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泽微微拱手,道:“今日,多谢晋王教唆桓王,当朝求亲我家表妹,如此我才有机会上门提亲,而不被赶出来。”
    晋王摇头失笑。
    这算事吗?
    钟国公嫁女儿,看着像是钟国公做主,实际上乃是钟锦绣说了算,世人不知,他可是知晓这位钟国公极其疼爱这位嫡女。
    每每回朝,都会带着这位姑娘进宫面圣,虽然不知他与圣上说什么,但可见他对女儿爱重之心。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沈明泽随后便借故告辞。
    晋王送他到门口,道:“本王爱重你,今夜之事,本王不会泄传出去。”
    沈明泽再次拱手,白皙的面容上,略微有些沧桑之感。
    让晋王以为,这不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而是一位睿智的老者。
    让人不自禁的尊重。
    “王爷,臣说的话,不用您今日就给臣答案,日后您改变了主意,就给臣讲,臣随时恭候。”
    沈明泽再次拱了拱手,随后告辞。
    夜幕降临,那远去的背影,坚毅无畏,恍惚拯救世人的仙人。
    萧睿佑心中微微觉得好笑,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公子罢了,他转身回了府邸,刚进门就瞧见彭爱英在门后等候。
    萧睿佑道:“你身子不好,怎么不回去睡?”
    彭爱英笑了笑道:“王爷,沈大人来是为了何事?”
    萧睿佑瞧了她一眼,便解释道:“今日桓王不是在朝堂上求爱钟家姑娘吗?是我给桓王出的主意,所以他如今抱得美人归,来挖苦我几句罢了。”
    彭爱英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沈大人小小年纪,聪慧过人,又足智多谋,若是能为已所用,倒是不失为绝佳助力。”
    萧睿佑撇撇嘴道:“早晚的事情,如今他与桓王有此猫腻,他若是想要在朝堂立足,投靠太子爷,是最稳妥的法子。再说了,太子爷乃是储君,天下之臣,届是他之臣。”
    彭爱英想想也是,但他瞧着萧睿佑的目光,薇薇有些愧疚。
    “王爷,可有想过以晋王的身份收拢沈大人?”
    “你想试探什么?”
    萧睿佑瞧着面前的彭爱英,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这般女子,对太子情深义重,然太子对她亦是深爱不能自拔,两人经常来王府私会,而他不过是看在三人乃是自小一块长大,同情两人相爱而不得罢了。
    可是如今听着若有似无的试探,心中不免有些生气。
    然瞧着她双眸微红,盈盈弱弱的,不堪一握着。
    “佑哥哥,我不过是担心你,你我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不想看你因一些事而惹太子烦闷。他连爱人都无法自主已经够苦了...”
    萧睿佑轻叹一声道:“罢了,你身子较弱,经不起风吹,回去歇息吧。本王先去书房寻一寻,最近太子交代下不少事情来。”
    彭爱英道:“你且去吧,晚上早些歇息,不要劳累,太子还需要你从旁协助。”
    待萧睿佑走了,彭爱英便不再伪装,虽然身子依然羸弱,但是目光却透着狠厉。
    沈明泽出了门,并未坐马车,马车在后面跟着,而他徒步而行,心中说不出感觉。
    愉悦的步伐,让人见了便知此人是高兴的。
    前尘种种,如过眼云烟,然此刻他已经迈出第一步。
    过了不多久,
    身后便是血雨腥风,然他泰然自若,慢悠悠的走着,欣赏繁星种种,悠哉自若。恍惚是天上仙人,下凡历劫,对待凡尘中人,不屑傲慢。
    让对藐视他之人,都必须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不一会,沈明泽到了钟府,而他就站在钟府墙外,就那么站着,什么都不做,然他心中便觉得足以。
    不一会,从暗处钻出来一个浑身黑衣之人,道:“主子,都处决了。”
    “嗯?”
    “有一个人跑了,属下已经派人跟着他了。不久便会知晓是谁要动手杀主子了。”
    “哼,多此一举。”
    那黑衣人微微一愣,然看主子未曾责怪,他便低沉不语。
    沈明泽道:“暗一,你猜一猜,到底是谁要杀本少爷?”
    “属下不知。”
    “本少爷猜测,应该是马军司佟嘉威。”
    暗一微怔,不发一言。
    以他猜测,应该是桓王殿下,因为桓王与自家主子有争夺女子之仇恨,更或者死西夏公主夏冰玉,主子骗她,她仇恨主子,理所应当。
    可是这佟嘉威?
    赎他猜测不到。
    然袭击他的人,就是佟嘉威。
    此刻佟嘉威府上,一身受重伤的禁军侍卫,正跪下地上,浑身颤抖,请罪。
    佟嘉威怒道:“你刚才说什么?沈明泽身后有江湖中人保护?”
