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话语、如此表情,令芹泽鸭怔了一怔。
    下一息,名为“暴怒”的情绪支配了他的全身上下。
    “妈的!”
    他大骂一声,站起身来,发动了突袭,瞬间前冲,滑过地面似的倾身砍向青登。
    青登也同时奔前,倾斜着身子,竹剑拖在右下段。
    双方的身躯与武器,于弹指间合二为一。
    青登的竹剑向上挥。
    芹泽的竹剑朝下劈。
    旋即发出竹剑相撞的震响。
    当二人错身相过时,芹泽鸭的面部线条顿时扭曲起来,握剑的双掌不住地发颤。
    “啧……!”
    他啐了一口,强忍住几近使其双臂失去知觉的麻痹感,旋回身来,再度欺身至青登面前。
    呼!
    又是一记充满神道无念流风格的上段起势的重劈。
    在普通人眼里,芹泽鸭的斩击力量、挥剑速度,都处于令人望而生畏的水平。
    可他就是打不中青登。
    青登巧妙闪避,不紧不慢地微微仰身,便躲过了芹泽鸭的全力一击。
    紧接着,他展开还击,反手就是一剑。
    对方虽以杰出的身法向后方逃去,但动作实在勉强,竹剑擦过其胸口,他即刻感到胸口火辣辣地疼。
    说时迟那时快,青登迅即摆好下一招的构式。
    而芹泽鸭……他的姿势已经开始走样了。
    ……
    高台下——
    原田左之助挠了挠头皮,面露不解:
    “真奇怪啊,橘先生的实力远在那个鸭子之上,他明明早就可以一举击败对方了,可为何却迟迟不动手呢?”
    他的话音刚落,土方岁三就淡淡地回答道:
    “橘大概是想趁此机会,好好地打压、敲点一下这个家伙吧。”
    ……
    “哈啊啊啊啊啊啊——!”
    芹泽鸭飞身跃起,借助弹跳的势能,劈出仿佛要将青登及其脚下的地面给一并斩裂的重击。
    自刚才起,他就跟疯了似的,不断地主动发起进攻。
    兴许是青登刚才的话语、眼神,给了他太大的刺激了吧。
    面对芹泽鸭的疯狂攻势,青登或是灵巧闪避,或是架剑防御,将其竹剑拨至一边。
    明眼人都能看出青登留手了。
    若是他愿意的话,早就能以不下十种方式令芹泽鸭惨败。
    而这样的“明眼人”,也包括芹泽鸭本人。
    被青登游刃有余地玩弄于股掌之中;不论自己如何进攻,都伤不到他分毫……这种憋屈至极的感觉,使芹泽鸭的表情逐渐被强烈的“焦躁”所支配。
    越是没能改变现状,心情就越是急躁。
    而心情越是焦躁,就越是难以理智地判断局势。
    望着心神已乱的芹泽鸭,总司轻声道:
    “已经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呢……”
    就在总司呢喃的同一时间——
    “呀啊啊啊啊啊——!”
    芹泽鸭发出气势惊人的大喝。
    他以右上段之姿,摆出泰山压顶的态势。
    正当斩击即将落下的这一瞬间,青登踏步向前,右手肘像忽然断裂的弓弦般猛地弹开来,横着就是一剑,朝对方那因举上段而放空的两肋横扫过去——
    嘭!
    芹泽鸭的身躯遭受重击,整个人滚倒在地板上。
    【叮!扫描到天赋】
    【成功复制天赋:“雄壮肌肉”】
    【天赋介绍:肌肉格外强韧】
    ——增加肌肉的强韧度吗……还不错。
    对于这项新天赋,青登还算满意。
    “唔……!”
