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丢,一翻身,跨在郁锋涛身上,李秋玉没有了白天的矜持和羞答答,抓起他那根宝贝就往自己的粉红嫩洞里捅。
    当下电击雷闪,暴风骤雨,两个人乌山云雨的绞杀在一块,释放了两、三个月来压抑在体内的那团原始冲动……
    床战结束,已经深夜,郁锋涛亲自把李秋玉送到她家门口,他这才放心折身回去。
    黑森森的村子,像一座荒墓,这个时候连狗也躲在屋里头不敢出来叫,害怕被鬼抓去做点心。
    胡同里透着一股阴气,走着走着,郁锋涛不由得毛骨悚然,全身起疙瘩。这就是城市与穷山沟的天地之别,难怪人人都爱往城里挤。郁锋涛心中一阵感叹,赶紧一路逃回去。
    打开自家房子大门,厅堂悬挂的汽灯,闪烁的柔和、明亮的灯光,郁锋涛顿时放松下来。
    把汽灯拿到房间挂好,躺在床上,还想看会儿书,可是郁锋涛半个字也看不进去。
    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一片寂静,只有他一个人孤身躺在床上,张望着明亮汽灯,些许的悲哀袭上郁锋涛心头,他想这要是城里多好了啊,他完全可以把李秋玉留下来陪他过夜,可是这是偏僻又封建的闹荒村,他要顾及、珍惜李秋玉的名声,不能叫她在压力和唾沫、白眼下活着。
    看了一眼闹钟,已经凌晨一点半了,郁锋涛只得熄灯睡觉,他不知道明天天一亮又会发生什么事?
    离开村子三个来月,村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要是他郁锋涛的预感不会发生错觉,这一回村干部拉电这里头暗藏某种阴谋,不是光光交一千五百块钱那么简简单单的事情,否则,一伙狼心狗肺、鱼肉百姓的村干部不会如此好心给老百姓拉电点上电灯。
    对闹荒人,他郁锋涛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多一个心眼,处处小心防着,一不小心,他就有可能掉进别人挖的坑里。
    黑灯瞎火深夜里,村里有个人和郁锋涛一样没睡着,他就是村干部中的高水平——高大发。
    听说到郁锋涛回到村里,高大发就是饿坏的狼突然碰上了路上掉的一块肉,贼兴奋。尚未与郁锋涛正面交锋,高大发做起了美梦,只要天一亮收到郁锋涛那一千五百块钱,村里那些穷鬼们自然会乖乖把钱主动送到高大发他手上,看他高森林还怎么打他脸。
    天一亮,历来懒床的高大发,早早起来,来不及洗脸刷牙,刻不容缓赶到郁锋涛家去,他要趁郁锋涛屋里没有别人时要钱,即使要不到钱也不会丢人。
    不料,高大发扑了个空,郁锋涛还在被窝里,大门牢牢拴着,推不开。又不敢敲门,高大发担心惹恼了郁锋涛这个有钱的主,等下要不到,只得在门外彷徨等候。
    在大门口彷徨等候郁锋涛开门,高大发被村民看到了,晓得他这一大早的肯定是去收郁锋涛那一千五百块钱,于是一传五五传十,大家便跑去看热闹。
    该来的总是要来。
    七点多点起床,打开大门,一瞅,见高大发一在早出现在他大门口,郁锋涛鄙视瞄一眼,转身回屋里,他岂能不知道高大发这个高水平心里有几条小蛇,昨晚上他早已听说高大发的丑事。
    追着郁锋涛屁股,高大发一脚也迈进了他家门槛,在后头假装套近乎问了几句他在外边情况。
    对付郁锋涛这个连高森林都惹不起的家伙,高大发当然不敢铁锤对铁墩——硬对硬,趁他刷牙洗脸当儿,嬉皮笑脸用商量口吻说,村里要拉电了,党支部和村委村研究决定每户人家出一千五百块钱,他郁锋涛是不是……
    挂好毛巾,郁锋涛无视高大发朝厅堂走去,见屋里已经围了不少人,霍地转身,仇恨眼睛逼视高大发,一声打断他的话:“村里拉电,这是大好事啊,是不是全村人除了我外,全交了?”
