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我的鼻梁就要挨他一记重拳,我赶紧双膝半蹲,同时我的头也向侧边歪了下。
    我惊险万分地躲过了余涛的拳头,要是被他打中的话,就说轻微些,我的鼻梁也会断掉。
    余涛的重拳落空,而他的身子也刚好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抓住机会,借助自己下蹲之势,双脚用力一蹬,然后用自己肩头猛地顶在了他的下巴上。
    咔咔……
    余涛的嘴里传出了牙齿与牙齿之间的碰撞声,他接连后退了两步,抿了抿嘴,吐出一颗牙齿来。
    他看到自己的牙齿都被我弄掉了,顿时就显得气急败坏起来。
    “小子,今天你死定了!”
    余涛话音刚落,便朝我袭击而来。从他出拳的姿势来看,我就知道他善于与人打架。
    我直接就一个闪身,跳到了床上站着。就在这时候,我看见文德学在挣扎着,想弄开被单弄成的大绳。
    慌乱之中,我对两个女鬼喊道:“秀英,小燕,你们看好文德学,不要让这老家伙跑了。”
    我的话音未落,余涛已经抬腿朝我扫来。
    这种情况之下,我只好先躲开他的攻击,再寻找时机反击他。
    于是,我就想纵身跳起,躲开他的扫腿。可我低估了余涛的敏捷度,我才刚跳起来,他的身形就原地旋转,整个身子离地。
    原本支撑他站立的那只脚,一个回旋踢,朝我拦腰扫了过来。
    我人在半空,被他猛地踢在了腰杆上面,霎时我就像被人扔出去的石头一样,落到了床头旮旯。
    我落下的瞬间,头砸在了床头柜的边沿,顿时一阵剧痛传来,脑子也嗡嗡作响,眼前也有些模糊,感觉一口气不来就要昏过去。
    而余涛得势不饶人,应该会再次朝我攻来。
    此刻,他在床位站稳了身形,而我还倒在床头的旮旯里面,只需秒秒钟的时间,他就可以擒住我。
    果然,他直接从床上滚过来,抄起烟灰缸,就要朝我的头砸下。
    我心如死灰,脑子里面快速闪出了个想法:一失足就要死翘翘了,这回我怕是见不到柳若雪,也不能跟着师兄学更高级的道术秘法了。
    可是就在这时候,我看见余涛拿着烟灰缸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很愤怒地使着力气,却砸不下来。
    只见女鬼秀英和小燕死死地拽住余涛的身子,她们俩全身都在颤抖着,表情扭曲,似乎正忍受着剧烈的痛苦,
    秀英非常焦急地朝我喊道:“小师傅,你别昏过去了!快爬起来,我们撑不住多久。”
    女鬼小燕也是很着急地说:“小师傅,快起来……”
    我使劲儿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些,然后很痛苦地从桌子脚爬了起来。我摸了摸头,手里感觉有些湿润,等我把手收回来一看,发现手里全是血。
    我看了眼被秀英和小燕抓着的余涛,不由得怒火中烧,骂道:“草泥马,余涛你完蛋了!”
    骂了这句话,我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快速朝余涛的双腿上分别刺了一剑。
    应该是扎到了他的小腿骨头,余涛吃痛叫了两声就跌坐在地上。我赶紧上前,朝他头上踢了一脚。
    不知道为何,此刻我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种想把余涛的命给了结的冲动。不过,那种冲动被我狠狠地压了下去。
    余涛被我一脚踹倒在地上,然后他很痛苦地说:“今天你要是不把我杀了,我一定要让你加倍还回来。”
    我哼了声,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就走过去把文德学抓了起来。
    文德学看到我手上的血,他不由得眼前一亮,旋即像条狗一样,拼命似的勾下头,在我满是血的手掌上嗅了嗅。
    旋即他眼中闪过怪异的光,低声说:“没想到,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见如此好的东西,妙啊!”
    我不知道他这话里深层次的含义,不过他看我的眼神之中,有种热烈的渴望,那是一种动物看到自己想要的猎物的眼神。
    当时我也没有多想什么,将文德学反手抓着走出了房门。
    离开之前,我在余涛身上翻了下,翻出了几张黄符和一个玉观音吊坠,应该是这两样东西,让秀英和小燕难以控制余涛。
    我将那几张符纸和玉观音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在吩咐了秀英一些事情。
    秀英听了我的话,不由得露出了微笑来。接着,她便和小燕,分别上了余涛和余文海的身子。
    文德学被我抓着出了酒店,我感觉他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老东西,现在就带我去找余长天的魂魄,要是再敢跟我耍花样,我立刻废了你!”
