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苏文卿已经发现自己她是女儿身?那刚才就是为了试探吗?
    苏轶昭洗澡一向无需人伺候,旁人不知她的情况,因此苏文卿才亲自试探?
    这几日一直和苏文卿住套间,很是不便。
    趁着苏文卿洗澡的功夫,忠伯又不在,于是她将袖子里又在沉睡的相思拎了出来。
    “到底怎么了?一直在睡觉。”
    苏轶昭担心不已,自从她上船之后, 相思就一直在睡觉。
    要不是没耽误进食,苏轶昭都要以为相思得了什么绝症了。
    这大云朝也没有兽医,难不成老鼠也会晕船?苏轶昭将相思拎在眼前仔细查看,突然发现了一点不寻常之处。
    “这脑袋瓜怎么好像比之前圆润了点?哎哟!怎么眼睛好像还大了一点呢?”
    苏轶昭觉得惊奇,脑袋瓜圆可解释为胖了,可胖了之后,眼睛也会变大吗?
    明明眼裂比之前长了,苏轶昭觉得自己没看错。
    将相思翻来覆去地查看, 苏轶昭又发现相思尾部的金线颜色似乎比之前深了一些。
    “你该不会是个神兽,在进化吧?”苏轶昭想起前世看过的修仙文,顿时异想天开地道。
    这么翻来覆去相思都没醒,除了这些之外,苏轶昭也没发现相思有其他异常,于是只能将它又塞回袖子里。
    反正能吃能睡,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次日船到宏观府码头的时候,苏轶昭还在作画。
    听忠伯说到了码头,苏轶昭很是兴奋,这几日一直待在船上,她都快长蘑菇了。
    “少爷!老爷说船会停靠两个时辰,正好带您上岸看看此地的风土人情,咱们也好采买些补给。”
    忠伯是一脸的笑意,老爷对少爷是越来越上心了。
    这么好?苏轶昭忍不住怀疑起来,这爹该不会是要将自己扔了吧?
    “与为父一起去采买些文房四宝,此次出门较为仓促,未带齐全!”
    苏文卿早就等在了船头,等苏轶昭出来之后,他立刻拔腿走在了前头。
    刚要跟上, 苏轶昭便看见官府的人从船舱抬出了尸首。
    “父亲!咱们不去官府做录供吗?”苏轶昭边问,边数了数抬出的尸首。
    怎么数,她都觉得少了一具。
    回忆了一下四具尸首的穿着,又看了眼那些尸首露出来的鞋子,发现正巧少了张三。
    “不必!杨大人会替咱们作保!”
    好吧!反正这事儿也邀不了功,甚至还会惹上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苏文卿如今还不是官身,连个举人都不是,她就更别说了,这功劳他们也不敢得。
    “父亲!顾远呢?”苏轶昭跟上苏文卿,突然发现一直跟在苏文卿身边的顾远没了踪影。
    “让他去采买了!”苏文卿头也不回地道。
    采买?苏轶昭看了一眼身后的忠伯,一般这样的琐事,苏文卿都是吩咐忠伯去干的,毕竟一路行来都是如此!
    宏观府与其他府城并无不同,不过因为正值早市,因此坊市中人头攒动,很是热闹。
    苏文卿好似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 带着苏轶昭在坊市中穿梭着。
    苏轶昭有意落后几步, 不经意地问道:“忠伯!父亲不像是一般文弱书生呢!他会使剑吗?”
    忠伯笑了, “老爷是世家公子, 君子六艺自然精通,要知考科举没有康健的体魄可不行。老爷的骑射还算不错,与世家公子中也是不差的。”
    忠伯说完扫了苏轶昭一眼,“少爷就是身子太弱,日后可得好好调养!”
    “不过这使剑,那都是习武之人的技艺,老爷一个书生,自然是不会的,小人也从未见过老爷使剑。”
    苏轶昭思忖了片刻,还是未将那晚见苏文卿擦剑的事儿说出来。
    宏观府也有文书阁,苏文卿带着苏轶昭直接上了楼上雅间。
    “需要买些文房四宝,你挑些过来!”
    苏文卿对掌柜的吩咐了一声之后,就端起茶碗品起了茶。
    苏轶昭打量了一眼雅间的摆设,只能在心中感叹有钱有势是真好!
    买东西不用自己挑,掌柜的亲自伺候,点头哈腰,还言听计从。
    不过这爹透露自己身份了吗?苏轶昭脑海中浮现出这爹逢人便说自己是苏府四爷的景象,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有了文书阁的黑木牌,无论到何处,只要是文书阁的铺子,都就会被奉为上宾!”
    许是看出苏轶昭的好奇,苏文卿这才解释道。
    苏轶昭惊奇地问道:“什么黑木牌啊?”
    苏文卿二话不说,就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木牌,和苏轶昭的手掌差不多大,形状是椭圆形的。
    苏轶昭好奇地接了过来,仔细打量上面的字。
    很像是令牌,说是黑木,但拿在手上居然还有几分沉重,也不知是什么料子做的。
    上面应该是刷了黑色的漆料,但与一般的漆料又有所不同。
    苏轶昭扫了一眼上面的字,就是文书阁的字样,可这字体却是没见过,龙飞凤舞,有些像前世的艺术字体。
    木牌很简单,除了一些雕刻的云纹、字体之外,其余是一簇喇叭花,还带着藤蔓。
    苏轶昭以为这应该是文书阁东家的族徽,又或者只是文书阁的徽记。
    正反一样,上面并没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
    这不就是类似于前世的会员卡吗?就是不知道记不记名了!
    就凭手上这一块木牌,不管谁得了都能用吧?
    “父亲,这个谁拿了都能用吗?”苏轶昭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记名,都能用,所以要保管好。黑市上,这一枚,卖出了千两银子,不过是有价无市,极其难得。”苏文卿漫不经心地道。
    苏轶昭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突然发觉这枚牌子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难道不会有人仿作?”苏轶昭觉得这不保险啊!有心人做个十个八个来不成问题吧?
    “你可别小看这枚黑木牌,你对他们的手段一无所知。据说他们的掌柜,一眼就能看出是否为仿照。因此,这市面上的牌子,就算你花重金,只要辨别不出,一样会被骗!”
    “啊?这么神奇?从哪里看得出来啊?父亲知道吗?”
    原来这大云朝也有防伪识别?苏轶昭将牌子翻来覆去地查看,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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