    芹泽鸭捂着中剑的地方,神情痛苦地坐起身。
    又是相同的场合,又是相同的光景——青登俯瞰着尚未站起的芹泽鸭,眼神无悲无喜。
    “实力还不错,你合格了,去那边登记你的个人信息吧。”
    “……”
    芹泽鸭一言不发地紧盯青登的脸。
    其额间的青筋反复跳动,面部的肌肉因咬牙切齿而时紧时舒。
    须臾,他默然无言地站起身,踉踉跄跄地朝台下走去。
    就在这时,青登叫住了他。
    “芹泽鸭,我给你一个忠告。”
    芹泽鸭顿住脚步,回过头来。
    “我并不讨厌有个性的人。”
    “毕竟我自己就挺有个性的。”
    “但是,有个性的前提是你不会影响到别人,更不会给集团惹麻烦。”
    “我看在你的实力还算不错的份上,接纳你为镇抚军的一员。”
    “从今往后,希望你能适时地收敛你那粗暴的性子。”
    “否则……今天砍在你身上的,就不是软绵绵的竹剑了。”
    说罢,青登朝芹泽鸭投去如狼般的视线。
    这种强横、乖戾却又能力出众的人,若是能收为己用并“调教”得当,不失为一柄极趁手的“利刃”。
    芹泽鸭的实力很强,是截至目前为止身手最厉害的报名者。
    而且他的剑也不是只能在干净平整的道场上逞威风的“道场剑”,而是在无数实战下砥砺而成的“杀人剑”。
    除青登和近藤周助之外,全试卫馆上下能够稳胜他的人……也就只有总司和近藤勇了。
    这种既有优秀的剑技,又有丰富的实战经验的剑士,乃不可多得的人才。
    若不将他招进军中,那就实在太可惜了。
    因此,青登才特地敲打对方。
    明明可以迅速地击败对方,却故意拖长战斗时间,任由对方来攻,如猫戏老鼠一般,慢慢地将他逼至“绝路”。
    此举,就是为了让他见识一下彼此间的实力差距,警告他一番——不要在老子的麾下闹事!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
    芹泽鸭毫不胆怯地回瞪青登。
    他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就这么瞪视了青登好一会儿后,便一声不吭地走下台了。
    ……
    ……
    高台下——
    千叶佐那子仰着螓首,目不转睛地紧盯远处的高台。
    同佐那子一块儿前来的千叶重太郎,化身最尽职、最熟练的保镖。
    只见他大跨一步,护住佐那子的后背,严防他人趁乱骚扰佐那子。
    此外,他的右手始终按着左腰间的佩刀,鞘口拨开。
    望着千叶重太郎的这副“随时准备砍人”的凶狠模样,那些垂涎佐那子美色的人,无不胆战心惊,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就这样,在兄长的悉心呵护下,佐那子得以不被打扰地静心观看镇抚军的选拔仪式。
    她注意到:不论是谁,平民也好,武士也罢;泰然自若也好,紧张得手脚发抖也罢,每一个登上高台的人,其眼中都会闪烁出踌躇满志的眸光。
    渐渐的,她的颊间浮现出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的神色。
    说来也巧——在会场的另一边,也出现了相似的光景。
    “……”
    近藤勇一边遥望高台,一边若有所思地紧抿嘴唇。
    ……
    ……
    是夜——
    江户,某地——
    “哞哞哞~~”
    一人一牛乘着月色,疾驰在返回试卫馆的路上。
    “哈……”
    青登半瘫在萝卜的背上,“哈”地将疲惫化为声音。
    据他的粗略估算,他今天至少对战了400多人——这是他自穿越以来,首次如此长时间地作战。
    十几个小时下来,除去中途的吃饭、上厕所的时间之外,青登都在反复地挥舞竹剑、不断地宣布“你合格了”或“你不合格”。
    倘若时下有吉尼斯世界纪录可以申请的话,那青登觉得他都可以申请一下“最高连战次数”的世界记录了。
    若无“强肌+2”、“元阳+1”等天赋的支撑,他的身体怕是早就被这么高的运动强度给压垮了。
    不过,尽管这400多人中的绝大多数都不堪一击,但连着打了数百场战斗,也还是令青登感到身体有些吃不消。
    双腿、持剑的右臂不住地发酸、发胀。
    看样子,今晚要睡上至少3个时辰的时间,才能修复疲劳了。
    好在青登身怀两大“后勤天赋”——“睡神”与“强精+2”。
    不论多么疲劳、不论多么困倦,只要美美地睡上一觉,就能恢复得七七八八。
    今日有许多报名者因自认实力不济,觉得自己绝对没可能被选上而退缩,没有上场,这让青登甚感可惜。
    说不定这些临阵脱逃的人里,就有哪个谁是不世出的天赋异禀之人呢。
    但是,话又说回来——虽然青登早就料到在泥沙里翻出黄金的几率不会太高,但最终结果还是令他大跌眼镜。
    足足400多人,能合其心意的通过者,只有寥寥的30来个。
    连一比十的通过率都没有。
    薅到手的天赋就更少了。
    一整天下来,所复制到的新天赋加上获得升级的旧天赋,才刚过10个。
    而通过者们的实力,也并没有多么厉害。
    他们之所以能通过考核,仅仅只是因为他们较之其他人,更像那么一回事儿而已。
    其中真正能让青登感到眼前一亮的,仅有两人。
    其一便是那个芹泽鸭。
    其二则是一个名叫新见锦的水户藩剑士。
    此人跟芹泽鸭一样,也是神道无念流的高手。
    青登从其身上复制到了“剑术天赋5倍于常人”的“剑术小成者”。
    怎奈何……“剑术小成者”已经没法再跟青登的“剑之圣者”相融合了。
    现在只有“剑之达人”及以上的剑术天赋,才能让青登的“剑之圣者”得到进一步的升级。
    除了剑技过人之外,新见锦的实战经验也很丰富——想必其腰间的佩刀定饮过不少鲜血。
    单论实力的话,他是今日的诸多报名者中,仅次于芹泽鸭之下的第二强者。
    青登事后才知道:新见锦跟芹泽鸭关系匪浅,二人乃感情很好的同伴。
    这让青登牢牢记住了新见锦的名字。
    既然他是芹泽鸭这个刺头的朋友,那就有必要更多地关注他了。
    ——唉……杰出的人才还是太少了啊……就凭当前的这种队士质量,很难在短时间内使部队迅速形成战斗力……
    正当青登忧心忡忡地思考着镇抚军的未来时,萝卜冷不丁的发出开心的叫声。
    “哞哞哞哞~~哞哞~~”
    紧接着,他慢慢地放缓四蹄。
    “萝卜,怎么了……嗯?”
