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第二日醒来后,在温水中泡了两个时辰也无法缓解身上的酸软时,便更觉得不好。
    可是谢琼对着那个行也微笑坐也眉眼弯弯的少年却再也发不出火。
    毕竟这事也不能全赖在他身上,分明她也稀里糊涂主动了的······
    谢琼讲道理。
    想不出该怪谁,索性就什么都不想,整日闷在屋子里看着地图,算计着谢家众人何时能抵达辽州城。
    谢重山倒不得了了。尝到了点肉味,整个人便如打了鸡血一般,整日围着谢琼转悠,有事无事都要找她说几句话。
    谢琼看得分明,这家伙是有意讨好她,昨日送了一束尚带着露水的春枝花,今日就又拿了几枝黄灿灿的野花送到她案头。辽州临近西北,受着大漠狂沙。孕育出来的花卉品相一般,远不及宛城中的千色万枝颜色好。
    谢琼不觉得花好看,却觉得谢重山费尽心思讨好她的样子格外赏心悦目——那样直白笨拙的蠢样,要比宛城中郎君们含蓄淡远的示好来的有趣。
    日子就这么跑走了半月有余。
    谢重山一步步试探谢琼的底线,谢琼有时也忍下了他的得寸进尺。
    夜里奶儿胀疼时便唤他上床服侍,待到被摸着泄了身。倦极睡去后,也会留他在榻上将就一晚,任由他摸着乳儿酣睡到天明。
    只是如那夜般的赏赐,确实再也没有过。
    两人就这么不清不楚,非主非仆亦非夫妻的相处了大半月,直至某个昏昧的清晨,谢琼又被谢重山搅扰醒,却发觉他并未如往常般拢她在怀里,而是起身穿衣,轻手轻脚出了屋子。
    他什么时候肯少在她身上占便宜过?如今倒是放着她不抱,顶着冷风出去不知道做些什么。
    谢琼着实郁闷,又实在好奇,便也起身,偷偷跟在谢重山后头。知道谢重山身手好,也不敢跟的太近,只远远缀在他后头,跟着他走街串巷,瞧着他敲了一户人家的门,又从那户人家拎出个大铁笼,复又重新上路。
    铁笼上蒙了布罩,辨不清其中究竟是什么。
    谢重山只单手拎着,又走了好远一段路,从城南走到城北,才拐进一处院落。
    谢琼早就跟得叫苦连天,差点走丢。她垫着酸疼的脚等着谢重山出来,却久不见人,没奈何,便亲自挽了衣衫,扒着院墙窥视院中情景。
    那方院墙低矮,墙外还堆了柴垛。谢琼踩上去,不高不矮,恰好叫她瞧见院中天地。
    谢重山正与人争执。高大少年窄袖高挽,已经将铁笼上的布巾掀开。
    “青眼赤腹鹰,虽是幼鹰。养个一两年就能随人打猎,上了战场也是杀人的利器。二十两太少。何况我们之前说好的,我猎鹰,你给五十两。”
    谢重山面无表情同围着他的几个地痞对峙。
    五十两都说少了。
    他忙活了几天,日日出城进山,为的就是狩猎珍禽拿去换银两。辽州城外山林里普通的獐子和狐狸卖不上价,换来的钱只够他与谢琼日常花销,又听说辽州太守家的郎君正欲千金换鹰,花了功夫捕来笼中幼鹰。训了两日,这才送来与收鹰的蔡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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