    “是,属下跟在身后,准备袭击,然是还不曾近前,便被人反袭击了,属下瞧着那些人首领,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秘宗派首领,万无失。”
    “这沈明泽到底是何来路,居然能让赫赫有名的万无失贴身保护?这下子,桓王是碰到对手了。秘宗派,不好惹啊。”
    “江湖门派从不与朝廷为敌,这些年各自安好,这个沈明泽...你下去治伤吧,明日一早,我便去寻桓王拿主意。”
    “是...”
    然隔日一早,沈明泽先发制人,状告禁军首领马军司佟嘉威,刺杀朝廷命官。
    人证便是那些被他斩杀的死人。
    佟嘉威没想到他居然敢?
    他可是禁军首领马军司啊。
    这般打草惊蛇,简直就是愚蠢之极啊
    佟嘉威道:“皇上,臣不知沈大人何出此言,再说他那些被他斩杀的禁军保不齐就是他无辜杀害,栽赃陷害与我的。”
    沈明泽悠哉道:“不是放回去一个吗?那人去了马军司府,去查查不就知晓了?”
    “你胡言乱语。”
    佟嘉威暗叫不妙,这人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莫名的心中微微发狠,那人绝对留不得了。
    沈明泽像是知晓他心中所想一般,道:“马军司似乎在想,回去要杀人灭口了?”
    佟嘉威骇然他居然读懂了自已心思,然他下意识反驳道:
    “沈大人,你休想污蔑本官。”
    沈明泽上前一步,跪下来,道:“皇上,昨夜袭击臣之人,有一人溜走,臣的侍卫追踪之后,发现那人进了军马司府,再也不曾出来过。您派人去搜就能查出。”
    皇上心中微微震惊,这马军司乃是禁军首领,直接听他管辖,然如今这人居然不同诏令便私自杀人?
    果然是有人作祟了?
    看来宫中是要清一清了。
    佟嘉威道:“皇上,是沈大人污蔑,他小小年纪便身居要职,遭到旁人嫉妒,故而遇到袭击警告,然臣乃是直受皇命,与他无仇无怨,何来要袭击他,请皇上明察。”
    “是不是佟大人,让人去府上查一查啊,看是否有为左胸受伤之人不就行了。”
    佟嘉威微微触嚼,随后反击道:
    “左胸受伤之人?皇上明察,臣的府上的确是有一位,但不是刺杀他所伤,而是他们被江湖人所害,臣还来不及调查是谁所为,如今沈大人说他因为刺杀你所为,难不成您与江湖人勾结?欲要诬陷本官?”
    沈明泽道:“是不是诬陷,让那人来对峙一番就可。”
    “你...”
    钟国公听到他遇袭那一刻起,眉头便蹙的老高。
    京城内外,果然是不太平的很啊。沈明泽可是他钟勇的女婿,虽然心中不大情愿,但女儿喜欢啊。
    哼
    如若真的是你,不论你是谁,都别想好过。
    钟国公道:“皇上,禁军横尸街头,严重之极,此事不仅关乎京都安危,更关乎皇上安危,臣请调查清楚。”
    “臣等亦是觉得骇然,请皇上明察。”众位臣公符合。
    皇上心中早已经气愤不已,道:
    “既然两人各执一词,就请让幸存者面圣吧。”
    那佟嘉威怒瞪着沈明泽,心中暗道:“哼,那阿达是我的人,岂能因为你几句挑唆,便听你言论了?”
    沈明泽微微嘲讽,随后便一股清明之色,恍惚他回答什么,都无关紧要似的。
    这让佟嘉威更是气急。
    然皇上瞧着沈明泽面容苍白,似乎被昨夜惊吓,心中不免有些怜爱,这个沈明泽小小年纪,才学便能与世家大儒相提并论,是大宋难得的才俊也。
    而他惜才之心,不愿这般绝妙的人就在自已眼皮子底下失去性命。更愤怒下面的人只手遮天,有叛变之心。
    此事他绝对不能姑息。
    桓王站在殿内,玉蒄术发,白净如玉面容,面无表情。
    内心波涛骇浪,恨不得将沈明泽撕咬碎呼,佟嘉威是他难得发展起来的人,就这般被他攀咬出来了。
    甚是气人啊。
    然那人上了殿内,果然是左胸绑着绷带,面色苍白,众人心中猜忌不已。
    那佟嘉威率先提醒道:“阿达,告诉他们,昨夜你是被谁所害?当着皇上的面,说清楚,是否有江湖人要害你?皇上仁爱,必定会为你做主,为死去的兄弟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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