    “还没,没,没人交开始。”碰到郁锋涛霜剑出鞘的凌厉眼神,高大发一阵心虚。
    “你一大早闯进我屋里,那你意思是要逼我第一个交哟?”郁锋涛眼睛燃烧怒火,蔑视高大发,心底里头大发冷笑:高大发呀高大发,你这头蠢猪,高森林咋会找你做走狗。像你这等猪头级的蠢货,高森林不扇你耳光,也的确太冤枉、小看你的高水平,高大发。在高钱启面前遭到一顿耻辱,你还嫌不够是吧,高大发。我——锋涛今天要是不给你二两棉花称称,你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用袖口抹了一把额头,眼睛显得很慌张,高大发推托道:“这,这是书记的意思。”
    “书记的意思?”腰靠在厅堂桌上,双手盘在胸前,千年冰川一般目光咄咄逼人逼视高大发,约莫半盏茶工夫,郁锋涛才开口大骂起来:“难道他高森林眼睛瞎了,没看到我——锋涛是村里最穷一户人家吗?”“滚回去对你主子高森林那个狗娘养的狗杂种说,我家穷,没钱。”
    “没钱?”众目睽睽下,郁锋涛敢拒绝他这个高水平,高大发火了,要说他郁锋涛以前没钱,还说的过去,他郁锋涛现在没钱,连鬼也不会相信。
    挑衅目光直逼高大发,郁锋涛一句话顶过去:“对。要钱没有,要贱命有一条。除非你高大发这个民兵连长送我一支机关枪,我去抢银行。”
    昨夜已经盘算好好的,今早来向郁锋涛要钱,不管怎样,他高大发都不能在郁锋涛面前生气,郁锋涛不是高钱启——惹不得,否则,会重蹈覆辙——落得和高森林一样下场。
    然而,说了这么一箩筐讨好、巴结的话,郁锋涛仍不买帐,高大发心头愤怒,把昨夜的盘算忘在脑后十万八千里,大声辱骂郁锋涛:“没钱?没钱,你在卢水开什么屌店铺。不说别的,你那么多芒花和竹枝扫帚、小篓子、扫斗、灶筅,椅子卖了,不知要卖几万块钱。”
    不提这些还好,一提这些,马上想到他们村干部心毒如蛇蝎的订下村规民约,要毁灭他郁锋涛的事业,断了他郁锋涛货源,霎时间火冒三丈,怒目一瞪,直盯高大发,顶撞道:“我爱开就开,关你屁事,你给我本钱呀?”“卖了几万块钱,那也是我的钱,全拿去还债了,你管的着吗你?”
    碰上郁锋涛燃烧怒火的深邃眼睛,高大发越发心虚,再不敢与郁锋涛硬碰硬,口气顿时软了一半,也不敢再提郁锋涛店铺的事,舌头一溜,狠狠将了锋涛一军:“这是村里的公益事业,你不出钱,说不过去吧,锋涛?”
    “公益事业,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高大发,那我问你,全村人全出了吗?”郁锋涛浩如沧海的眼睛直逼高大发,步步逼紧,再次逼问,挑战高大发的高水平。
    心头一怵,可能是被郁锋涛一对英爽逼人眼睛吓昏了头,高大发回答的比先前来的更干脆:“没有。”
    “哈哈哈……”郁锋涛仰头大笑:“没有?没有,你找我要什么钱?你是地主收租,还是我欠你家钱了?”“公益事业,全村就我一个人出钱,我——锋涛是欠你们村干部,还是欠全村百姓,还是仅仅欠你高大发一人,你说?”
    “这,这,这……”高大发一时结舌,被郁锋涛套牢,脸憋得跟正在下蛋的母鸡。
    故意和高大发磨洋工,郁锋涛是为了屋里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
    当看到火候已到,郁锋涛马上炮火奇谈猛攻,逼问高大发:
    “你们的电费一度多少钱?”
    “一块半。”
    “一块半,你们村干部是杀人呢,还是拿我们老百姓当猪宰杀,卢水的电费一度才两毛八呢!”
    “这是书记和主任定的最低价了。”
    “我们村有几户人家,包括三个自然村在内?”
    “有,有两百多户吧。”
    “一户人家交一千五百块钱,两百户,就是三十万块钱。从桃芝拉电到我们村,我敢用我的头担保——总造价绝对不会超过三万块钱。是吧,高大发?”
    “锋涛,你休要多管闲事,这不管你的事。”
    “不管我的事,那你一大早闯进我家里来要钱干么,我欠你高大发钱了呢,还是睡了你阿妈?我不点你们的电,总行了吧!”
    “锋涛,你不要骂人。书记和主任说过了,你不交钱,等你办起了石板材厂,你不能用我们的电,而且要把你抓到派出所去。”
    “我办石板材厂?”闯荡大城市,自诩是村里见识最广,文化最高的人,郁锋涛这时也被高大开这个高水平蒙住头,一时转不过脑筋。
    过了许久,哈哈哈,郁锋涛突然发疯大笑:“好啊,等我哪一天要办石板材厂了,再高价向你们村干部买电总行了吧?要抓人是不是,我等着,你们村干部来抓呀!”“乡亲们,你们刚才听到了吧,从桃芝拉电到我们村要三十多万块钱呀。这样的虎口,亏他们村干部良心被狗吃了,开得了口。如果乡亲们愿意,三万块钱,我——锋涛全包了。我向你们保证,每度电不超过五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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