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燃对他只有友谊,没有男女之情,他是一直知道的。
    所以在表白前他就做好了被乔燃拒绝的准备,这样想着,心也就不那么痛了。
    顾斯年很快调整好心态,目光温柔地道:“你参加比赛重要,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这些年国际上那些医生一直看不起北虹国的医术,挽回北虹国颜面,打脸那些看不起北虹国医术的重担就靠你了。”
    “顾大哥不要对我抱这么大的希望,全世界的精英名医医齐聚一堂,人才济济,我只能说尽力而为,时间不早了,顾大哥快回家吧。”
    乔燃一口一个‘顾大哥’的叫他,顾斯年知道这是乔燃对他释放的拒绝信号。
    “尽力就好,有事电话我!”
    强忍着心底的涩痛,顾斯年微笑离开。
    目送顾斯年的背影离开,乔燃看向程致远:“走吧,去你办公室!”
    全程只当程致远旁边的温时墨是空气,多看一眼都嫌浪费。
    “阿墨,我去办公室了,你也回去休息吧!”程致远说完三两步快速追上乔燃,和乔燃并排走向办公室。
    温时墨看着两人并排而行的背影,眸色幽深,一抹暗芒闪过。
    ……
    乔燃没有和程致远去他办公室,而是去了精神科住院楼。
    徐雪漫在看到宋晚柔承认是她杀死宋晚晴和宋羽渊视频后,不能接受自己生的女儿杀死自己儿子女儿的她,当场突发脑溢血。
    被送进医院抢救醒过来后,就疯了。
    医生评估后断定是应激性精神障碍。
    宋志远得知自己多年的枕边人是一个学习异术的可怕女人后,自私自利本性暴露,要求和徐雪漫离婚。
    但因为徐雪漫疯了,为免再次落下渣男形象,影响宋氏集团的形象,宋志远就将徐雪漫送进安城最好的第一医院进行治疗。
    乔燃推开房门,看到徐雪漫穿着病服,头发乱糟糟的,病床上摆放着三个娃娃,她侧躺着身体,动作轻柔地拍打娃娃,嘴里呢喃着温柔地话语。
    粉色女娃娃写着晴晴,绿色女娃娃写着柔柔,一个蓝色穿着海军服的男娃娃胸前写着渊儿。
    徐雪漫轻拍写着晴晴的粉色娃娃:“晚晴乖,晚晴不哭,妈妈给你唱歌听,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
    一首歌还没唱完,她声音化为清脆而又尖锐的男童声:“妈妈,妈妈,我口渴了。”
    只见她立刻切换紧张温柔的声音道:“妈妈的心肝宝贝羽羽渴了啊,羽羽等一下妈妈,妈妈这就给你倒水喝!”
    徐雪漫说着坐起来,拿起床头一杯水就往蓝色娃娃嘴里倒水,水顺着娃娃往下滚动,流到床单上。
    直到将一杯水倒完,她才将娃娃放下,声音慈爱地道:“羽羽喝饱了就睡觉!”
    “啊……啊……啊……”女婴清脆地哭声在病房里响起。
    因为只开着床头一小盏桔色的灯,明明很清脆的女婴哭声,但因为是从徐雪漫口中发出的声音,却莫名让乔燃感到头皮发麻。
    “柔柔你肚子饿了,你要吃奶奶了,柔柔乖,妈妈这就喂你吃奶奶!”徐雪漫说着动作温柔地抱起绿色娃娃,伸手掀身上的病服。
    程致远见状,连忙转身走出病房。
    乔燃看到徐雪漫真的满脸母爱的喂起绿色娃娃,一边喂奶一边拍抚娃娃的头,一边唱着温柔的儿歌。
    突然,她眼中慈爱的柔光被尖锐阴鸷的目光代替,她一把扯着娃娃的头发,对着娃娃的脸疯狂煽巴掌,表情狰狞地咬牙切齿。
    “你个小畜生,你杀死了你的哥哥姐姐,我不能让你这个小孽障长大成人,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啊……啊……妈妈……妈妈……”
    徐雪漫疯魔之后嘴里又发出婴儿无助的哭喊声,她眼中的阴鸷疯魔慢慢被无尽的后悔代替,将三个娃娃紧紧抱在怀里,泪水像洪水一样决堤。
    “柔柔对不起,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该让你学异术,这次妈妈亲手把你抚养成人,你就会和哥哥姐姐相亲相爱了……”
    “我有一个家,一个幸福的家,爸爸妈妈都爱我,哥哥姐姐都宠我……”
    乔燃看着昔日眼底充满算计精明的徐雪漫,变成面前这个疯魔分裂,一人分饰多角的女人,眼底浮起一抹深思。
    医院最权威的多个精神科医生给徐雪漫治疗评估,那么多人的评估结论,不可能有假。
    徐雪漫是真的疯了。
    但乔燃还是觉得给雷珊下相克药物的人是徐雪漫。
    天下没有一个母亲能接受自己孩子杀死自己孩子的事实。
    深受刺激的母亲即使疯魔,也忘不了刻在骨血里的仇恨。
    “徐雪漫,你还记得我吗?”随着乔燃的声音响起,房间里的灯也亮起。
    徐雪漫连忙用被子将几个娃娃藏在被子里,看着乔燃的表情狰狞可怕,歇斯底里的吼道:“快关灯,快把灯关掉,有灯光我的孩子就睡不着,他们睡眠不好会长不大的,快关灯,快把灯关掉。”
    “徐雪漫,别装疯卖傻了,你的大女儿宋晚晴,二儿子宋羽渊已经被你送去学异术的小女儿宋晚柔亲手杀死了。”乔燃目光清冷,声音没有一点温度地看着徐雪漫的双眼说。
    徐雪漫眼中顿时迸射出淘天的恨意,疯狂地大吼:“你这个坏女人,你骗人,我的孩子没有死,我的晚柔温柔善良,天真可爱,她不会害死她哥哥姐姐的。”
    乔燃一步步走向徐雪漫,徐雪漫眼中满是畏惧之色地往后退。
    乔燃掀开被子,提着蓝色男娃娃的腿丢在地上,用脚踩着娃娃的头辗转碾压,目光含笑地看着徐雪漫的眼睛。
    “你看它一点也不会哭闹,它不是你孩子,你孩子早已经死了。”
    “啊……我的渊儿,你弄疼我的渊儿了,我要和你拼命!”徐雪漫说着像发狂的母狮一样冲向乔燃,伸着双手要去掐乔燃的脖子。
    乔燃一把握住徐雪漫伸过来的手,迅速将她身体一个反转,把她手背在后面,脸按压在床上,使得她动弹不得。
    “徐雪漫,你自己从小学习异术失败,明知道学习异术过程有多残忍和可怕,却还是把自己十月怀胎的小女儿送去学习异术,做异术传承人。
    物极必反,宋晚柔经历那些变态扭曲的事情折磨,势必要找到一个发泄的源头才能平衡心里的怨念。
    从你把刚出生的宋晚柔送去学异术的那天起,就奠定了你害死自己孩子的隐患,所以真正害死宋晚晴和宋羽渊的人,不是你的小女儿宋晚柔,而是你!
    是你这个当母亲的,亲手害死了你的心肝宝贝儿子和女儿。”乔燃弯着身体,尤如地狱一般的声音在徐雪漫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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