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嘎……”
    守着安全绳的古兴奋的嘎嘎大笑,赶紧把网兜里面的藤果全都倒入藤筐之中,举拿着网兜和木杆又慢慢走进树冠之中。
    片刻之后又是一阵扑扑扑扑敲打的声音,伴随着不少野果坠落山崖,几分钟后,举再次退回来,网兜里面又一次装满了果实。
    “哟嚯……”
    “哟霍霍霍霍……”
    此时树下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全都沸腾起来。
    这种野果非常美味,以前也不是没人爬上去采摘,但因为掉下去一次人之后,这个危险的活动便宣告结束了。
    真的是尸骨都没找到。
    因为下去就是生长那片牛奶果的陡坡,光溜溜的根本就拦不住,然后直接就顺着山坡滚落到峡谷去了。
    而峡谷里面是一群野狼巢穴,凭借一群原始人的能力,也不敢进去正面和狼群硬刚。
    因此后来所有族人被警告,任何人不得爬上这棵树。
    于是这棵树几乎就成了禁区,上面的果实自然也吃不到嘴了。
    不过徐晨发明的绳索和这种网兜木杆,将采摘的危险降低到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这么大的树,其实就算没有安全绳问题也不算太大,防的就是一个万一。
    而网兜和木杆更是将人的手臂延长了好几米,足够抵消掉更多的危险。
    当然,看起来也有些可惜,至少有一半的果实都被敲掉落入悬崖下面去了。
    “母巴嘎嘎……”
    有年轻的女人指着悬崖下面激动提醒母巴。
    母巴明白过来,笑着点头吩咐几句,立刻就有几个女人回山洞背上背篓下山去了。
    前几天徐晨三人去山谷杀死了一头野狼,还捉回来两头狼崽,一群男人感觉到事情有些严重,因此第二天一早,风就带着狩猎队直奔峡谷,将里面仔仔细细的搜寻了几遍,确信里面再没有任何野狼的踪迹之后,所有人才算彻底放心。
    没有了野狼的峡谷,实际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危险。
    因为峡谷里面一直都是野狼巢穴,不可能还有其他野兽,里面除了植物,兔子都看不见一只。
    实际上徐晨三人干掉这头野狼之后,整个部族生活的这片山谷地带几乎再没有了能够威胁到人类生存的猛兽。
    眼下又是秋天,虫蛇也已经慢慢绝迹。
    因此现在这片区域非常安全。
    一群女人下去捡拾藤果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举在树上来来回回十多次,藤框里面很快就装满了藤果,两人将藤筐用绳索吊着慢慢放下来,平日呆在山洞专门修理和制作工具的两个男人顺着歪斜的树干上去抬下来。
    当看到一大筐金红紫红交织的野果放到地上,一群人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欢呼,特别是一群孩子,更是围着藤筐又跳又叫,嘎嘎嘎嘎的笑声响彻整个树林。
    “来,都尝尝!”
    徐晨也不等母巴发话,直接就给每人分了一颗,自己也拿了一颗啃食起来。
    这些野果大部分都是金红色,但也还有少数略带青金色,完全熟透的紫红色的很少。
    青色紫色的徐晨都已经吃过。
    青色的很脆,水分足,略带青涩,但吃过之后会有一种清甜,有点儿像黄瓜那种感觉。
    紫红色的就是完全熟透的,甜美多汁,而且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儿。
    泛红就开始成熟,金红色就是完全成熟的,口感软糯,香甜无比。
    一群人在树下咔咔嚓嚓吃的兴高采烈,古和举两人也坐在树杈上一边休息一边大吃特吃。
    一颗吃完没过瘾,徐晨又吃了三颗才意犹未尽的罢手,其他人没有徐晨这么随意,不过也都吃了两颗,于是一筐野果瞬间便少了一半。
    剩下一半母巴安排人装进背篓先背回山洞,藤筐再次用绳索拴好吊上大树。
    古和举两人这次轮换工作,举负责照顾安全绳,古拿着木杆和捞网去采摘野果。
    整整半天的时间,一群人几乎都集中在歪脖子大树前面。
    古和举在上面不断轮换忙活,一筐接一筐的果实便不断被送下来。
    等到太阳开始西斜的时候,树上能够采摘的野果基本上都被摘光了,剩下一些都是悬挂在最细的树枝或者干脆就顺着垂落的树藤悬在大树下方十多米的悬崖上方,根本就无法采摘了,于是两人这才不得不吊着安全绳树上下来。
    至此,这一颗被族人视为禁地,只能天天看着流口水的美味野果,终于成为了一群原始人的口中餐。
    等一群人收拾完工具,抬着最后两筐野果欢欢喜喜的回到山洞的时候,山洞前面的空地上,已经摆满了十多背篓的藤果,加起来足有数百斤。
    这是继牛奶果之后,山洞在野果上的又一次史无前例的大丰收。
    不过这种野果虽然好吃,但却不耐储藏,因此面对突然而至的一次超级大收获,母巴和一群成年女人竟然满心的遗憾和为难。
    全部吃掉肯定没问题,几百斤敞开肚皮吃,也就两三天就吃完了。
