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蓝继而有些遗憾的对结萝道:“不过这蛊术终究是小道,算不得什么,这蜘蛛蛊宠本有三只,二十几年前与人相斗,折了一只。不过你要是能集齐四只蛊宠,修得万蛛幽煞,倒也能与其他大神通者一争高下。”
    看这老媪修为不浅,竟然还有人能让她吃个大亏,连蛊宠都死了一只,或许她的对手大有来头,海富贵不由暗自猜测,这老媪的对手是谁?
    结萝暗自记下师祖所说后,便去屋内收服新得的两只蛊宠,只见结萝割破手指,运转真元,挤出两滴本命精血,滴入两只蜘蛛嘴中,脸色瞬间变的苍白。
    修蛊者培养自身蛊宠需以自身精血喂养,待蛊宠修为高深后或与修蛊者心神联系稳定后,便可停止喂养,如果想短时间提高蛊宠的修为,也可再继续喂养精血,不过以精血饲养蛊宠本就是有损修为和人体气血精气的事情,一般修蛊者在与蛊宠心神想通之后,便不再喂养。幸好这两只蜘蛛早已被人培养,因此结萝只需以自身精血喂养与其沟通建立心神联系即可,损耗倒也不大。
    见到结萝在屋内静坐修炼,甘蓝转身对海富贵四人道:“你们是结萝的朋友,便是客人,只是老身这里地处深山,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各位的,要是口渴饥饿便自行在院子里摘些瓜果。”
    夏侯瑾轩知书达理,忙说打扰老人家清净,向甘蓝说明了来意,询问道路。
    海富贵得到主人首肯后,便大胆的去了菜园子,可寻了半天只得了四个青色的橘子,留给了夏侯瑾轩他们四个,自己倒是又摘了根黄瓜,这院子里别的东西也没熟。
    甘蓝向大家介绍此地所在,在青木居西北两百里处。众人明白原来果真走错路了,走了半天离云来石所在还是那么远。
    这时甘蓝仔细打量着瑕姑娘,神情专注,片刻过后先是惊讶,转而欣喜。走近两步,和蔼可亲的道:“不知这位小姑娘是否有体寒顽疾在身?”
    竟然能看出自己的病症,瑕姑娘心中不禁一动,难道她能治我的病?立马又摇了摇头,暗自道:“连蜀山草谷道长医术那么高,都一时难以治愈,还是不要抱有幻想了。”不过老人家一片好心,倒也不愿拒之千里在外,于是道:“是的,老婆婆,我这病是从娘胎带来的,受了魔气的侵袭,才使得体温寒冷,有时还会一睡难醒,问过很多医术高超的大夫,都没有方子,老婆婆你有办法吗?”
    “哦!一睡难醒?”甘蓝有些惊讶,道,“这倒是稀奇,且让老身替你把脉探查一番。”
    瑕姑娘伸出手来,只感觉一股阴寒之气,从手腕处传来,在体内蹿游一圈。虽是阴寒但她并未觉得有何不适。
    甘蓝放下手,缓缓的道:“小姑娘你病是受体内的魔气所致,只是情况过于复杂,老身也无法根治,不过却有一法子可以暂时将魔气控制,虽不能缓解你体寒的症状,但是可以使你免除一睡不醒症状。”
    众人喜出望外,瑕姑娘的病,求医多年,就连蜀山草谷都瞧过了,也没有法子,没想到这个深山老媪竟然有办法缓解。
    夏侯瑾轩惊喜的有些语无伦次,道:“老人家,你……真能治……瑕姑娘的病?”瑕姑娘的病不但困扰了她本人,也困扰了夏侯瑾轩。
    海富贵也没想到,这深山之内,竟然藏有高人,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但是能缓解也是不错。对于瑕这位善良的小姑娘,一直以来海富贵都是心存怜爱,如今见到有人能治她的病,自然高兴。
    瑕姑娘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她失望的次数太多了,有些不知所措的道:“老婆婆,我……,真是太好了。”瑕姑娘心善不愿说出,自己的病太过蹊跷,或许是对方没仔细探查,所以才说能治。
    甘蓝似乎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回道:“你这病症,并非简单驱除体内魔气就能治愈,如果换做是别人或许难解,但是我苗疆有一门功法,名为婆罗阴煞伤,可将体内魔气暂时控制,使它不伤及大脑和丹田,因此虽不能彻除,倒能使你不再一睡不醒。”
    瑕姑娘见她所说病症与草谷道长一直,看来是真的能治了,不由欣喜拜谢道:“小女子得老婆婆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甘蓝温和一笑道:“小姑娘,你学了婆罗阴煞伤,就算是我的记名弟子,又何须谢我”