    这句话刚问出口,青登就自个儿找到了萝卜突然有异的原因。
    只见前方的街边,玉立着一道倩影。
    水蓝色的和服、嫩绿色的腰带、蓝纽木屐、堆放在腰带上的南半球、优雅大方的仪态、倾国倾城的脸蛋、月光洒在她那如陶瓷般的肌肤上,映出夺目却柔和的青白色光芒。
    符合上述全部条件的女性……全江户上下也就只有一人了吧。
    “橘君,你总算来了。”
    佐那子面挂微笑,踏步上前,从街边移动至路中央。
    “佐那子?”
    “哞哞哞~~”
    萝卜高高地昂起牛头,屁颠屁颠地奔至佐那子的身边,然后以脑袋轻拱她的腰。
    “乖,乖。”
    佐那子脸上的笑容愈显柔和,伸手轻抚萝卜的脑袋。
    对于佐那子的抚摸,萝卜似乎很是受用。
    它一边“哞哞哞”地欢叫,一边沉低脑袋,好让佐那子更加方便地抚摸它。
    青登见状,没好气地斥道:
    “萝卜,不要乱叫!会吵到街坊们的!”
    “哞……”
    萝卜侧过脑袋,朝突然凶它的主人投去委屈巴巴的视线。
    青登之所以呵斥萝卜,是出于理性考虑,担心它的叫声会扰民——绝对不是因为他嫉妒这头大黑牛可以光明正大地用脑袋拱佐那子的腰!
    佐那子的蜂腰……就连他都还没碰过呢!
    自幼接受高等教育,并出色地成长为一位范本级别的大和抚子的佐那子,作风及思想都非常保守,比木下舞还保守。
    木下舞虽始终坚守“那种事情得留到结婚之后再做”的底线,但只要青登说上点好话,再用出一些强硬手段,耳根子特软的木下舞还是会在半推半就之下,允许青登摸这揉那,陪青登做出**、**以及**等过激行为的。
    佐那子就不一样了。
    简单点来说,她对于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就一个态度——不行!
    莫说是**、**以及**了,佐那子甚至不允许青登乱碰她。
    说来怪异,他们俩明明早就是“曾在街头当众热吻”的关系,结果截至目前为止,男方却连女方的腰、熊、蜜桃都没碰过。
    佐那子可不像木下舞那样好说话。
    她可不会因为几句甜言蜜语、一点强硬手段就乱了心神。
    青登若敢乱来的话,性格刚烈的佐那子真有可能会不顾二人之间的过往情谊,跟青登一刀两断——感情及物理上的一刀两断。
    不过,要说佐那子一点“福利”都不给青登,那倒也不是。
    她允许青登搂她、抱她。
    不过必须得是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才允许青登同她亲热。
    否则,她会严格要求青登跟她保持距离。
    “橘君,别那么凶,都把萝卜吓着了。”
    佐那子没好气地剐了青登一眼,然后以更加温柔的手法轻抚萝卜的大脑袋。
    “哞~”
    萝卜甩了甩尾巴,双眼半眯——肉眼可见的高兴。
    平心而论,较之青登,佐那子跟萝卜的相处时间,搞不好还更长一点。
    毕竟在被青登接回来之前,负责照顾、饲养萝卜的人,一直是佐那子。
    朝夕相处下,彼此间培养了很深的感情。
    萝卜视佐那子为自己的另一个主人。
    而佐那子也很喜欢这头聪明、通人性的大黑牛。
    青登低下头,朝萝卜投去百感交集的目光。
    虽然此时的内心中充满了对萝卜的羡慕,但他还是拿出了一个成熟人类应该有的担当,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佐那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他跳下萝卜的背,好让自己的视线跟佐那子平齐,而非俯视她。
    “当然是为了等你了。”
    佐那子一边继续轻抚萝卜的大脑袋,一边轻声回答道。
    “此处乃是你回试卫馆的必经之地,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青登诧异地挑了下眉,追问道:
    “等我?怎么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我吗?”