    但对于习惯储藏以备后患的她们来说,全部吃掉肯定太浪费了。
    没过多久,到山谷捡拾野果的几个年轻女人又背回来好大几筐,加起来也有上百斤,而且据说还有不少落在了牛奶果的山坡上,她们打算明天再去捡几筐回来。
    如此以来,母巴就更加的难受和郁闷了。
    男人们从来都不管这种储存粮食的事。
    傍晚打猎和在山下烧窑修房子的一群男人回来之后,自然欣喜若狂的饱餐一顿,直到实在撑不下了才罢休。
    就连一群平日都站在歪脖子大树下可以流一天口水孩子,今天也在母巴的默许下敞开了肚皮吃,在满足了他们从春到秋的夙愿之后,终于全都吃不动了。
    一个个肚皮撑的圆鼓鼓的,再也塞不进去一口。
    叶也同样如此。
    坐在不断打着香甜饱嗝的徐晨旁边,手上捧着啃了半颗的藤果,表情难分难舍。
    “晨嘎,阿七……不下……”
    叶土话掺杂着蹩脚的普通话,略有些羞愧的把半颗野果不知道该放哪儿。
    “嗝~~”
    徐晨又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苦笑着将半颗野果接过来,揉着肚皮走到日常写字的洞壁前面。
    低矮的藤框里面,奄奄一息的两头小狼蜷缩在里面,除开腹部微微起伏之外,没有任何动静。
    徐晨用手拔了一下,两头小狼毫无反应,其中一只勉强睁开眼,看着递到嘴边的野果,微微呲牙发出一声微弱的哼哼之后又闭上了眼睛。
    狗几把什么都不吃,难道想绝食自尽。
    徐晨无奈的把半颗野果仰手丢到树林之中,满脸无奈的翻白眼儿叹气。
    五天了,整整五天了,这两头狼崽子竟然什么都不吃。
    无论是煮熟的肉还是饭菜或者啃过的肉骨头,舔都不舔一口。
    他没想到这两头小狼竟然如此倔犟。
    宁可饿死也绝不吃一口熟食。
    但他自小也是个犟脾气,一旦认定的事也不会轻易妥协。
    因此看见小狼不吃熟食,自然也不肯轻易就范喂它们吃生肉血食。
    要想驯化狼的野性,他觉得首先就要从饮食上下手。
    狗能吃熟食饭菜,为什么狼不吃。
    不吃就饿死去求。
    不过这一天天的什么都不吃,真的快要饿死的时候,他又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晨嘎,给肉!”
    叶同样每天看着两头小狼不吃不喝,气息一天比一天弱,也同样有些心疼和焦急,几次劝说徐晨给生肉,但徐晨就是不愿意。
    此时看着两头小狼真的快饿死了,忍不住蹲在旁边眼圈发红的又开始劝说。
    “不!”徐晨摇头拒绝。
    在他看来,这两只幼狼刚刚满月,连奶都还没断,应该也没吃过生肉,虽然骨子里的野性让它们不吃熟食,但就像人类幼崽一样,眼下正是一张白纸,最好培养和修正习惯的时机。
    若是现在喂它们血肉,一旦吃下一口,骨子里对血肉的野性就会完全被激活,想改正大概率就没可能了。
    何况即便是喂血肉让两头小狼活下来,以后绝然养不家,不存在驯服的可能。
    与狼为伍无异于与虎毛皮。
    野性不改养大了还是个巨大的隐患,到时候还是一个死。
    所以在徐晨看来,要么倔强的饿死,要么在饥饿的驱使下屈服。
    只要它们吃下一口熟食,那这种野性就有可能被扭转,继而慢慢被磨灭掉。
    不过可惜,眼下足足饿了五天,虽然野狼比较扛饿,但毕竟太小,看来是过不去这个坎了,估计连吃东西的力气都没了。
    看来这次的驯狗计划彻底失败。
    徐晨把藤筐提起来往外走。
    “晨嘎……”
    叶似乎明白徐晨想干啥,赶紧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满脸都是央求之色,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不吃,喂不活!”徐晨摇头。
    “肉嘎!”
    “不!”
    “呜呜,你……坏……”
    看着徐晨倔强的表情,叶眼泪滚滚而出,慢慢松手蹲在地上抹眼泪。
    徐晨哭笑不得,只好把藤筐放下来揉揉她脏乱的头发。
    “不是我不喂它们,狼吃肉,长大会咬人!”
    “呜呜,坏……”
    叶不太会复杂的语言,只能用这个最简答而朴素的词语表达自己的感情。
    徐晨仰天叹息。
    狗几把怎么都这么倔,我一直都以为自己很倔,但没到这原始的狼崽子和人一个一个的都这么倔。
    给小狼吃生肉是不可能的,这根本就不在他的选项之中。
    不过看叶哭的这么伤心,如果自己真的把两头快要饿死的小狼丢了,只怕也会在她心中留下一个很严重的创伤,会破坏自己一直以来无所不能的良好形象不说,也会和这个小母野人表妹产生感情上的裂痕,以后关系再也不会这么好了。
    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用那个终极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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