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二婶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跟着她一起跑过来的还有亲河村的村民们!大家在来到村口时,一看到沐庆元身上几乎被拔了个精光,跑来的小媳妇们当场就脸红的背过了身子去。沐二婶跑到沐庆元面前挡在他的身前,对着吴二公子一群人喝道:“你们是谁?还有没有王法了?”
    吴二公子听了沐二婶的话,笑道:“王法?你最好问下你身后的人,问他有没有王法?我就是打死他,也是他自找的!一个贼子,敢偷老子的钱,就要想到被老子逮到后的下场。”
    沐二婶一听,也是一个激灵,怎么就找来了?不是说不会找来吗?但还是维护道:“谁偷你钱了?我儿子一直都在家,从没出过门!”
    在场跟着来看热闹的人也觉得眼前这个富贵公子可能找错了人,沐庆元以前怎么样,他们都知道,但是这半个月来倒还真的一直在家,没有出过门。一汉子说道:“这位公子,你可能找错人了,他最近一直在村里没有出过门。”
    吴二公子的长随回道:“我家公子可是说了他是这两天才被偷了钱包的吗?”
    汉子听了道:“哪你们现在才找来?”
    长随道:“我家公子的钱袋子是在半月前就被偷了,之所以没出来,是因为在家等着这个贼人还能有一丝良心在,能把公子的钱袋和我们夫人给公子写的遗言能还回去,可是这下贱的贼子不但不还,还把钱都用出去了一小半。”长随说着就把从沐庆元身上搜出来的钱袋子举在了头顶,道:“这个钱袋子就是我家公子的,里面装了五张一百两的银票,整整五百两的银票和一封我们家夫人给公子写的遗书!现在这钱袋里面只有三百五十两银子!”
    在沐庆元的叫声想起时,村里村外就有人闻声过来,在长随说话时,围拢来的人已经把沐庆元和吴公子一行人围了个圈。村里人本来就都见不得他,现在听到人说起他偷了人家这么多钱,无不咋舌,五百两啊!家里见过的银钱最多也就五两,这五百两怕是要把家里坛子柜子箱子全部装满吧!这胆子也太大了,怪不得人家要打,就是打死也该!不说钱了,人家娘写的遗书也被她偷了,太缺德了!起头说话的汉子满眼嫌弃的看了眼沐庆元,又看了眼沐二婶,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说道:“打,该打!这样的人不打都对不起天理了!”
    随着汉子一说出来,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说了起来,本来大家对沐二婶一家就都不喜欢,现在又是去偷人东西,偷钱不说连遗书都干偷,这样的人怎能不该被打,都一样喊说道:打,该打!
    沐二婶听后,大喊道:“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一个村的不帮,现在倒帮着外人去!”
    这种热闹怎能少了村里两个爱说闲话的人,雍氏快人快语当即就说道:“谁帮着外人了,我们这是帮理不帮亲!谁有理,咱们就帮着谁!谁叫你儿子不好好过日子,成天就知道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村里谁家没遭过他祸害?”
    雍氏这一说,花婆子也喊了起来:“年前我们好不容易腌了两块腊肉,才从坛子里捞出来挂在屋檐下吹干,第二天肉就不见了!不见的日子刚好是小宝他爹回来那几天?这样的人活该被打死!”
    花婆子之后,村里被偷过东西的人,谁不是记恨在心,往日只是想到他是个浑人,大家不敢招惹他,可现在有人比他还厉害,被人扒了衣服打,也就趁此机会出出心里的恶气。
    沐二婶一件村里人不但不帮忙,还倒叫着喊打,又急又气道:“你们自己的东西不见了,现在就都来怪我儿子,为啥当时不来找?”
    雍氏道:“为啥没找,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胆子怕事的当然不敢惹你儿子这样的浑人,怕你们一家呗!”
    沐二婶被雍氏说的有些哑口无言,只大声喊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了哦!”但绝口不提钱的事。沐怀礼跟在一旁唯唯诺诺的说道:“公子,这钱你也拿回去了,还差多少,我们想法还给你,你看是不是先放了我儿子?”
    沐怀仁到底是一村之长,看着沐庆元被打瘫在地,也在沐怀礼话声后说道:“这位公子,他是做的不对,不该偷你的东西,你看你这打也打了,是不是该把人也放了?”