    我恶狠狠地说了这话,用镇邪剑敲了敲文德学的脑袋瓜。
    文德学显得有些惧怕地说:“小道友,我什么都听你的,这回我绝对不乱来了,我一定协助你把余长天救醒。”
    他这等反应,确实挺出乎我的预料,真是毫无血性的一个老头子。
    我问文德学,余长天的魂魄到底被他藏在了什么地方。
    文德学说:“那老头子的魂魄,就没有离开过他家的大院,我这就带你去把他弄出来。”
    听他说完,我心中泛起了嘀咕,我在余丹家里,并没有发现余长天魂魄的踪迹,难不成他的魂魄被文德学封印了。
    我心里这样想着,却并没有表露出来任何的疑惑,反正文德学现在就要带我去找余长天魂魄了,我多问无益。
    不过,我还是问了下他和余涛之间,是怎么勾结在一起的。
    文德学本来不想说,但是迫于我施加的压力,他只好透露了下原委。
    他说,他主要是给很多大老板服务的,在一次商会聚会上,余涛经人介绍来认识了他。
    当他得知,余涛是我们县城最大的民营企业董事长的儿子后,便觉得又多了一棵摇钱树,两人也就开始经常往来。
    余长天膝下有两儿一女,但是他更器重的是小女儿,并且悄悄将小女儿作为未来的接班人在培养。
    这让余涛心里很不爽,眼看余丹研究生就要毕业了,到时候余长天很有可能把公司交给余丹打理。
    于是,余涛就花了高价请他来帮忙,用道家术法让余长天自然地非自然死亡。
    文德学和我说的时候,说得绕山绕水的。
    简单概括起来,就是余涛为了争夺公司,找文德学这个邪门道人加害余长天,让余长天看似自然死亡而已。
    听完了文德学的叙述,我气得拿起镇邪剑的剑柄,使劲儿在他的脑袋上敲了好几下。
    “老东西,你坏事做尽,就不怕死了下阴间被油炸被车碾压吗。”
    文德学说:“说来惭愧,我没有小道友你这般有情怀,我只想这辈子过得舒爽,不想管死了会遭受什么。所以,我要不断的搞钱,钱才能让我安心。”
    虽然我也喜欢钱,但是我心里对这个老头充满了鄙视,用损人利己的方式,活得钱财,真是让人唾弃。
    我不禁冷哼道:“老东西,以你的本事,正规门路又不是找不到钱,为何要用这样的手段获得钱财呢。”
    文德学说:“我虽然懂得一些民间术法,但是我又不是菩萨,说到底我也算是个商人。小道友,无奸不商、无商不奸啊,有些商人手段比我还狠呢。”
    他说得倒是有几分对,无商不奸,无奸不商。但是我不想听他的这些歪理,这个世界好人还是多。
    说话间,我们就到了余丹家别墅外面。
    余丹又将我做的招魂幡,插在了大门的位置,还端了把椅子,坐在门口守着。
    看见她那么认真的样子,我要是说,做这个招魂幡,其实只是故意留她在家里,她怕是会气得揍我。
    看到我押着文德学进了大院的门,余丹直接迎了上来,眨巴着已经略显困倦的眼睛,问:“十三小师傅,你终于回来了!”
    她的这话,让我忍不住就想起了柳若雪。记得半年前,柳若雪也曾在家里等着我到了深夜,见我我回去,她的第一句话也正是:你终于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说:“嗯,今晚你爸爸应该就能醒来。”
    余丹听了我的话,原本愁眉不展的脸上,顿时就有了欣喜的笑容。
    忽然她收住笑意,盯着文德学,问我:“十三小师傅,是不是这老头害了我爸爸?”
    我怔了下,说:“他只是间接害你爸爸的人,真正的凶手,算来其实不是他啊。”
    余丹眼珠子转了转,神色一变说:“那我知道是谁了,用这样的邪术残害爸爸,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们的罪行都揭露出来。”
    我安慰道:“先把你爸爸救醒吧,送佛送到西,我可以再送你一样礼物。”
    余丹听到我说要再送她一样礼物的时候,显得很意外地问我送她什么。
    我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
    我话还没说完,余丹便急忙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你得加钱!哈哈……”
    文德学哼了声:“小道友,你不也爱钱吗,还说我……”
    我没好气地说:“别废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像你,乱搞!”
    文德学似乎想开口说什么,不过被我打断了,我直接厉声喝道:
    “老东西,现在已经到了人家大院里,还不快把余老爷子的魂魄给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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