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声这话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他根本没有兴趣,也没有想法占用自己大量的时间去下海捕捞什么海获——赚多少钱都不可能。
    没到到陆鸿声这一句话却让孙经理眼睛一亮:
    “不知道您每天能提供多少海获?鱼人这个级别的,多久能提供一次?”
    看来居然还真的心动了。
    难道自己随口一说的事,居然还真有商业上的可操作性?
    这样的话,陆鸿声倒不着急把话说死了。
    其实早在拿到鲛珠的时候,陆鸿声就想到过一个bug赚钱方式。就是让龙绫用她的能力去捕杀海获,放到鲛珠空间里,然后自己再将它们挂拍卖行排卖。
    这种办法,轻而易举就能赚很多钱。
    但是,陆鸿声并不想过度地利用他和龙绫的关系,让原本还算平等温馨的关系变成对龙绫赤裸裸地剥削压榨。
    这样既对龙绫不公平,也对陆鸿声的精神状态没有什么好处。
    ——当然,除非利润特别大。
    “要不然你总结一下这个模式下,我每天最少需要提供给你的海获。告诉我,然后我再研究一下是否有可行性?”陆鸿声反客为主说。
    孙经理一怔,点点头:“……也好。我们加一下联系方式吧。”
    跟孙经理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陆鸿声才知道这位孙经理名叫“孙毓明”,是碧阁山庄控股有限公司的一位业务经理,早年因为在现实世界的业务做得不错,于是被调到了元宇宙的江心岛拍卖行工作,成为了一名冒险者。
    当然,说是说“冒险者”,孙毓明干的最“冒险”的事也只是吃魔兽食材改善体质而已。真正的战斗,他是不会,也不敢去做的。
    交换完联系方式后,孙毓明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跟陆鸿声悄悄地说:
    “鹦鹉老弟,如果你有钱,不防去拍一下我们昨天晚上才收到的宝贝。有了它,对你日后下海捕捞海货,定有巨大的帮助!”
    陆鸿声虽然没有太多跟他做海获生意的想法,但听他说得这么神秘,也不由得有些好奇:“什么宝贝?”
    “一颗鲛珠!”孙毓明说。
    鲛珠!?
    陆鸿声怔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从鲛珠中传随的龙绫的一段记忆:
    昨天晚上,一条捕鱼船乘着夜色突然冲到了他们的身前。看到他们时,船上的水手们发出震天的欢呼。接着,便是一根又一根带着鱼网的钢叉向他们射来……
    鲛人现在已经是濒临灭绝的物种了。很难想象同一天会有另一批鲛人被人类的捕捞船发现并猎杀。
    这么说来,江心岛拍卖行正在拍卖的,很可能就是龙绫父母的鲛珠!
    只有一颗,说明另一颗已经被船长或者是其他权势之人截胡服用了……
    想到龙绫,陆鸿声忍不住心疼,脱口而出:“多少钱?”
    “1000万起拍。如果你肯喊到2亿,我们可以直接为你将这个宝贝截留下来!”孙毓明信心十足地说。
    陆鸿声:“……所以你看我这身打扮和气质,觉得我像是一个能拿2亿出来的人?”
    孙毓明:“……这件宝贝一共拍七天。你可以关注一下。不过你是下海的老手了,应该知道它的价值。有了它,你就可以省下大量【富氧丸】和【充气胶囊】的钱。这世界上出得起2亿的富豪太多了。未必能给你七天时间等待拍卖。”
    陆鸿声沉默了两秒:“好,你等我考虑考虑。”
    陆鸿声离开拍卖行之前看了一眼已在拍卖中的宝贝。
    在按拍卖金额排列显示后,第一名的宝贝正是孙毓明口中所说的鲛珠。从照片上看,是一颗带着滢滢淡乳白色光芒的透明珠子。
    未婚雄性鲛人的鲛珠呈淡蓝色,雌性的鲛珠则呈乳白色。
    但鲛人结婚时会互换鲛珠,所以这颗乳白色鲛珠,应该是从她父亲的体内取出来的,她母亲的鲛珠。
    龙绫的记忆中,她最后一次看见父亲,是父亲救下她之后被人类水手的拖曳上船的情景。这样看来,她的父亲也终究未能逃得性命。
    陆鸿声怀着沉重的心情,通过鲛珠与龙绫联系,将上述消息告诉了龙绫。
    听到消息后的龙绫当场崩溃,泣不成声。
    羽人、鲛人的痛若,陆鸿声可以理解。因为他穿越之前,正是来自于一个曾被饱受列强欺凌,刚刚用自己的努力实现独立富强,却仍然要被老牌列强制裁打压的民族。
    人类自踏入这片土地后,便给予当地的生灵以太多痛苦与血腥。羽人如此,鲛人亦是如此。
    但他就是人类。一切安慰的话通过自己的口中说出来都会显得讽刺与苍白。
    陆鸿声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通过鲛珠将自己的神念投射在龙绫的脑海里,静静地陪伴她。哭了二十分钟后,龙绫总算安静下来。
    陆鸿声乘机说:“我可以将你父亲的鲛珠弄到手。但我需要你的帮助。”
    龙绫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嗯?”
    “每个鲛人都需要鲛珠。你的鲛珠给了我,相当于你失去了自己的鲛珠。我不会让你这样牺牲自己。所以我会将你父亲的鲛珠弄到手,你把它吸收了,就相当于补全你的劣势。”陆鸿声解释。
    龙绫有些迟疑:“可是……它不是属于我的。”
    见龙绫脑筋那么死板,陆鸿声恨不得去她身边敲她一下。“对于人类来说,父亲的传承由子女继承那叫天经地义。你父母亲都去世了,你觉得他们宁可将鲛珠传承给你呢?还是杀害他们的人类?”
    “如果你这都想不明白,那不妨这样理解:这颗鲛珠是我弄到手的,那就是我的,作为回礼,我再把它送给你——不就顺理承章了?”
    龙绫这才勉勉强强地点头:“那……那好吧。”
    陆鸿声捂额:“不过要得到你父母的鲛珠,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没钱。我需要在最快的时间得到大量的钱——对了,你不用知道‘钱’是什么意思。总之,我准备去海底寻找失事的古代羽人商船。可能会有危险,所以我需要你提供帮助。”
    没错。靠卖鱼能挣几个钱?
    陆鸿声考虑的,是去打捞海底沉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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