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故渊心情不好,颓废的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
    五分钟前,他无奈的叹口气,起身进浴室去洗澡。
    他刚把头发打湿搓着洗发水,白色的泡沫从线条完美的脸侧,滑过欣长的脖颈,落到他胸肌紧实的胸口。
    “铃铃铃……”
    很原始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是酒店的内部电话。
    “……顾锦夏?”
    池故渊反应过来之后,抓起浴袍匆匆披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二号别墅跑。
    她会打电话,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他怎会不着急呢?
    池故渊推开玻璃门,跳下三登台阶,踩着院内湿滑的细沙,越过木栅栏就来到二号别墅门口。
    此时,二号别墅的玻璃门开着。
    顾锦夏的轮椅在玻璃门内右侧,她手里握着挂在墙上内部电话的话筒,整张小脸在黑暗里都可以看出惨白。
    满地的玻璃碎渣,无声的诉说着她刚才的惊恐。
    “对不起!对不起!我看屋内灯灭着以为屋内没有人,这才上屋顶检查供电设备,以前发生过大雨中断供电,影响客人生活的事情。没想到越怕什么越发生什么,大雨没引发停电吓到您,倒是我的冒失把您吓坏了。对不起!”
    玻璃门的左外侧,站着一个穿雨衣的长头发男人。
    他双手合十在胸口,不停的给顾锦夏作揖道歉,那模样是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来弥补自己的冒失。
    雨夜加吊死鬼。
    顾锦夏是真被他吓得不轻。
    哪怕她清楚听到他的解释,看得清他是个大活人,仍旧无法缓解惊吓回答他一个字。
    池故渊站在雨中听完长发男人的解释,偷偷的松一口气。
    迈步走到门口,不悦的冷声道:
    “我们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力,你先走吧!”
    长发男人如蒙大赦,又是连续道歉后,才转身小跑离开。
    顾锦夏是听到池故渊的声音,才发现原来他来了。
    她还以为他一直没接电话,是还不愿意理她呢!
    所以她才拿着话筒,绝望到失神。
    她转眸朝池故渊看去。
    只见他满头的白色泡沫,还未被大雨冲干净。
    一身酒店的白色及膝棉质浴袍,完全湿透到从袖子和袍角边缘在滴水。
    赤着双脚站在地上,居然连鞋子都没穿。
    “你怎么这样就来了?地上有玻璃渣,你可千万别踩上。你等等,我去给你拿拖鞋,你再进来。”
    淋雨总比扎伤强,所以他还不能进来。
    至于她心中浓浓的恐惧,就因为看到他而瞬间烟消云散。
    顾锦夏快速转动轮椅,绕过门口的玻璃渣,到左侧鞋柜拿了拖鞋扔给他。
    池故渊穿上拖鞋进门按开客厅的水晶灯,一言不发的走去杂物间,从里面拿出扫帚把门口的玻璃渣打扫干净。
    顾锦夏就沉默的坐在轮椅上,看着他认真的打扫地面。
    她打电话的时候,他应该是在洗澡吧。
    他只听到电话的铃声,就终止洗到一半的澡,头顶泡沫光着脚在大雨夜跑过来。
    要说不感动,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小心翼翼带着讨好,主动问他:
    “上午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如果她做错了,她就向他道歉,总好过躲在被子里胡乱猜测。
    池故渊手上的动作一顿,抹了抹额头上的水和泡沫,这才转过头看向局促不安的顾锦夏。
    他要告诉她原因,主动找她要联系方式吗?
    她会愿意给他吗?
    他犹豫不定,迟疑着没回答。
    顾锦夏却以为他不愿意说出口,是要她主动承认错误。
    于是她揪了揪睡裙的腰带,鼓足勇气诚恳道:
    “对不起啊!我知道你不喜欢麻烦,又绅士的不好拒绝崔婷婷留下,应该当时就帮你拒绝让她立刻下船的。我不是不想帮你,而是当时没反应过来。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男人,最自豪的就是自制力,你不喜欢女人主动靠近。”
    池故渊挑了挑眉头,将扫帚丢到一旁,迈步走向她。
    超越一般男人的自制力?
    不喜欢女人主动靠近?
    其实他和其他男人,根本没有什么不同。
    他也会想调风弄月,云朝雨暮。
    只是会让他这样想的人,始终只有顾锦夏而已。
    如果当年的毕业旅行,她没有失约放他鸽子。
    那么旅行回来,他就会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
    如今,他们的孩子都应该上小学了吧。
    “啪。”
    池故渊满身是水,双手按在轮椅的扶手上,都发出细微的响声。
    顾锦夏被他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靠到椅背上,心慌意乱的看着他弯下腰盯着她。
    他头顶的泡沫和水珠,一点点滴在她雪白的睡裙上。
    真丝睡裙薄薄一层,哪里吸得住一滴又一滴的水?
    冰凉凉的湿透穿过睡裙,让她的双腿都忍不住轻轻颤栗。
    “班长,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木讷到无药可救。”
    他邪气的勾起一侧唇角,语气不善。
    班长?
    他已经两天没有这样称呼她。
    她们的关系,好像从今天上午开始,就一朝回到解放前。
    他和她变得疏离,冷漠。
    他就好像张开刺的刺猬一般,对她充满敌意与排斥。
    他讨厌她。
    她在他的眼中,清楚看到这四个字。
    所以对比他话里的羞辱,更让她心痛的是他的眼神。
    顾锦夏咬了咬下唇,把脸转向右侧,尽量心平气和的道:
    “说够了?说完了?若你没有其他话,就赶紧回去吧。”
    “……班长,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的大度无争。你就像是一个完美的玻璃球,无论外界施加给你什么,你都可以独善其身。好像你听不到,看不到,也永远不会允许别人在你心里留下一丝痕迹。”
    他心里有那么多的委屈,那么多的纠结,那么多的痛楚。
    他怎么可能说完?
    既然是她让他说,那他就一次说个够。
    “所以我应该斤斤计较,把所有人说的话都放在心上牢记一辈子,这样你就满意了?池遇,我们都是大人,不再是校园里的孩子。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顾锦夏是有些生气的,所以才脱口而出他的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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