    佐那子轻轻颔首。
    “嗯,算是吧。”
    她一边说,一边环视身周。
    “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青登怔了一下,随后用力点头。
    “好吧。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很难找到适合谈话的地点啊……”
    佐那子嫣然一笑,眉宇间挂起怀念之色。
    “不如去我的‘秘密据点’吧?说起来,我好久没去那个地方了呢。”
    “‘秘密据点’?哦,那里呀……”
    青登的脸上浮现出同样的怀念神情。
    “我也好久没去了呢。可以哦,那就去你的‘秘密据点’吧。”
    “那我们走吧。”
    佐那子“噔噔”地快走两步,在进行短暂的助跑后,以极利落、潇洒的动作,翻身坐上萝卜的背,然后朝青登比了个“请”的手势。
    女式和服的一大特点,就是下摆特别地紧,别说是岔开双腿了,连把步子迈大一点都做不到,只能踩小碎步。
    因此,佐那子只能将双腿并拢,侧坐在牛背上。
    青登哑然失笑,接着默默地坐进“驾驶位”。
    “黑牛姬,坐稳了吗?”
    刚刚还和颜悦色的佐那子,在青登说出这句话的下一刹那,瞬间进入暴怒状态。
    “不许用那个名字叫我!”
    她睁大眼睛,双颊像仓鼠一样鼓起,变成物理意义上的“气鼓鼓”的形状。
    黑牛姬——青登驰援受攻击的西洋人居留地、重创讨夷组的那一战中,佐那子骑着萝卜四处救援他人,故被他人封得此号。
    虽然这已是一个很老的外号了,老到大多数民众都已遗忘了这个外号,但青登仍牢记着它。
    青登大笑几声,拨转牛头,脚跟轻磕牛腹。
    “萝卜,我们走。”
    “哞哞!”
    萝卜撒开四蹄。
    一男一女一牛,朝着江户郊外疾驰而去。
    ……
    ……
    约莫半个小时后——
    江户,郊外,某地——
    人迹罕至的小径上铺陈着不少枯枝落叶。
    夜风拂过,林涛阵阵。
    远方的雾气在月光中不断变幻出模糊难辨的阴影。
    载着两位主人的大黑牛,不紧不慢地向前行进。
    哗啦啦啦啦……
    悠扬、悦耳的水流声,由远及近地传入青登和佐那子的耳中。
    不消片刻,一条蜿蜒流淌的潺潺溪流映入二人的眼帘。
    除了溪水流淌的声音之外,一片静谧,没有一声虫鸣。
    清冷的月光被树丛、枝干切割成无数明暗交织的碎片。
    被水流反复冲刷而成的河岸虽不算开阔,但也足以容纳二人幽会。
    从这里看过去,恰好能望见浸满夜色的江户市町。
    只可惜现在是江户时代,电灯尚未被发明。
    倘若时下的江户能像后世的大城市那样装满电灯,那么“江户被无数斑斓灯光点缀”的这副景象……定是一副美不胜收的夜景。
    而这里、这片河岸,将是最佳的观景地点。
    这里就是佐那子的“秘密据点”。
    万延元年(1860)的火大会前夕,佐那子跟青登分享了此地,并向青登倾述了“父亲(千叶定吉)给她下了判决:她的身体能力已臻极限,武道修为难以再得寸进”的苦闷。
    佐那子打量了一圈环境,嘟囔道:
    “这里变凌乱了好多啊……”
    青登看了眼遍布兔子、小鸟、野猫、狐狸等动物足迹的地面:
    “应该是有很多小动物跑到这里来喝水吧。”
    二人将萝卜牵至某片草叶丛生的树荫底下,好让它可以一边吃草,一边休息。
    至于他们俩,则面朝溪流,背靠树干。
    覆盖在他们头上的枝杈,随风摇曳。
    自间隙倾泄而下的银白月光呈现网状模样,在二人的身上如同秋千般轻盈摇摆。
    虽然青登很乐意跟佐那子共度二人时光,但今日连战数百人的他,实在是累极了。
    于是乎,只想快点回家睡觉的他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佐那子,我就不跟你弯弯绕绕了——你特地在我的回家路上‘埋伏’我,所欲为何?”
    佐那子笔直注视前方的河面,淡淡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只是想要提前通知你一声——我要加入镇抚军,我要跟你一起去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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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豹豹子这时才发现——但凡是跟青登相关的事情,木下舞总是落后佐那子一拍~~(豹笑.jpg)今天又是迫害“矮脚猫”的一天。
    今天的更新时间又提前了一点!可喜可贺!看在豹豹子正在努力地调整更新时间的份上,请务必给本书投月票哇!(豹头痛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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