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郭恩成的审讯工作正在紧张的进行,苏乐担任讯问人,刘冠负责记录,胡建中和张鹏飞在观察室。
    “姓名?”
    “郭恩成。”
    “年龄?”
    “50岁。”
    “知道我们为什么逮捕你吗?”
    “不知道。”郭恩成年轻时曾经几次被拘留判刑,知道如何应付警方的审讯。
    “你近期有没有出过贵安市?”
    “没有,我天天在健身中心训练,哪有时间出去呀。”
    “那你看看这辆车是你的吗?你去过哪里我们掌握的很清楚。”苏乐将打印好的监控拍到的车辆画面拿给郭恩成看。
    郭恩成看到警方已经发现自己车辆的踪迹,面部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想了想说:
    “哦,我忘了,是出去过一次。”
    “郭恩成,如果我们没有掌握你犯罪的证据,是不会兴师动众的把你请到这里的,希望你能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是是,我交代,我都交代。”
    “说说吧,你那天去了哪里?都干了些什么?”
    “前些日子大舅哥徐志国找我,说是让我带他去看看他的老战友韩军,我们约好的就是那天下午出发,可是大舅哥临时打电话来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叫我一个人把礼物送去,我本来不想去,可看在大舅哥的面子上,我还是去啦。”
    “徐志国和韩军是战友?”
    “是,我听大舅哥提起过好多次,说是和韩军这个战友的关系最好。”
    “那你继续说吧,到了大韩村都干了什么?”
    “我到了村里给韩军打了个电话,问他家在哪里,他告诉我他住在河边,我拎着东西找到他,说了几句话放下东西就回来啦。”
    “胡说!郭恩成你最好老实点,别像挤牙膏一样的,这样只能是加重你的罪行。”
    “我没胡说,我放下东西就回来了。”郭恩成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你不是放下东西就回来啦,而是把韩军老人杀害后就回来啦。”
    “没有,我没杀他。”
    “既然你不肯交代,难就让我替你说吧。你在小河边找到了韩军,与他发生了争执,对其进行了殴打,然后把它拖到小河边,将他的头按在水里淹死了他,让后将他的尸体抛入河中。怎么样,我说的对吗?”
    “我没杀人,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人?”
    “在韩军的指甲盖里找到了你皮肤组织的残留,那是他抓伤脖子的时候留下的,在河边还发现了你黄色的长发。这些证据还不够吗?”
    “啊!我,我是和他发生了扭打,但我没杀他。”
    “你承认不承认杀他,现在已经不重要。说说你为什么和他发生矛盾吧。”
    “我......”
    “我再一次警告你,我们已经掌握你犯罪的动机和犯罪的证据,你这样抵赖的话,只能是加重你的罪行。”
    “大舅哥让我去问问五位老人的事儿。”郭恩成垂头丧气的说。
    “从头仔细的说说来龙去脉。”
    郭恩成抬起头,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
    “是徐志国叫我去的,我真的没杀人。”
    “徐志国为何叫你去?”
    “那天下午徐志国给我打电话,说警察来找他问五位老人的事,他叫我去问问韩军,五位老人在他那里情况如何。”
    “既然你们有韩军的电话,打个电话问问不就行了,为何要跑一趟?”
    “我也说打电话问问就行,可徐志国非要我去一趟,当面问清楚。”
    “那你为何与韩军发生冲突?”
    “我在小河边找到韩军,问他当年送去的五位老人近况如何。可他却说没收到五位老人,我当时就跟他急了,因为是我亲自把老人们送去给他的。我们两个人争吵起来,我就动手打了他。但我没杀他,我把他打倒在地,转身就走啦。”
    “你当年是怎样把老人们交给韩军的?”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下着大雨,我把老人们送到门口,韩军出来接的。然后我就开车回来啦。”
    “那天养老院里除了韩军还有谁?”
