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陆渊来到风清扬隐居之地也有月余,这一个月来,风清扬每日指点陆渊武艺,助其完善自身根基,以求悟道突破之机。可逐龙手在风清扬的指点下日趋完善,然突破之机却迟迟未至,陆渊虽知此事急切不得,却也难免心生烦躁。
    又一日演武完毕,陆渊正待回去整理收获,却听得风清扬道:“你今日且下山去买些酒水。”陆渊闻言也不奇怪,这老头平日无有别的爱好,唯喜这杯中之物,陆渊来的这段时间常去山下采买,今日也只当平常。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去华山脚下的华阴城中买了些酒水回来。
    到了第二日,外边天色尚黑,陆渊正在房中做着早课,突然听到风清扬在屋外喊道:“小道士,莫要念经了,今日老夫带你去看看这华山的日出。”恰好陆渊此刻早课将毕,倒也未曾耽搁,起身出门就见风清扬拎着两坛酒站在屋外,见得陆渊出来将一坛酒跑了过去,转身便走。陆渊将酒接住,连忙跟了上去。
    风清扬带陆渊去的山峰虽非华山五峰之一,但也挺拔俊秀,别有风貌,两人都非常人,崎岖山路在两人脚下有如平地,片刻功夫便已登上顶峰。陆渊自来华山便一直潜心习武,眼下却也是第一次饱览华山景色,眼下日升月落,天边尚有晓星残月,清凉山风拂过,陆渊只觉心中燥意也被其带走,心中清净之意渐生。
    风清扬寻了块大石头坐了上去,美美的喝了口酒道:“天地万物,自有其美,且坐下来好好看看这华山的日出。老夫看了几十年了,却还是觉得看不够啊。”言语之间却是有股子暮气。陆渊也学着风清扬的样子做了下来,喝了口酒,静静的看着前方,等待着日出。
    其实陆渊本不喜欢喝酒,只觉得醉酒误事,此刻却不知怎得竟觉得这酒喝起来还不错。一口一口的喝着,喝到最后竟是抱着坛子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猛地将坛子抛下山崖,风清扬看着陆渊洒了大半的酒水,直呼可惜。
    这时,一点点霞光自天机蔓延而出,陆渊醉意上涌,只痴痴的望着,霞光满天,似是没入了陆渊的眼底,随着天边光明大作,陆渊却是下意识的演练起逐龙手来。似是因着醉意,陆渊脚步凌乱,招法无章,大袖飘摇之间竟似一只鹏鸟于山巅飞舞,风清扬见状也是借着酒意在一旁高声道:
    “大鹏飞兮振八裔,
    中天摧兮力不济。
    馀风激兮万世,
    游扶桑兮挂石袂。”
    是日,陆渊于华山崖顶有悟,贯通督脉,后天圆满。
    .......
    自那日悟道突破之后,陆渊此行圆满,也就未在华山多留,与风清扬痛饮一场后,便作别离去,重返青城山。
    见到陆渊回来,余沧海也似是松了口气:“你终于回来了,不然我都想派人去华山寻你。”陆渊不由得问道:“可是出了何事?我这段时间在华山之中修行,却是不问世事。”余沧海便道:“却是出了大事。那日少林之事后,任我行却是召集旧部,带着令狐冲、向问天与任盈盈一同杀上黑木崖,想要找东方不败报仇雪恨,夺回教主之位。四人连杀童百熊、贾布等一众东方不败心腹,又抓住杨莲亭拷问东方不败之下落,杨莲舟却道东方不败以闭关多日。”
    “任我行等人正欲寻去,便见东方不败突然破关而出,四人与之大战一场,向问天身死、任我行断臂方才保得令狐冲与任盈盈逃离黑木崖,但两人也似身受重伤,如今下落不明。而东方不败随后亲手毙杀杨莲亭,开始主持教务,一出手便灭了黑木崖左近几个江湖门派,一时间声势大涨,不知多少旁门左道中人投入其门下。”
    “少林方证大师日前来信,说是欲借助五岳剑派盟会之时,邀请正道中人前去一会,好商讨对抗魔教之事。”
    陆渊倒是未曾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变故,毕竟原著之中东方不败便是死在这四人手下,虽说手段不甚光明,但如今却是形势大变,而原本各有心思的正道中人也在东方不败的巨大压力之下,不得不联合起来,寻求对抗破局之法。
    但陆渊却是无心此事,自他贯通督脉,后天圆满之时,便有所感,自己在此方世界最多也就能待两年,这也证明了此界巅峰便是后天圆满,不论东方不败何等精彩绝艳,也突破不了,毕竟这是天地之束缚。
    而后就听陆渊道:“此事且放在一旁,弟子有意事还望师傅准允。”余沧海道:“何事你说。”
    陆渊神色平静的道:“弟子想往黑木崖去信一封,邀东方不败于一年后一战。”余沧海闻言神色巨变,当即拒绝。
    随后两人于书房之中密谈许久,谈话内容无人得知,但很快一封书信自青城山送上黑木崖,而陆渊约战东方不败之事也在江湖中引起轩然大波。
    黑木崖,日月神教大殿内,只见一雌雄莫辨之人身着红衣端坐主位,手中捏着一封信纸,只见其上写着:“东方教主钧鉴:尝闻百余年前有前辈高人于华山论武,时人称之五绝,以为江湖绝顶。后人思之,不甚往之。今欲效仿先贤,于华山之巅与教主论武高下......”
    其下坐着的一众新近提拔的长老堂主均小心翼翼的端坐一旁,却是大气都不敢出,毕竟眼前这位的杀气杀性实在是太大了些,由不得他们不小心。
    随后就看东方不败放下信纸,笑着道了声有趣,随之吩咐道:“且向江湖放出消息,就说这约战本座应下了。”众人虽然惊讶,却不敢多言,当即领命而去。
    而陆渊自战书送出去后,就去青城山中寻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搭了个茅屋开始静心潜修。却是他虽贯通一身经脉,但内力却还需苦练积累,只不过一日之功比得上别人年月之力,进境极快而已。至于江湖上因自己约战东方不败之事所引起的诸多波动,却是全数交给了余沧海来应付。
    而这些时日余沧海却是也不得清闲,包括少林武当在内的诸多正道门派要么送信来询、要么派出门下弟子,更有甚者亲自上门询问,就是想搞清楚青城派与陆渊此行何意。
    余沧海倒也干脆,直接一推二五六,只说这是自家弟子的意思,他这做师傅的也劝解不得,问起陆渊何在更是直言不知,搞得这些门派也是无可奈何。
    当然,这些人中最为不爽的自当时岳不群了,毕竟在自家山头比武,却无一人询问过自己的意见,但偏偏此事通传江湖,自己还阻挡不得,只能捏着鼻子认下,甚至到时还得接待一众江湖来客。却是使得岳不群愈发刻苦,想要在论武之时一展神威,也现现自家威风。
    至于原定的会盟之事眼下已无人提起,就连左冷禅也是这般,毕竟这会盟本是为了五岳并派之事,但眼下闹出这一档子事,这江湖格局还不知如何演变,却是不好再多生事端,还是静待变化为好。
    一时间,这江湖却是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黑木崖与青城山,等着论武之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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