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纺里客似云集却毫无喧嚣,一切看起来那么井然有序,这世间的缘分是否总是在兜兜转转永不停歇?李沐阳他不知道,他只是感觉眼前那个笑脸如嫣的姑娘似曾相识。
    花蕊欣荣可惜不是向他家,许是李沐阳的眼光过于炙热,那女子颇为不满扭身呵斥“你看什么?”
    李沐阳沉默以对,目光不舍从她身上移开,女子的怒火似是被他激起,正要怒气冲天的过来教训他被同伴拦住。
    “算了常欣,你忘了常伯伯怎么交代我们的,不能欺压凡夫”
    “恬姐,可是他一直”常欣气的直跺脚。
    范恬柔和笑着压下常欣手袖,温润的情绪感染好友“常欣,你看这衣裳也如意买到了,我们早早离开,不用去理会那傻小子”近身贴耳细语“依我之见那傻小子是看上你了”
    “呀!恬姐,你瞎说什么呢?人家不理你了”常欣拿着衣裳跑了出去与李沐阳擦肩而过的时候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范恬在原地笑了好大一会,只听得外面一声巨响她才离开,对着李沐阳莞尔一笑。
    李沐阳上前问衣纺的伙计“方才那姑娘买的什么衣裳?”
    伙计举起一件红色霓裳“常小姐买的是本纺的镇店之宝,蝶舞霓裳,此衣款式乃是秦凤娘娘的挚爱”
    李沐阳打断了伙计口若悬河般的自夸“给我拿两身这衣裳”
    “好咧,承惠五十两”
    五十两?李沐阳从怀里掏出银票给了伙计,感谢过路肥羊的慷慨解囊。
    北湘抱着小家伙在马车里等着,她和小家伙咿咿呀呀的说话,李沐阳将一件红色的衣裳给她。
    北湘面色微红接过衣裳“谢谢,公子出手相救,北湘感激不尽此生定当做牛做马归还公子大恩大德”
    “你严重了,我没想着救你,你也不必谢我,你帮我照顾小家伙我帮你躲一时灾祸,到了秦国后我们各奔东西”
    “公子我”
    “你不是赖上我了吧?我身上有大麻烦跟着我你会丧命,别说什么你不怕,我不是在担心你,我只是厌恶带着累赘,会很麻烦”
    北湘惊呆了,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男子,如此,如此的别居一阁独树一帜,真是怪人。
    “哇哇哇”
    “她哭了,你哄哄”李沐阳说完就牵着马车往客栈的方向去。
    “小二来两坛酒,一碟花生,你吃什么自己点,再来一碗米糊糊”
    “来份牛肉面不要放胡粉”北湘是聪慧的女子当她从绝望悲伤中走出来后心智已然回归。
    “好嘞,马上就好,客官先坐着喝茶”店小二拿汗巾擦擦桌子高喊“柒号桌客人要两坛少汾酒、一碟花生、一碗米糊糊、一碗牛肉面。”
    “得嘞,汾酒、花生、米糊糊、牛肉面,您吃好喝好”
    “伙计给我来盘酱牛肉,来坛烧刀子酒”
    “哎呦这位客官不好意思,本店小本经营没有您要的烧刀子酒,我们悦来客栈只有自家酿的汾酒”
    “汾酒?”尉迟卫扯了扯自己的大胡子“够劲吗?”
    “嘿嘿,保管你三碗不过栈,我们这汾酒能闷倒一头驴”
    李沐阳举坛下肚“咕咚咕咚”还没一刻钟两坛酒水见底,意识无比清醒身体也没有任何迟缓“伙计再来几坛汾酒”
    尉迟卫看着文弱书生眼睛眨也不眨两坛下肚还张口要酒,那双似铜铃大的虎目瞪的老大,他指着那书生质问伙计“这就是你说的三碗不过栈?能闷倒一头驴?你驴谁呢?”
    伙计也是头脑灵活的人笑呵呵的说“这位客官我们这汾酒也是因人而异的,三碗不过栈闷倒驴都不假,不信您试试,许是那位公子人千杯不醉”
    “嘿,还敢小瞧你尉迟爷爷,小子去拿酒来,今个我就要跟这个弱质书生斗酒”
    “哎呦,客官使不得,使不得,咱们悦来客栈大门敞着是为风尘仆仆的旅人提供便利的,您这般做不合乎规矩”
    “规矩?你尉迟爷爷我最讨厌的就是规矩,去他奶奶娘的狗屁规矩,谁再敢给老子说规矩,老子剁了他”
    尉迟卫怒拍桌子看有些闪躲的伙计瓮声瓮气道“你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不要愣着了赶紧给我上酒啊!没看着那书生又喝完一坛了?”
    伙计僵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尉迟卫了然解下荷包打将开来“怕你尉迟爷爷付不起账?”
    黄灿灿的一片,有些刺激食客的眼球,不知道别人反正李沐阳是注意到了,揉了揉眼睛走到大胡子旁。
    “大胡子,我陪你赌酒,喝赢了银两归我,喝输了女人孩子归你”
    大胡子这才注意到书生座位上还有娇妾陪同,那姑娘水灵的,一想到自己数月不得疏解,忍不住狠狠地剐了几眼,打趣书生“兄弟好口福,这泼皮娘们是长的带劲,没少劳累吧?你看看这虚弱的脸苍白苍白的”
    “我不是”
    “兄弟你别不好意思呀!我有一表亲他有三十二美妾,可以称得上是日日拜新堂夜夜换新郎,那畜生花样极多,活脱把自己玩虚了,哈哈哈!现在就是银枪站起来都困难。”
    “噗呲”噗……,周围食客嘴中的食物都一口吐了出去,捂腹大笑,这大胡子嘴也忒损了,他说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书生皆是文文弱弱的样子,这狂放书生面色惨白本来也没什么,这让大胡子一说,作为经验老到的过来人一看就知道那姑娘还是完璧之身,不是不行就是男风。
    李沐阳没有去反驳什么,他不屑与人解释。了解你的人总会懂你,懂你的人不会不信任你、不信任的人自然是不必去费心解释的人,无关紧要的人都是过客路人。
    他在乎的不在这里,那么这些人的死活,这些人的喜怒哀乐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不必再去牵挂,不必再去迁就,也许是他们在迁就自己也说不定,反正再无相见之日,到底真实情况是怎样,其实什么都无所谓了。
    “大胡子你到底赌不赌?”
    “赌,怎么不赌”尉迟卫笑眯眯的看着北湘“小娘子受累了,等你尉迟公喝趴下这小子,咱就回家洞房,俺尉迟卫再不济也比这银枪蜡头强的多,放心,俺绝对不会让你独守空闺的,哈哈哈”
    李沐阳对一旁拼命忍笑的伙计说道“伙计别笑了,快上几坛汾酒”
    “哎,好嘞”伙计转身去拿汾酒,自家的东西自己清楚,这汾酒能不能闷倒驴他清楚的狠,绝无问题妥妥的三杯倒,这书生不简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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