    “没有别人啦,我就看到韩军一个人。”
    “你说把老人们交给了韩军,可是我们找遍了养老院的所有档案,都没有找到老人们的入院信息。老人们根本就没有去长田县的康德养老院。”
    “这不可能,我当时确实在养老院门口把老人们交给了韩军。”
    “那为何没有登记?”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韩军忘了吧。”
    “胡说,我们查了养老院的资料,养老院的管理很规范,进院和出院都有详细的记录。”
    “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将老人们交给了韩军。”郭恩成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他明白现在反正已经死无对证。
    结束了对郭恩成的审讯后,苏乐他们和胡队长在一起商量案情。
    “这个郭恩成很狡猾,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呀。”胡队长说。
    “对,我们如果没有证据,他会死不承认的。”张鹏飞说。
    “韩军的案子,他不承认我们也可以坐实他的罪行,我们手里的证据足够了。”苏乐说。
    “但五位老人的下落还是没有线索呀。”胡队长说。
    “看来我们顺着五位老人的线索查下去的计划要改变,这样我们只能去查拆迁的事情。”苏乐说。
    “拆迁的事查起来更加复杂,并且和徐永昌的案子是不是有关系还不好说。”胡队长说。
    “还有一个线索需要去查实一下,郭恩成交代徐志国给他打过电话,那天徐家闹事的时候也说徐志国打了几个电话。我们需要搞清楚徐志国在我们走后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打给谁?”苏乐说。
    “好的,这个线索很重要,需要查清楚。”胡建中说,
    几人正在商量这案情,这时乔博士抱着一堆资料走了进来。他处理完韩军的案子并没有马上返回中江,而是留在贵安协助苏乐他们。
    “我发现一个线索。”乔博士从资料中拿出一张照片举起来给众人看:
    “这张照片是徐永昌尸体的头部伤口照片,当时的验尸报告称养鸡场顶部的房梁掉落,砸在徐永昌的头部,导致其受伤。但我仔细研究了这张照片上的伤口形状,其不符合从上往下打击造成的伤口特征。”
    “这能说明什么?”胡队长问。
    “说明这个伤口不是房梁掉落导致。”
    “也有可能当时徐永昌已经昏迷,房梁又掉下来。”苏乐说
    “对,我也想过这个可能。但伤口的形状显示是从下往上击打导致。”乔博士解释道。
    “从下往上,这怎么可能?除非......”胡建中话说了一半,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对,除非是有人在徐永昌倒地前袭击了他。”乔博士说。
    听了乔博士的解释,屋内的人均没有说话,他们都在想如果真如乔博士所说,有人在徐永昌倒地前袭击了他,那这人会是谁呢?
    听说苏乐他们要去美景小区,乔博士也表示愿意跟他们去现场看看。于是苏乐他们四人再次来到了美景小区。对于苏乐等人的再次造访,徐志国的家人充满了敌意。苏乐他们对此也早有准备的,所以这次是穿了警服到场。
    “我们需要看一下徐志国生前使用的手机。”苏乐平静的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徐文娟以及她的母亲说。
    老太太听了苏乐的话想站起来,但是被徐文娟一把按住。徐文娟大咧咧的望着站在眼前身穿制服的苏乐,用一种轻蔑的口气说:
    “我爹没有手机。”
    “在警察局里你亲口说,警察走了以后徐志国打了几个电话,请问是用哪个电话打的?”苏乐对此似乎早有准备。
    “我没说过。”徐文娟扭转头不再看苏乐。
    “在警局会谈的时候全程都有录像,我们可以去查证。现在我们是在执行公务,同样也开着执法记录仪,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又没犯法,你干嘛来找我。”徐文娟继续不配合。
    “每个公民都有义务配合警察办案,如果你继续故意隐瞒阻扰我们办案,我们可以对你实施拘留。”苏乐义正言辞的说。
    “拘留我呀,你们现在就拘留我呀,我看你们谁敢拘留我!”徐文娟提高了嗓门,拿出自己泼妇的本色。
    苏乐正要说话,这时从楼下上来一个气喘吁吁的胖子,正是美景社区的主任徐文勇,只见他扶着门框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待自己的呼吸稍有余地,连忙说:
    “苏警官,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有什么事跟我说。”
    “徐主任,我们想看一下老村长生前使用的手机。”苏乐见徐文勇通情达理,也就对其礼貌有加。
    “好说,好说,妈,你赶紧把爹的手机拿来。”徐文勇依然喘着粗气对他妈说。
    老太太闻言甩开女儿的手,站起来走到电视机柜的前面,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机递给苏乐。苏乐接过手机打开看了看,然后又将其递给张鹏飞,对他说:
    “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已经全部被删除。”
    “大妈,我想问一下这部手机一直在抽屉里放着吗?”苏乐对老太太说。
    “不是,一直都在桌上放着,我今天早晨才收起来的。”
    “徐主任,你们见过谁在老村长去世后用过这部手机吗?”
    “哎呀,这就不好说了,最近几天人来人往的挺多,没注意谁用这个手机。再说这个手机只能接打电话,谁会去摆弄它。”徐文勇终于把自己的呼吸调整到正常的节奏。、
    苏乐他们见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不再与徐家人纠缠,与徐文勇告辞后便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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