。
    “鹿鸣,这莫县丞同意啦?”乔大勇好奇地眨眨大环眼看着鹿鸣问道。
    “不同意,我敢让他们把人放下来吗?”鹿鸣机灵地说道,“我家大人现在去查阅此案的卷宗了。”
    乔大勇看向周斯年道,“咱们走吧!”这地儿阴森森的呆着不舒服。
    周斯年拿着帕子捂着鼻子出了牢房和乔大勇一起出了牢房。
    这沈大人在查阅卷宗,不好打扰,他们俩就直接去了莫雁行的班房。
    鹿鸣看着牢房的牢头们,指挥道,“来吧!把人放下来吧!”
    狱卒们手忙脚乱的将人给放下来,架着程缂的胳膊拖着出了刑房。
    “哎哎!将人放到向阳干净的牢房。”鹿鸣看着他们朝阴暗背阳的牢房走去赶紧说道。
    狱卒看看彼此,停顿了下来。
    “怎么县太爷交代的你们也有疑问?”鹿鸣顿时不高兴道,黑着脸道,“这人死了,咱都可不好交代。”
    “鹿小哥说的是。”狱卒闻言点头哈腰的说道,朝同僚使使眼色,两人将程缂架到了向阳的牢房。
    这里走进去,干燥多了,也没了发霉的味道,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棂射进来,能看见飞舞的灰尘。
    狱卒将被打的程缂放在铺着草席的木板床上。
    “鹿小哥,人交给您了。”狱卒恭敬地说道。
    鹿鸣看着他们又吩咐道,“去拿些烈酒过来,再拿一把剪刀来。”
    “是!”狱卒应道,很快将鹿鸣所需的东西送到了牢房,行礼后退了下去。
    鹿鸣看着血肉模糊的后背,拿着剪刀直接将被水火棍子给抽成褴褛的衣服给剪了剪。
    只是有的地方血肉跟衣服黏在一起,尽管鹿鸣已经很小心了,还是让程缂给疼的死去活来的。
    “小哥,你就直接痛快的来吧!”程缂抽着冷气咬着牙说道,“长痛不如短痛。”
    鹿鸣脸色凝重地看着他说道,“那我就来了。”
    “你还是咬着些东西吧!”鹿鸣身体微微前倾看着他说道,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落酒坛子上,看着盖子上的红布巾,直接拆下来卷了卷,塞到了他的眼前。
    “谢谢!”程缂艰难的抬眼看着眼前穿着短褐的鹿鸣道。
    别看衣着朴素,看狱卒对他恭敬的样子,想来跟的主子有地位吧!
    “别急着谢,你得证明自己是无辜的。”鹿鸣将布巾塞进了他嘴里。
    程缂在心里苦笑道,我要是能证明自己的无辜就不用进这大牢了。
    鹿鸣狠心的将他后背上的衣服给撕扯着剪了下来,拿起了酒坛子道,“我要烈酒给你处理伤口,你忍着疼。”
    “嗯!”程缂闷哼一声应道。
    用烈酒清洗伤口,程缂几次给疼晕了过去,又疼醒了过来。
    压抑疼的呜咽声比嘶喊听在鹿鸣耳朵里更渗人。
    鹿鸣没办法知道他疼,只能心无旁骛的处理伤口,慢慢吞吞的只会更疼。
    鹿鸣拿着烈酒清洗完上口语,又拿着棒疮药直接撒在他的后背上。
    “你就这么趴着吧!别乱动。”鹿鸣看着他叮嘱道。
    程缂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吐出嘴里的布巾,双唇苍白的小声地说道,“我现在能动吗?”
    “我走了,我会叮嘱狱卒好好照顾你的。”鹿鸣抱着酒坛子出了牢房,看见狱卒叮嘱他们拿被褥别冻着他了,好生照看。
    狱卒忙不迭的应了,鹿小哥吩咐也不敢不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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