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最后一只爵的血酒也倾洒于地,我这才退回祭台前。大宗伯张勋直到现在都未太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还和我谈笑风声的黑面青年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被暗剑抓了,而且还是在祭坛之上。
    他从小宗伯那里取过一条黄绸,快步走到我近前,为我包扎手掌上的伤口,然后关切地问道:“大王,这……这是怎么回事?”
    等手掌上的伤口被包扎完,我挑起嘴角,幽幽一笑,伸手整了整张勋的袍领,笑眯眯道:“大宗伯只管把你的大神跳好,其他的事情,无须多问。”说着话,我越过张勋,看都未看被暗剑制住的萧媚人和白衣女子,顺着祭坛后侧的台阶,大步走了下去。
    见状,韦刑、项家兄弟、伍英儿以及众多的侍卫们急忙跟上前去。
    下了高高的祭坛,马车早已在下面等候多时,我毛腰上了车,正想坐进里面,我身子又猛的顿住,轻轻叹了口气,回头对项家兄弟说道:“不行!不能把萧媚人关进死牢,现在她还不能死,先关押在郡首府吧!”
    项武问道:“萧媚人欲行刺大王,大王为何不杀她?”
    我反问道:“你觉得萧媚人的千机变如何?”
    项武一愣,说道:“异常厉害,神鬼莫测!”
    我点点头,叹道:“是啊!这么厉害的绝学,若是我军的武修皆能使用,岂不是如虎添翼?要杀萧媚人很容易,但得先从她身上挖出来千机变的修炼方法。”
    “原来如此!”项武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又问道:“大王……萧媚人的那个同党怎么处置?”
    “一并关押到郡首府。”
    “是!末将这就去通知程队长!”项武答应一声,快步离去。
    我坐进马车,长嘘了口气,韦刑随后跟了进来,看着我手上缠着的黄绸,关切地问道:“大王,你手上的伤怎么样?”
    毫不在意地晃了晃手,我耸肩说道:“小伤而已,不碍事。”
    听我这么说,韦刑放下心来,然后摇头而笑,说道:“大王早已自解剧毒,连微臣都被大王骗过了。”
    我仰面轻笑,我体内有龙气,逼出区区的毒素轻而易举,顿了几秒随后对韦刑意味深长地问道:“韦刑啊,为何九黎族有千机变这种奇妙不可思议的绝学,而我白苗族却没有?”
    韦刑眨眨眼睛,苦笑道:“是我白苗修炼人才匮乏的关系。”
    “是啊!我白苗的武修本就不多,而大多数的武修又都投入军中,上阵杀敌,能静下心来好好钻研武道的人几乎没有。”我叹息着摇了摇头,顿了一下,说道:“我有个主意,你帮我参谋一下看可不可行。”
    “大王请讲。”
    “效仿九黎族,在王城、在我白苗的各郡各县都成立武道学院,由朝廷出钱来培养武道人才。”我正色说道。
    韦刑听后,眉头皱起,面带苦色,他低声说道:“大王的主意虽好,但是,我白苗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啊!一下子成立那么多的武道学院,得需要多少银子,又得需要多少武道人才做授业先生?”
    我眨了眨眼睛,缓缓点下头,韦刑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想一下子在全族普及武道学院,那太不现实了。我想了片刻,说道:“先在王城成立一间武道学院如何?”
    韦刑应道:“这倒是可行。不知大王对招收的学生有没有限制或者标准?”
    我摆摆手,说道:“不管对方出身的高低贵贱,只要适合修炼武道,只要拥有武道的天赋,皆可招收进来,另外,在武道学院的修炼期间,所有学生所需的费用包括衣食住行皆可由朝廷支付。”
    韦刑咽口唾沫,幽幽说道:“那得需要多少银子啊,族库中的银两根本不足以支付如此庞大的开销。”
    我自然明白韦刑的意思,握紧拳头,沉声说道:“没有银子,那就想办法挤出银子嘛!古今内外,你可曾听说过一族是因为培养人才而亡族的吗?”
    韦刑身躯一震,暗叫一声惭愧,他欠身拱手道:“大王教训的极是,是微臣考虑不周。等回去之后,我会立刻将此事告之列位大人,与大家商议出个确切的方案,再回禀给大王。”
    “恩!”我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此事不是小事,不可怠慢,要记得去做。”
    “微臣明白,请大王放心。”
    我难得的对一项内政事务如此认真,韦刑又哪敢不上心。
    马车里,我和韦刑又对河东接下来的局势做了一番分析和商议,不自不觉中马车已回到郡首府。进入府内,医官立刻给我手掌的伤口做了仔细的缝合和包扎,刚把伤口处理完,程山铭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冲着程山铭一笑,示意他在旁落座,等医官走后,我问道:“萧媚人已带到郡首府了?”
