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意识的胤祯眉头动了动。
    “售卖卫生巾是什么东西?”胤祯沙哑的嗓音突兀的响起。
    沈婳瞧见胤祯醒了,忙一骨碌就爬到胤祯脸边,笑眯眯看着他道:“你醒啦。饿不饿,渴不渴?”
    胤祯被沈婳看的心里发毛,避开沈婳的眼神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怪慎得慌的。”
    沈婳撅着嘴,把胤祯的脸扳过来,强迫胤祯看着自己:“你这人真是蜡烛胚,我难得这么关心你,你还不领情。”
    “你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刚刚……”胤祯话没说完,就被沈婳灌了一口药进去。
    “先喝药,喝过药,太医给你换药,然后我们吃饭,乖。”对待摇钱树呢,就应该有这样的优厚待遇。
    “对了,刺杀的人怎么说?”胤祯一口闷的喝完了药。
    “昨儿晚上就被压进刑部了,这会也没有消息传出来。反正在天牢里,总不会出什么大事的,你先养好身体吧。”沈婳放心的很,一面招呼太医进来给胤祯换药。
    程院正在沈婳的授意下,一直是用卫生巾替代的绷带给胤祯用的,此时再一次感慨道,这东西的妙用。
    “这是什么东西?”胤祯终于发现了卫生巾。
    不等沈婳开口,程院正便夸赞道:“十四爷,这是福晋自创的卫生巾,止血效果奇佳,且亲和肌肤。若不是福晋及时给您换上这个,恐怕十四爷性命有损啊。”
    “这个奇怪的小东西,有这么神奇?”胤祯半信半疑。
    沈婳努嘴哼道:“当然咯,要不是看在你英雄救美的份上,我还舍不得给你用呢。”
    看着程院正对着卫生巾一筹莫展,沈婳忙亲自下场,再次示范用法。
    “程院正,你说卫生巾替代绷带,是不是效果更好?”沈婳开始旁敲侧击。
    程院正正在调整卫生巾的位置,心不在焉的就被沈婳套了话:“是啊,固定牢固,吸收性也好,使用也方便。”
    “那,你觉得这么好的东西是不是应该推而广之?”沈婳开始“进攻”。
    “自然自然。”程院正非常赞同,毕竟卫生巾确实在疗效和人工上,都胜过普通的纱布绷带。
    “那,程院正,劳驾您把这份推广协议签了。等卫生巾上市以后,我可以成本价卖给您,您看可好?”沈婳见时机成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推广协议递给程院正。
    “福晋有所不知,太医院的物资采买,都是内务府,轮不到下官。”见程院正有些犹豫,沈婳眨眼道:“皇上那边尽管交给我,放心放心。”
    “好!”程院正潇洒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他也希望能尽快都把绷带换成卫生巾。
    “十四爷,等你伤好了以后,陪我去大栅栏做个发布会吧。”沈婳收好了程院正的亲笔签名,转头笑逐颜开的看着胤祯。
    “你,你到底在做什么?”胤祯一脸的惊慌失措。
    沈婳揉着胤祯的脸道:“唉,你看看你身上平白无故,多了二指宽的窟窿,这么大的苦头咱可不能白吃,我得带你挣一笔大钱才行啊。”
    ……
    “参见爷、福晋,太子爷来了。”沈婳正在和胤祯掰扯她的经营计划,春伯在门外回禀。
    沈婳和胤祯互看了一眼,都不明白太子此时来府里的用意。
    胤祯轻拍了沈婳的手,嘴型说着别担心,然后便让春伯请太子进来。
    “参见太子爷。”沈婳对这位骄横跋扈的太子爷,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因此请了安,便坐在胤祯身侧,一句话都懒得多说。
    胤礽是场面惯了的老人,倒也不觉得尴尬,抬手示意自己的下人,将所带之物拿进来,看着胤祯道:“听说十四弟受伤了,做哥哥的本太子,担心的了不得。这不刚忙完政事,特意从库房挑了许多珍奇药材,给十四弟补补身子。”
    胤祯见沈婳板着脸,便自己撑着坐起来对春伯道:“多谢太子哥哥记挂。春伯,好生收起来。”
    胤礽见沈婳满脸的不高兴,故意说道:“如今十四弟受伤了,十四弟妹也该勤快些……”
    沈婳原本是想敌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今听见胤礽话里话外的责备之意,冷笑打断道:“弟妹自然是比不上太子爷您的。您要把持朝政、又要收买人心、还要排除异己,或许还要忙着甩锅,弟妹再怎么样,也不能有您勤快呢。”
    胤祯听了沈婳的言论,忙拽着沈婳,示意沈婳道歉,沈婳只当没看见。
    “十四弟妹的性子越发娇惯了,需得好好管教一下才是。”胤礽眸色深沉,面上隐有杀意。
    沈婳拦住胤祯,看着胤礽道:“怎么,我的话难道不对吗?身为当朝太子,难道不应该参与朝政,了解民情、剪除蛀虫官员、保持自身清白吗?”
    沈婳故意停了两三秒,笑的天真无邪:“太子您是不是误解什么了?毕竟在其位谋其政,太子的高/瞻远瞩自然不是我等能比的。”
    胤礽一张脸由红到白,又由白到红,生硬的扯了扯嘴角:“十四弟妹真真是颇懂帝王之术的人,令本太子佩服。”
    胤祯将脸转到里侧,沈婳看见他偷偷的笑了。
    许是在这里吃了瘪,胤礽不愿多待,便开口道:“汗阿玛知道我要来,还命我拿些补品,给你那快要临盆的侧福晋,劳烦弟妹带个路。”
    沈婳屁股纹丝未动,对着门外吩咐道:“春伯,带太子爷去觅雪院。”一面装作一副十分抱歉的模样道:“太子爷,十四爷刚刚醒来,正是不能离身的时候。还望太子爷体谅。”
    胤礽自然不好多说什么,甚至还夸了沈婳几句,满脸愠色的拂袖而去。
    胤礽走后,胤祯轻轻钉了沈婳的太阳穴嗔怪道:“你的胆子比斗还大,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给太子哥哥气受。”
    沈婳哼了一声,盘腿说道:“那是他运气好,没早遇见我罢了。”
    ……
    胤礽进了觅雪院,只觉异香扑鼻,似有舒朗旷古之意,不免多嗅了几次,顿觉有熟悉之感,只是想不起那年那月的事了。
    听见脚步响,胤礽往右侧看去,只见一位身着淡紫色绣着栀子花的旗服,头发只家常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随意却不失典雅的女子,从帘帐后盈盈走出。
    “给太子爷请安。”珈宁手扶着腰,缓缓一拜。
    胤礽盯着珈宁那张雍容柔美的脸半晌,眯着眼问道:“我是不是在宫里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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