    众人也没想到,这老媪竟然动了收徒的心思,一时之间众目相对,猜不透她的目的,不过应该对人无害。
    瑕姑娘以为甘蓝不愿让自己欠她的恩情才故意这么说的,连忙摇头道:“老婆婆您千万别这样,我很笨的,什么都难学会。嗯……,我会记着您的恩情,日后想尽法子报答。”
    人家的功法肯定不能随便外传了,你不拜师,她怎么教你?海富贵正想劝说瑕姑娘,可是甘蓝似乎更急,
    只见甘蓝正色道:“小姑娘不必谦虚,你的体质特需,是修习本门功法的最佳之人,待老身将全部绝学都教与你之后,我看哪个还敢瞧不起你?”甘蓝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一股豪情不输男子。
    见到甘蓝收徒之意极其坚定,怕再推辞的话引起她不高兴,两方闹的不愉快反而不美了,暮菖兰连忙道:“瑕妹子,老前辈眼观独到对你爱护有加,还愣着干什么,快行礼拜师呀。”
    “徒儿瑕,拜见师尊。”
    甘蓝露出满意的笑容,道:“乖徒儿,本门和那些装腔作势的道门不同,没有那么多繁琐的虚礼,只要在心里敬重就可以了。”
    夏侯瑾轩也深深的行了一礼,道:“老前辈仁心仁术,晚辈明州夏侯家夏侯瑾轩深感佩服,日后前辈如有差遣或要求,晚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暮菖兰不禁掩嘴一笑,道:“我说大少爷,老前辈收瑕妹子为徒,替瑕妹子治病,你谢什么呀?”
    她的这句话,瞬间让两人满脸通红,夏侯瑾轩习惯性的伸手放脑后绕扰,不知所措;而瑕姑娘自然是,脸红的像个苹果,真可谓是霞飞双颊,低眉螓首,害羞的道:“暮姐姐!你……”
    暮菖兰笑而不语,装作不知道。
    有人开心却有人忧,海富贵突然感觉到一阵肚子疼,巨疼难忍,自从他修道以来还没有过此等情况,面容抽拙倒吸冷气,道:“喔……,喵了个咪的!”
    弓着身子,弯腰捂着肚子,匆匆往房屋后院的茅房跑去。
    “海公子,他怎么啦?”瑕姑娘问道。
    暮菖兰幸灾乐祸的道:“肯定是吃坏肚子了呗。”
    这时,甘蓝幽幽传来一句:“老身院子里的东西,也不是谁都可以吃的!”
    三人顿时感觉心中一寒,这老前辈手段真是了得,不愧是修蛊高手,下毒无声无息。还是瑕姑娘心软,担心的道:“师父,海公子他不会有事吧?”
    “没事!”甘蓝无所谓的样子,道,“多上几次茅房就好了。”
    “啊!早知道先前就不该诅咒他吃坏肚子了!”
    哪里是多上几次,海富贵一下午几乎在茅房里没出来,说也晦气,这回中毒拉的屎都奇臭无比。
    到了晚上海富贵已经是两腿发软,颤颤抖抖,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道:“不就吃了两根黄瓜吗?至于这样吗?难怪古人说唯……唯那个啥难养也!”见到瑕姑娘在一旁,连忙改了口。
    最终瑕姑娘还是向她刚拜的师父求问解药,不过甘蓝却告诉她,这对海富贵没坏处。瑕姑娘听了后才知道海富贵并非中毒,而是甘蓝精心炼制的蛊药,能够驱除人体内杂质。海富贵开始修道的时间晚,他在凡尘世俗中长大,体内杂质众多,虽然修道之后,通过呼吸吐、炼罡淬体也能慢慢驱除体内杂质,但终归要慢上许多,非十年之功不能。
    蛊术是一门非常神秘的法术,蛊能毒人,也能治人。而甘蓝一服猛药,将海富贵体内杂质驱除了十之七八,痛苦是痛苦了些,但是为海富贵减少了十年的功夫,也可算是因祸得福吧。
    不过这等驱除杂质的丹药可不是轻易便能获得的,首先炼制法门除了几个大门派之外,其他人极少知道;其次炼制所需的两味主药几乎已经灭迹。甘蓝也是早年机缘巧合之下才得以炼制了几颗。
    瑕姑娘倒了一碗热茶递给海富贵道:“你啊,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虽然师父的手段也确实猛烈了些,但这都是为你好,替你将体内杂质驱除,省了你十年修道功夫,你还不知足么!”
    这才刚拜的师傅,就开始向着她了。海富贵只好维维是诺,承诺明儿一大早,便去拜谢甘蓝前辈的大恩大德,感谢她让自己拉了个痛快。
    见到他仍旧心存怨气,瑕姑娘不再理会他,嘟囔一句:“那你就好好躺着休息吧!”撅着嘴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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