    “是的,大王!”程山铭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偷眼瞄了瞄我,嘴唇蠕动,似有话要说。
    我抚摩着手掌上的药布,笑道:“有什么话就说嘛,干吗吞吞吐吐的?”
    程山铭低声说道:“大王应该去看看。”
    “看什么?”
    “萧媚人。”程山铭说道:“我已给她服下散气丸,她的千机变失去功效,现已恢复原貌。”
    “哦!”我点点头,而后又不理解地问道:“你让我看她原貌做什么?”
    咕噜。程山铭吞口口水,小声说道:“她……很漂亮。”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程山铭,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性情那么冰冷的程山铭竟然能说出漂亮二字,这可太难得了。我歪着头笑呵呵地看着程山铭,问道:“怎么?连我的程大人都动心了?如果你能有办法说话她归顺白苗族,我并不在乎你的夫人是玲珑姑娘!”
    明知道我这话是玩笑的成分居多,不过程山铭还是吓的一哆嗦,从铺垫上滑下来,伏地叩首,连忙说道:“属下不敢!”萧媚人可是大逆不道的刺客,他若是娶了萧媚人,自己不也成了大逆不道?这个罪名可不是他能受得起的。
    见到程山铭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我颇感头痛,当我担任郡首的时候,还能和程山铭以及身边的众人开开玩笑,而现在,我已没有能开玩笑的对象了。
    “程山铭,你真是越来越无趣了!”我背着手,从程山铭的面前走了过去。到了房门外,听程山铭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瞧,我鼻子差点气歪了,只见程山铭还保持那一个姿势,脑门粘地,在地上撅着呢。
    “程山铭,你不是要带我去见萧媚人吗?还在那里撅着干什么?滚出来!”我没好气地叫道。
    程山铭急忙站起身形,大步流星追出房门,看着满脸不悦的我,他也是充满无辜,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惹得大王如此气恼。
    在我看来,自己和身边的众人都是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的兄弟,应该不分彼此才对,而在程山铭等人的观念中,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两者之间可是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只要越过这条线,就是大不敬,是死罪。
    郡首府里并没有牢房,萧媚人和白衣女子同被关押在一间独立小院的厢房里,外面有众多的侍卫以及暗剑人员看守。
    看到我到了,侍卫们和暗剑人员纷纷跪地施礼,我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然后说道:“把房门打开!”
    一名侍卫队长答应一声,取出钥匙,将厢房的门锁解掉,然后推开房门,退到一旁。
    我带着程山铭走有房内,举目一看,只见房中站有两人,两个年轻女子,其中一人身穿白衣,我早已见过,另外一位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这名女子看上去有二十五、六的模样,身材修长又匀称丰韵,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用在她身上再恰当不过,向脸上看,秀发飘然,黑而光亮,顺滑如瀑,柳叶眉,杏核眼,琼鼻高跷,樱唇一点朱红,精致又绝美的五官犹如粉雕玉砌一般,让人看后不忍再将目光转向别处。
    我心中暗笑,难怪连程山铭都能用漂亮来形容萧媚人的美貌,果然是万里挑一倾城倾国的绝色,这倒真有些让人意外。感受到二女对自己到来的惊讶和敌意,我淡然而笑,先没说话,而是走进桌前,缓缓坐下,接着抬起头来,以眼神示意二女落座。
    白衣女子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萧媚人的衣袖,暗示她不要过去。萧媚人暗自苦笑,现在自己二人都已经落入到人家的手里,就如同摆在栈板上的肉,再害怕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省得让王文超看笑话。
    她翻动手腕,反将白衣女子的柔荑握住,硬拉着她走到我对面,落落大方的坐下,同时轻声说道:“不知大王驾到,有失远迎了。”
    见萧媚人这时候还能表现的如此平静,我又好气又好笑,突然开口问道:“媚人小姐,难道,你就一点不害怕吗?”
    “我怕什么?”
    “不怕我杀你?”
    “大王要杀我,自然会动手,我再怕也没用,不是吗?”萧媚人对上我精亮的目光,态度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我身子前探,仔细端相着萧媚人,似自语地喃喃说道:“真是让人意外,那么一张讨人喜欢的脸,但说话时的神情却能让人觉得如此讨厌。”
    萧媚人默然,我话语的跳跃让她有些跟不上。白衣女子在旁气道:“王文超,你要杀便杀,休要再用言语侮辱我家小姐!”
    “如果只是用言语羞辱,这已是最轻的了,我说的没错吧,媚人小姐?”我不怀好意地贼笑道,目光也刻意地在萧媚人身上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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