    吴二公子斜看了两人一眼,道:“他算什么东西,我打他一顿就值一百两银子,你们是不是把挣钱也想的太简单了些,就他这样的人,我花上十两银子就可以买一个,我一百二十两银子没有了,我都可以买他这种货色的十二个了,绝对还比他好!所以我就是打死他,他也不值我一百二十两银子。”
    沐怀德到底还是过来了,不过还算是记得沐晨和蔡氏在屋里说得,所以来了后也没有急着开腔,这会道:“公子,这钱他肯定会慢慢给你还上,还请公子手下留情,他也受到了惩罚了,以后想必是不敢再做这些事了!”
    沐二婶道:“我们以后一定慢慢还上,我给公子磕头了,公子大人大量,饶了我们吧!”
    “饶你们可以,把我的信找出来,一百二十两银子也一并还给我。如若不然,就不要在我面前求饶!”吴二公子说道,说完当着全村人的面,又吩咐家丁道:“再给我打,不拿出来就给我往死里打!”
    家丁依命行事,即使沐二婶挡在沐庆元面前,被人往旁边一推,沐二婶就往一边倒去,欲再往沐庆元身上扑过去时,被一家丁喝道:“再来,别怪我连你一起打,我可不管你是谁!”沐二婶当即被家丁的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不敢再上前。后沐庆元又迎来了一顿拳打脚踢,脸上身上青紫不说,就是被打的出血也有好几处。痛的在倒在地上直哼哼,许是痛的厉害,连叫声也比小了许多。
    沐怀德于心不忍,看着沐庆元问道:“还有的钱你都放哪了?那封信又在哪?”明明昨天他说得还有四百两,咋转眼间就又少了五十两,村子里也用出去这么多钱,想着肯定是不想拿出来,藏起来了。
    沐二婶低头不说话,沐庆元也是被打怕了,道:“钱在我娘哪里,信被我扔了!”
    沐怀德一听,对着沐二婶就喝道:“我们沐家怎么就娶了你这样败家媳妇,儿子都要被人打死了,你还捂着钱不放!还不去拿了还给人家。”
    沐二婶从未见过沐怀德冒火,被他一喝,加上被家丁一吓,也被喝吓的不知所措,忙乱的应道:“我这就回去拿来!”
    沐怀德喝完沐二婶又看着沐怀礼,失望从没像今天这样严重,道:“看看你都啥样?一个家被你管成啥样了?”
    沐怀礼被沐怀德这一说,头低的更凶了,沐怀仁也是恨他不争气,但这时也不好再说他,家里上下就他一个人忙活,真是一头牛一样,只管被人牵着鼻子做事。
    沐怀德喝完沐怀礼两口子后,想起沐晨在他临来前说的话,道:“公子,我这个侄子是不成器了些,偷了你的东西也活该被你打,但自古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犯了错,要打要杀,自有官府定夺!公子打也打够了,其他再要受到什么惩罚,也该由官府来定夺了!”
    吴二公子道:“官府?我把他打死了再送去见官也不迟!大不了他死了,我赔银子便是!”
    这时杨树走了出来,对着吴二公子抱拳道:“吴公子,好久不见!”
    吴二公子看见杨树,也抱拳回道:“杨老板!”
    杨树走上前道:“打死这种人岂不是脏了吴公子的手,不如就依了我这位伯父的话,送他去见官,自有官府给吴公子一个公道。”
    这时沐二婶也跑了过来,因为有沐庆元说了钱在她手里的话,她倒也不好再藏私,把沐庆元给的一百两都拿了过来递给吴二公子道:“全部的钱都在这里了,还差的我们慢慢再还上。”
    吴二公子给了长随一个眼神,长随拿过沐二婶手里的银子道:“还,何时能还清?”
    沐二婶不敢答,不过却计上心来,当即跪倒沐怀德面前,大喊道:“大哥,你借我们五十两银子使使吧,不然庆元真的要被打死了,我们二房可就只有庆元一人了!”
    沐怀德看着跪在他脚面前的沐二婶,道:“你这是做啥?还不快起来!”
    沐二婶道:“大哥可怜可怜我们吧!你们就当少卖了几只兔子,求你救救庆元吧!”
    沐怀德想去拉她又不合适,被他逼的只望一边躲去,道:“我上哪给你拿五十两银子来?”
    这时杨树说话了,“沐二婶还是起来的好,毕竟这偷人东西的事又不是沐大伯家干的,你为啥找沐大伯来赔钱!”
    吴二公子也讥笑道:“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说完看着沐二婶又道:“你也别着急找人替你还钱了,毕竟我也是奉公守法的好子民,今日就依了你们,我们去见官!”说完吩咐家丁道:“绑了他,我们现在就去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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